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若溪也耗盡了力氣,跌坐在地上,此刻昏沉得更加厲害,似乎隨時會暈過去。她告訴自己,她不能暈倒,一旦暈倒了就只能任人玩弄,必須要保持清醒。
“你個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不弄死你。”傅明輝輕啐了一口,氣急敗壞地說。
林若溪已經爬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慢慢地向後挪,嘴裡喃喃道:“你不要過來,不要……”
她忽然看見花圃裡有裝修後留下的瓷片,忙抓起來握在手裡,用來做武器反抗嗎?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那個反抗的能力。用來自殺?可她還不想死,她腦海裡浮現出媽媽那張慈祥的臉,浮現出楚惜朝那張冷峻的臉。
她討厭自己總是想到那個男人,是他強行帶她來的,也是他丟下自己和其他女人走掉的,纔會害她遇上這幾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她看了看右手的瓷片,咬了咬牙,狠狠地割了自己的左手掌一下。
她甚至能聽見並不是十分鋒利的瓷片,割破血肉發出的聲音,手掌頃刻間鮮血淋漓。
所謂十指連心,那一刻她痛得冷汗淋漓,痛得渾身顫抖,可也正因爲這非一般的疼痛,纔將她身體的潛力激發出來,立刻清醒了許多。
“好烈性的女人。”傅明輝呵呵一笑,“不過越是這樣,我越喜歡。”
林若溪將瓷片向傅明輝擲去,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向那邊燈光明亮的大路走去。儘管她清醒了許多,可身體還是虛軟無力,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
“想跑?等我抓住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傅明輝閃身躲過了飛來的瓷片,一邊邪惡地說,一邊快步去追林若溪……
話說楚惜朝將傅芷萱抱上了車,卻沒有跟着上車,有些戀戀不捨地扭頭看了看。
“二哥,你不送我回家嗎?”傅芷萱看楚惜朝站在那裡發呆,不高興地問。
“我讓李叔送你回家,我渾身也溼透了,想盡快回家換衣服。”楚惜朝說完,不等傅芷萱反應過來,已經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吩咐坐在駕駛室的李叔,“送傅小姐回去
。”
“二哥,反正順路,你就先送我回家再回家吧,或者你也可以去我家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的……”傅芷萱的話還沒說完,車窗已經緩緩升上去,車子也向前駛去。
楚惜朝卻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打電話給程昱,讓他開車給自己送套衣服來。
不過一刻鐘,程昱便開車把衣服送來,楚惜朝上車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還是沒有要走的打算,點燃一支菸抽起來,時不時朝別墅的方向看看。
何向南這一幢別墅非常雄偉壯觀,花園就更是大了,至少有一萬平方米,種滿了奇花異草,修葺着亭臺樓閣、假山湖泊。
楚惜朝怎麼也沒想到,他在花園大門處等林若溪的時候,而她卻在側面的停車場正遭受非人的待遇。
有一對年輕男女從楚惜朝車前經過,小聲地說着什麼。
“我們真不管嗎?看那個男人窮兇極惡的樣子,她會被他弄死的。”年輕女子擔心地說。
“我們怎麼管?那個男的可是傅明輝,傅家以前是道上混的,背景相當複雜。我們要是招惹上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年輕男子說,“你以爲只有我們看見了嗎?肯定有其他人也看見了,可是誰敢去救她呢?誰敢報警呢?”
“她真可憐,其實我挺喜歡她的歌的,唱得太棒了。”女子嘆息一聲,滿滿地惋惜。
“女人長得太漂亮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說話間,男人拉着女人,已經漸行漸遠。
楚惜朝聽見他們的對話後,莫名地擔心起林若溪來,他們說的是誰呢?會是她嗎?
他開始坐立不安,最後掐滅煙,下車向剛纔與林若溪分開的地方尋去……
花園裡依舊很安靜,沒什麼人影,樹木影影綽綽,就像張牙舞爪的妖怪。
林若溪跌跌撞撞地跑着,身體軟得就像棉花做的,嗓子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而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恐懼就像洶涌而來的洪水,淹得她快喘不過氣了,逃不掉了嗎?
但就在這時,她撞進
一個西裝革履的懷抱裡,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機。她握着男人的胳膊,擡臉看着他,可憐兮兮地乞求道:“救我,救救我……”
傅雲深低頭看着這個女人,衣衫襤褸,滿身血污,連臉上也髒得看不清五官,唯獨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澄清、明亮。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卻一時記不起來了。
此刻傅明輝已經追上來,看了一眼傅雲深,然後一把將林若溪拽過去,揚手就是兩巴掌甩在她臉上,惡狠狠地說:“你跑呀,怎麼不跑呢?”
林若溪慘叫出聲,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脣角溢出鮮紅的血來。
然後,傅明輝連拖帶拽地,拉着林若溪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林若溪伸手想抓住傅雲深的胳膊,可最終什麼也沒抓到,纖細的胳膊揮舞着:“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就在傅明輝拉着林若溪即將遠去的時候,傅雲深忽然抓住了女人的手。
不等傅明輝反應過來,傅雲深一把將林若溪拽進自己懷裡,捋了捋她凌亂的頭髮,又擦了擦她臉上的污漬,露出那絕美的臉蛋來。他心裡不禁驚呼一聲:原來是她!
他對美女一向印象深刻,和傅芷萱打架進警局其中的一個就是她,最近和何向南鬧緋聞的也是她。
“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跟老子搶女人!”傅明輝眼看就要到手的女人,怎麼能容忍被搶了呢?更何況和他搶女人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老子?你也配嗎?”傅雲深衝傅明輝輕哼一聲,然後低頭看着林若溪笑了笑,“剛纔沒認出來,現在才發現,原來這是我某一任前女友。你說你這個老東西,也忒不講倫理綱常了吧,兒子睡了的女人,你也要?”
林若溪聞言,一臉錯愕地看向傅雲深,不過她也沒精力和他爭辯。
“傅雲深,你……你……”傅明輝氣得渾身發抖,偏偏又無可奈何。
“我警告你,以後離她遠一點兒,說不定她就是我未來的老婆,否則可別怪我絕情,斷了你的經濟來源。”傅雲深那語氣,就像他是老子,傅明輝纔是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