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會要她的命嗎?”官緋色依舊盯着手裡的藥袋子,卻忽然開口問。
傅芷萱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着官緋色,說:“不會,只是讓她永遠不能唱歌而已。”
她就知道官緋色一定會動心的,笑得更加歡快,然後轉身離開……
這一天練習下來,林若溪累得要死,去餐廳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回房間休息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可她壓根兒沒有起牀的打算,翻了個身繼續睡。
好不容易外面的敲門聲停了,可她的手機又響起來。
林若溪不得不起身,接通了電話,疲憊地“喂”了一聲。
“若溪,開門。”手機裡和門外面,同時傳來官緋色的聲音。
於是林若溪掛斷電話,頂着亂蓬蓬的頭髮,穿着拖鞋,去開了門。
林若溪正準備問官緋色有什麼事,沒想到蕭子航也急匆匆地跑了來。
官緋色和蕭子航看了一眼對方手裡的手機,便知道他們是爲了同一件事而來,將林若溪推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林若溪無精打采地坐在牀上,不耐煩地問。
官緋色將手機遞給林若溪:“今天在餐廳和傅芷萱吵鬧的事被人拍下來傳上網了。”
蕭子航也着急地說:“本來吵鬧兩句也沒什麼,關鍵是傅芷萱播放的錄音,引得許多網民猜測……”
林若溪看蕭子航欲言又止,問:“他們猜測什麼?”
官緋色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你的微博看看吧。”
林若溪看了看官緋色和蕭子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拿起自己的手機,登錄微博,上面果然已經炸開鍋。
“那錄音是什麼意思?是說你裝處騙大boss嗎?真無恥!”
“投還送抱,卻被嫌棄成這樣,真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還以爲你和大boss是真愛了,沒想到一個是爲求上位出賣身體的壞女人,一個玩弄女人的紈絝子弟。”
“看你端莊秀麗,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哎……”
“討厭死了,我們的國民老公都被你毀了。”
林若溪看不下去了,直接丟下手機,雙手抱着膝蓋,坐在牀上發呆。
她心裡很亂,但面對這些侮辱和鄙視,卻沒有預料中的氣憤和痛苦。
她只是在想,楚惜朝會看見這個視頻嗎?會看見這些評論嗎?會知道他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嗎?他會不會來找她呢?
雖然她和他才分開一天一夜,可她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沒有見到他了。
她討厭他憎恨他,可又惦記着他,思念他,這就是愛情吧。
官緋色看林若溪一聲不吭,有些擔心:“你別擔心,二哥知道的話,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你也聽見他在錄音你說的那些話了,他對我只是玩玩而已,根本就不是真的關心我,又怎麼會幫我呢?否則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打電話過來了。”林若溪無奈地笑了笑。
“或許他不知道了。”
官緋色說着,便打算給楚惜朝打電話,“要不我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緋色,不要。”林若溪忙叫住官緋色,堅決地說。
官緋色只好收起手機,或許沒人比她更能瞭解林若溪此刻的痛苦。
蕭子航一向陽光的臉龐,此刻也籠了一抹陰雲,說:“這週六的五強賽,不再是評委決定選手的去留,而是由全國觀衆投票決定,以網民現在對你的印象,你的情況會很危險,有可能根本進不了五強。”
林若溪無所謂地笑笑:“進不了就進不了,大不了我回去繼續做我的網絡女主播。”
“若溪,你和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這麼沮喪、頹廢?站上那最高的舞臺唱歌,不是你一直的夢想的嗎?”官緋色握着林若溪的手說,“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那些男人在不在乎我們,我們都要好好地活着,爲着自己的夢想奮鬥。”
蕭子航見林若溪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牀上,拉着官緋色往外走:“我們出去吧,讓她冷靜冷靜。”
官緋色看林若溪那樣子,急得直跺腳,急得眼淚汪汪,最後不得不跟着蕭子航離開了。
待房門關上,房間裡總算恢復了安靜,林若溪靠在牀頭,卻沒有了睡意。
她不是不想積極準備比賽,可她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比賽,彷彿一切都不重要了。
晚上,楚惜朝沒有回自己別墅,而是回了老宅,沒有林若溪在身邊,反正都是失眠夜,哪裡不一樣呢?
他回房間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便來到休閒廳的吧檯,自斟自飲。
不過半個小時,吧檯上便倒着四五個空酒瓶,可他還在繼續喝,似乎不把自己灌醉不罷休。
顧北辰從樓上下來,看見楚惜朝,驚訝地問:“你今晚怎麼回來呢?”
