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勻速前行。
從耳機裡傳出來的女人的聲音是:“你瘋了!剛纔差一點就被他認出來,你倒底要怎麼樣,你不是答應我出國的嗎?又爲什麼回來?”
“表姐,我不是又回來,而是一直沒走!”有男人的聲音在咆哮,“對,那天你送我去機場之後,我騙了你,我沒走!我不甘心,不甘心你知不知道!”
“白慕帆!!”這一聲抓狂後,唐馨已經確定這個女聲的主人就是朱海棠!
驚訝的同時,男人像極了白慕楊的名字也讓她費解,“白總!”唐馨轉過頭,望着一旁的白慕楊,她動了動嘴角,“這……怎麼回事?”
難道季南風和朱海棠訂婚的那晚,她在岸邊看到和朱海棠在一起的男人,不是白慕楊?
可當時她看清的臉,就是白慕楊的樣子啊!
對唐馨的疑惑,白慕楊做了一個禁語的手勢,“繼續聽下去!”
唐馨怔了怔。
心跳砰砰的。
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晚和朱海棠在一起的男人,的確不是白慕楊!
也句話來說,那個男人只是和白慕楊長得想象而已!
也在這時。
耳機裡又傳出朱海棠的尖銳聲,“爲什麼,白慕帆,你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麼!就算你不甘心,就算你不願意離開寧市,那你也不該生出撞死她的心,你知不知道季南風馬上就完了,他現在因爲兩起命案被關進派出所,已經過了48小時沒出來,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叫白慕帆的男人咬牙切齒道。
“48小時都沒出來,那他的嫌疑能輕嗎?而且以季老爺的能力各處跑路打點關係,都沒能把季南風撈出來,很有可能他就是殺人兇手!”朱海棠說到這裡一頓,“不不,不是很有可能,而是他就是,他就是殺人兇手!”
白慕帆在開車,沒回應她。
朱海棠像是證明似的從包裡拿出照片,“你看到沒有。這兩張照片,剛好是我一個同事拍下來的,我已經把它寄給了派出所,很快就可以定他的罪了!”
音剛落,車子猛地停下。
戴着鴨舌帽的白慕帆,把帽子一摘,然後奪過照片一看,“你……”又看了眼照片,“你剛纔說,哪來的?哪裡來的!”
他一把掐住了朱海棠的脖子,樣子猙獰又令人驚駭。
他的力度太大,朱海棠不設防,整個後背都被抵在了車門邊緣,呼吸有些不暢。“慕帆,白慕帆,你掐疼我了,你,你,你鬆手!”
郊外無人的馬路上,白慕帆瞪着眼,“說不說,你說不說!”
昏黃的路燈打在車頂,又透過車窗折射進車裡,彰顯得他本就消瘦的臉龐陰森又無情,朱海棠困難的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卻因爲缺氧而無力的翻起白眼。
處於失控中的白慕帆,才意識到什麼,“表姐,表姐,你沒事吧!”
“咳咳——!”朱海棠趴在車窗邊緣,劇烈也狼狽的咳嗽,初春的夜風吹得她眼淚嘩嘩的,“你剛纔怎麼了,是不是連我也想掐死?”
“不是表姐,你聽我解釋,我……”白慕帆一拳打在方向盤上,“照片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人家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朱海棠很委屈,“想着你反正不在寧市,生日也快到了,我想給你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難道季南風被判刑,你不高興嗎?”
朱海棠哽咽着,把頒獎晚會上季南風是如何的被帶走,這兩天唐馨和季老爺又如何營救的事說出來。
她捂着還疼痛不已的脖頸,梗着脖子說,“如果不是我寄出照片,他怎麼可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帶走,四季海棠和四季集團又怎麼可能受到影響啊!”
“表、姐!”白慕帆重新發動車子,“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那個同事叫什麼?”
“就是排照的那個?”朱海棠沒多想,把同事的信息說出來,“你想做什麼?中午那天警方又找她取證了,等着吧,季南風很快就會被判刑的!”
白慕帆眼底閃過一抹殺氣,“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朱海棠正沉溺於,爲意外死去的孩子報仇的高興,隨口嗯了聲,“什麼事?”
白慕帆再次剎車,“表姐!”他無波的看着前方的黑夜,“其實是我!”頓了頓,“害死唐山水和季老爺管家的人,其實是我!”
朱海棠上揚的嘴角,一下僵住,“你說什麼?”
“你聽清楚了不是嗎?”白慕帆猛地側頭,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朱海棠,“都是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毀了我的計劃,誰讓你寄照片的?”
一把握住朱海棠的肩膀,劇烈的搖晃着,“你說,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
出租車裡。
見唐馨臉色不好,白慕楊拿了錢包裡的所有現金給出租車司機,對他說,“我跟我朋友說點事,你先挑個僻靜的地方,把車停下,下車待一會!”
出租車司機警惕的搖頭,“我,我不報警,你,你們趕緊下車!”
白慕楊把現金扔到副駕駛座那邊,“你把本少爺當成什麼了?劫持司機,企圖做些什麼?就你這輛破出租車夠我一瓶酒嗎?”
司機點頭又搖頭,已經嚇楞了。
白慕楊把腕錶摘下來,“二十分鐘,這表屬於你的了!”隨着燈光閃爍,‘勞力士’三個字清清楚楚的倒映在司機眼裡。
唐馨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的時候,出租車司機早已經把腕錶搶走,然後停車,跑到路邊抽菸了。
“白總!”唐馨剛纔的出神,還有臉色不好都是因爲耳機裡聽到的內容,她怎麼都沒想到,害死唐山水的竟然是這個叫‘白慕帆’的男人!
