等車子在車庫停下,傅雲深卻沒有急着下車,雙手握着方向盤,似想什麼事想入神呢?
他心裡有些擔心,林若溪爲什麼會失蹤呢?會不會出意外呢?
他一向不是悲觀的人,可想起近來的新聞,一會兒這個女生失蹤了,一會兒那個女生確認被害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傅雲深一向喜笑顏開的臉上,難得地浮現了愁雲,拎着車鑰匙慢吞吞地向別墅走去。
他剛進玄關,正換鞋子,就聽那兩個大媽又在閒聊。
“昨晚你聽見了嗎?副樓地下室傳來的慘叫聲。”
“我聽見了,嚇得我整晚都睡不着。”
“我估計那姑娘活不過今晚,真是可惜誒!”
“要是我閨女被人禍害成這樣,我非得把他全家都給滅了。”
“想滅誰呢?不會是我吧?我可沒禍害你閨女。”傅雲深悶悶不樂地道。
那個大媽有幾分羞赧地笑道:“我閨女還想被你禍害了,可惜你看不上。”
“一個個油嘴滑舌的,不好好幹活,是不是不想幹呢?”傅雲深心情不好,隨口教訓了兩句。
兩個大媽努了努嘴,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傅雲深慢吞吞地上樓,回臥室洗了澡,換了身家居服,來到書房。
他本來還有個視頻會議,可想到林若溪失蹤的事情,心裡亂糟糟的。
他不禁罵了句:楚惜朝那個王八蛋,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還到處裝情聖。
他忽然響起傭人們的對話,傅明輝地下室裡關了一個女人,恰好林若溪又失蹤了,不會這麼巧吧?
什麼視頻會議,他沒有心情開,蹭蹭蹭地下樓,向後面副樓走去。
副樓只有傅明輝和他那些個爪牙住,平日裡一日三餐都是主樓這邊的傭人送去,清潔衛生也是主樓這邊的傭人定時去打掃。
大廳裡,四五個保鏢正在玩撲克牌,看傅雲深急匆匆地進來,幾人連忙甩下牌,攔住他:“大少爺,你怎麼來呢?”
“老頭子呢?”傅雲深沉着一張臉,淡淡地問。
“老爺在樓上辦事,不方便。”保鏢笑呵呵地回答,並不敢得罪傅雲深。
傅雲深當然知道保鏢口裡的“辦事”指的什麼,但他擔心林若溪真落在傅明輝手裡,只怕……
他不敢往後想,一把推開保鏢,徑直往樓上走。
保鏢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他們都知道,現在傅家是傅雲深當家做主。
傅雲深直奔傅明輝臥室,但裡面沒人,正奇怪了,就聽見浴室裡傳來奇怪的嗯嗯啊啊聲。他大步走上去,一腳踢開浴室門,也沒看裡面一眼,只是說:“出來,我有事找你。”
“有什麼事晚點兒再談。”傅明輝正玩得興起,哪有心思管傅雲深。
“如果不想我斷了你的經濟來源,立刻滾出來。”傅雲深說完,大步離開,來到走廊上,等着傅明輝。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傅明輝穿着睡衣,小跑着出來:“你他媽的到底有什麼事?就算有事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傅雲深看了傅明輝
一眼,滿臉陰鬱地問:“你是不是把林若溪抓呢?”
“林若溪?我抓她幹什麼?我吃飽了撐的嗎?”傅明輝哼哼道。
“把地下室的門打開。”傅雲深懶得廢話,於是直截了當地說。
“傅雲深,就算你爺爺把這個家交給你管了,可你也別忘了,我是你爸。別動不動就威脅我,別動不動就命令我。”傅明輝咬牙切齒地說。
“把地下室的門打開。”傅雲深沉着臉,抑揚頓挫地說,“你知道我的個性,一件事絕對不會說第三遍。”
傅明輝受夠了,就沒見過哪個當老爸的受兒子這種氣,就偏偏不把地下室的門打開。
而且,他也不敢打開,看傅雲深怒氣衝衝上門來找人的樣子,就知道那個女人在他心裡肯定很重要。他現在慶幸的是,他只是餓了她三天三夜,打了她一頓,而沒有碰她。
就在傅雲深和傅明輝僵持的時候,楚惜朝那邊接到了程昱的電話。
程昱向楚惜朝彙報了發現的情況,林若溪當天的確離開了傅家所在的小區,不過有監控拍到,她半路遇上了傅明輝,被傅明輝打暈,塞進後備箱,又帶回了傅家。
傅明輝無疑是個魔鬼一般的人物,楚惜朝直接掛斷程昱的電話,徑直下樓取車,風馳電掣一般地向傅家而去。
他不敢想象,林若溪落在傅明輝手上,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而且這都好幾天了。
從楚氏國際到傅家,原本三十分鐘的車程,楚惜朝只花了十多分鐘就到了。
他直接去了傅家副樓,那幾名保鏢正聽着樓上的動靜,見他闖進來,其中一人迎上去問:“楚總,什麼風把你吹來呢?”