楚惜朝的眼神醉意朦朧,只看了顧北辰一眼,也沒說話。
顧北辰來到吧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說:“剛纔上網的時候,看見有報道說林若溪……”
“不要跟我提她。”不等顧北辰說完,楚惜朝冷冷地打斷。
“你就不想知道她發生什麼事呢?好像有點兒嚴重。”顧北辰放下酒杯,認真地說。
“我不想知道。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也不要再提與她有關的事。”楚惜朝丟下酒杯,踉踉蹌蹌地起身,往樓上走去。
顧北辰聳了聳肩,心裡吐槽: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但願你不會後悔。
不過他好多年沒見二哥這樣喝酒了,是因爲和林若溪鬧翻呢?
楚惜朝剛上二樓,就遇上楚瑾瑜送傅以薰離開,他也沒和他們打招呼,繞過他們繼續往上走。
楚瑾瑜和傅以薰不禁停下腳步,看着楚惜朝踉踉蹌蹌的背影。
忽然,楚惜朝踩滑了,險些摔倒,傅以薰忙伸手扶住他。
“你怎麼喝成這樣呢?”傅以薰責怪地問,可那種責怪更像是擔心。
“我送你回房吧。”傅以薰見楚惜朝沒有回話,於是又說。
而楚瑾瑜呆呆地站在那裡,他看傅以薰對楚惜朝的關心,心裡有些酸澀、疼痛。
雖然他一心想成全楚惜朝和傅以薰,可他看見他們親密,就覺得難受得不行。
有時候楚瑾瑜也不明白,明明他和弟弟長得這麼像,擁有同樣優渥的家庭背景,爲什麼她就喜歡他,而不喜歡自己呢?
楚瑾瑜站了好一會兒,纔跟着楚惜朝和傅以薰上樓。
但看着傅以薰扶着楚惜朝進了他的房間,楚瑾瑜卻站在門口,沒有跟上去。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跟上去,大概是害怕見到不想見到的吧。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傅以薰出來,就輕輕地帶上門,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楚瑾瑜的房間正對着楚惜朝的房間,他回到自己房間後,卻沒有關門,而是盯着對面的動靜。
楚惜朝喝醉了,和傅以薰孤男寡女呆在房間裡,能發生什麼事,不用想也知道。
楚瑾瑜希望,傅以薰和楚惜朝發生些什麼,那她就可以如願嫁給他。
可楚瑾瑜有時候又不希望傅以薰和楚惜朝發生些什麼,畢竟這個女人,是他一生的摯愛。
楚瑾瑜的心情十分複雜、矛盾,越想越着急,最後坐立不安,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踱着步子……
話說,傅以薰扶楚惜朝上牀躺下,他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而她看着他的俊臉,不禁在牀邊坐下。
她伸手撫上他的面頰,笑中帶淚:“我終於有機會可以這樣貪婪地看着你了。我好後悔,當初那樣衝動地離開你,和瑾瑜在一起。不管我怎樣努力,我都無法忘記你,無法愛上瑾瑜。”
傅以薰情難自已,趴到他懷裡,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感覺,讓她心旌搖曳。
她不禁擡頭看了看他,一邊撫摸着他的臉頰,一邊湊上去輕吻他的脣。
她緊張得不行,渾身都顫抖起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
她見他沒有反應,便更加大膽地親吻他。其實那一刻,她並沒想到要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逼他娶她,她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和他親近……
楚惜朝被傅以薰弄醒了,第一眼見到趴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懵了一會兒,但旋即推開她:“以薰,你別這樣。”
“惜朝,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別壓抑自己的情感好嗎?”傅以薰看着楚惜朝,眼淚簌簌而下。
楚惜朝看着傅以薰,見她落淚,見她傷心,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你自私一點兒,遵循你的心意,好嗎?”傅以薰衝楚惜朝蠱惑一般地說道。
楚惜朝擡手,撫上傅以薰的臉。他是個正常男人,被她這樣撩撥,哪有不動心的呢?
他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呼呼喘着粗氣。
傅以薰一雙水眸看着他,緊張而無措,但臉上有興奮和期待的笑容。她就知道,他是愛她的,也顧不得矜持,雙臂環上他的脖子。
但楚惜朝直直地看着傅以薰,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這個女人是他的初戀,是他愛了十年的女人,年少時那些荒唐的夢裡,他不只一次將她壓在身下,可真當夢想成真的這一刻,卻說不出的茫然,也沒有了那種緊張、激動、興奮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