楚惜朝那樣的人物,又和傅以薰、傅芷萱來往甚密,保鏢們都認識他,態度也極好。
但楚惜朝一把抓住那名保鏢的衣領,問:“林若溪在哪裡?”
“林若溪?誰是林若溪呀?”那名保鏢被問得莫名其妙,反問。
楚惜朝緊跟着問:“那傅明輝最近有抓女人回來嗎?”
那名保鏢看了看身後的幾名同伴,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楚惜朝危險地眯了眯眼眸,忽然抓着保鏢的胳膊,用力一擰,直接給擰脫臼了。
“我再問一遍,傅明輝把抓回來的那個女人關在哪裡呢?”楚惜朝惡狠狠地問,甚至有了殺人的衝動。
傅明輝那些保鏢,都是曾經跟着傅明輝混黑道的,有些真本事就不說了,而且個個心狠手辣,此刻打算反擊。
但楚惜朝的動作更快,不等保鏢出手,忽然一腳踢向那人的小腿,只聽咔嚓一聲,這次可不是脫臼了,而是骨折了。
人體的骨骼本是十分堅硬的,可楚惜朝一腳把骨頭給踢斷了,可見有多憤怒。
那名保鏢痛得慘呼一聲,當即跪坐在地上,連連求饒:“我說,我說,就在那邊地下室。”
楚惜朝看了一眼保鏢指的方向,忙鬆開那名保鏢,飛奔了上去。
就在樓梯間下方,有一段狹窄、昏暗的甬道,楚惜朝走到盡頭,便看見一道鐵門。
他正準備打開鐵門,另外幾名
保鏢已經衝了上來。
他飛起兩腳,就將衝在前面的兩名保鏢給踹飛了,然後快速地打開鐵門,裡面散發出一陣發黴的味道,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
可楚惜朝顧不上那麼多,沿着石階快步下去,就看見林若溪被綁在柱子上,衣衫被鞭子抽得破破爛爛,滿身血污,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當他看見這一幕,整個心都涼了,心痛得快窒息了。
他飛身上去,正準備解綁着林若溪的繩子,那幾個保鏢跟着下來了。
畢竟楚惜朝傷人在先,保鏢們也是打紅了眼,只想着報仇,完全忘了對方的身份,根本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楚惜朝一邊還擊,一邊解開林若溪身上的繩子,她整個人便失去支撐,往地上倒去。他立刻彎腰摟住她,但就這一分神,肩被重重打了一拳。
他痛得悶哼一聲,但完全不放在心上,抱着林若溪,向地面衝去。
傅雲深聽見樓下的打鬥聲,正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就見一個保鏢急匆匆地上來。
“楚惜朝來了,打傷我們好幾個兄弟,現在已經進地下室了。”保鏢說。
傅雲深沒想到,楚惜朝來得這麼快。他瞪了傅明輝一眼,惹上麻煩了吧?他快速下樓,想要看看林若溪的情況。
傅明輝也知道大事不好,罵罵咧咧地往樓下跑。
等傅雲深和傅明輝下樓的時候,楚惜朝一手摟着林若溪,一手對付那些個保鏢,竟以一敵十地,衝出了地下室,來到了花園裡。
剛纔地下室光線昏暗,楚惜朝此刻纔看清林若溪的樣子,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瘦了,而且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脣都乾裂了,臉頰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痕。
“若溪,若溪……”他心疼地喚了兩聲,可她毫無反應,就像一個被折磨得破敗的布娃娃一般。
此刻,一個保鏢咬牙切齒地衝了上來,楚惜朝臨危不亂,微微一閃身,然後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
但他沒注意到,旁邊一個保鏢目露兇光,竟掏出一把刀,向他懷裡的林若溪砍去。
等他發現時,刀已近在咫尺,根本沒時間抱着懷裡的女人閃躲,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那一刀便砍在了他的背上。
他痛得不行,抱着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力氣瞬間流失了許多。
因爲副樓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主樓裡的傅以薰、傅芷萱,及許多傭人。
當看見楚惜朝爲了林若溪擋刀子,傅以薰嚇得尖叫起來,擔心他會不會出事。
緊跟着,她的心痛得不行,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絕望,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愛那個女人。
而傅芷萱也嚇得不輕,可意識到他爲了救那個女人不顧自己的性命,又生氣、憤恨。
而那幾個保鏢卻沒有要停手的意思,打算一鼓作氣,繼續攻擊楚惜朝和林若溪。
傅雲深見狀忙衝上去,照着那個拿刀的保鏢就是一腳,踹得他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他看了看楚惜朝懷裡奄奄一息的林若溪,憤怒不言而喻,而且心底升起一股無法形容的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