指了指不遠處的出租車司機,她說,“你爲什麼把他支開?有什麼話一會我們到醫院,給你包紮完了再說就是,那個腕錶太貴了!”
唐馨欲下車,把腕錶要回來,被白慕楊拉住。
他的手背還因爲之前的擦傷,有隱隱的血水流出來,“唐馨,不要下車,你看後視鏡!”
唐馨一頓,往後視鏡那裡看。
正好看見有類似警燈的燈光熄滅。
她意識到了什麼,“我們被跟蹤了?可我沒犯法啊,警察跟我做什麼?”
白慕楊摘下耳機,從兜裡拿出有些發熱的白色手機,塞到唐馨手裡說,“這部手機你拿好。裡頭有剛纔的對話錄音,拿着它,把它交給警方,他就可以瞑目了!”
雖然沒說名字,不過唐馨知道,指的是唐山水。
微有些發燙的手機像烙鐵,讓唐馨燙手。
“爲什麼?”她震撼而又不解的,望着臉上、身上有多處擦傷的白慕楊,整個人都是驚的,腦中一片空白,本能的說,“你和白慕帆應該是雙胞胎吧!”
出賣親生兄弟,把親生兄弟的犯罪證據交給她——她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啊。她僅是他衆多員工中的一位啊!
還是曾經的職工,現在已經不是錦繡的人了!
唐馨感覺腦袋不夠用,“值得嗎?”和親生兄弟相比,典型的不值啊!“爲什麼要幫我?”
唐馨出神中,是白慕楊帶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
他輕輕捧着她美麗的下巴,憂傷的說,“唐馨,如果我說,我的出現僅爲了在你心裡留下一個好人的印象,你信不信?”
“……信!”唐馨回想着,和白慕楊認識以後所有經歷過的事。
貌似他每一次的出現,都給她提供幫忙。
第一次在天上人間,他幫她對付季南風,還給她捧場;第二次,在金蘋果學校將要派她去支教,遇到假冒季南風的人時,又是他和宋以南帶她去影視峰會……
這一刻,唐馨越回想,越震撼,越不解,越迷惑,感覺手中的手機越燙手。
窗外不知何時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唐馨還在震撼。
白慕楊笑,在這樣的夜色下,他笑得孤傲又暖心,“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又爬上來,笑得那麼燦爛。
唐馨猶如做了一場驚駭的夢,“可我們……以前並不認識啊!”
有風吹亂她耳畔的髮絲,白慕楊伸手替她理好。
唐馨意識到兩人的距離不妥,想拉開距離,肩膀反被白慕楊一下握住,離他手臂近的可以聞到上頭的血腥之氣。
“唐馨!”白慕楊嚥了口氣,“擡起頭來!”
她遲疑了下。
下一刻,迎上他。
是他沙啞的男聲在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幫你嗎?”白慕楊看着咫尺前的這張似曾相識的容顏,隱約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因爲……”他笑起來,記憶在遠飄,“還記得影視峰會上,我跟你說了關於季家,季老爺以及季南風的很多事吧!”
唐馨點頭,“還有季夫人以及季老爺的小女友!”
白慕楊嘆息,“是啊!”
他說,“其實我那時的目的,僅是要你討厭季家,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早早的簽下你,以爲這樣就能趨勢你離季家遠遠的,卻發現,有些事是早就註定的!”
唐馨,“……”
白慕楊繼續說,“不過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再怎麼阻止都晚了,唐馨,如果非要找一個我幫你的理由的話,那麼。我能不能拿幫你來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心臟那裡。
今天唐馨穿了一件深綠色的呢子大褂,因爲之前的奔跑這會大衣和裡頭的毛衣上沾了一些雜草。
白慕楊紳士的摘下,“看在我幫你的份上,保護好自己!”
唐馨,“……”
白慕楊,“特別是這裡!”
他眼睛望着的地方,還是她的心臟。
唐馨,“什麼意思!”
白慕楊,“既然你無法遠離季家,無法遠離他,那就保護自己的心,一顆心,不能全部被他佔滿!”
唐馨,“白總,你到底什麼意思?”
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
“我很確定,我們以前並不認識!”她看着他,眉頭擰起來,“爲什麼你給我的感覺,好像我們認識久了?可我沒失憶過!”
“唐馨!”看着她的慌和急,白慕楊提高音量叫她,“最後看我一秒!”
“你想做什麼?”
“記住我!”他一頓,“下次,不要再忘記我!”
隨即推開車門。
下一刻,就在唐馨雙腳着地的剎那,出租車瞬間疾馳起來。不遠處才反應過來的出租車司機,頓時追着車子大喊大叫,“車子,我的車!!!”
望着出租車漸漸駛遠,唐馨握着手機傻了一般。
身後傳來一聲,“唐小姐!”
唐馨恍惚着,剛轉過身,又是‘砰——’巨響中,剛剛還正常行駛的出租車,撞上路邊的路燈,在噼裡啪啦的破碎聲裡,被迎面而來的油罐車碾壓!
“白慕楊!”她站在黑夜裡,失控的大喊。
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跑。
“唐小姐!”被叫才叫她的人拉住。
望着濃煙滾滾的前方,唐馨狠狠的甩開,“白慕楊!”她跑,握着手機,使勁的跑,“白慕楊!”
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所有!
還沒帶他去醫院包紮,他怎麼就出事了!
“白慕楊!”她往前衝,濃重嗆?的煙霧開始擴散,有人大喊,“油罐車漏油了,快跑,要爆炸!”
周圍一片混亂。
路上來往經過的車子,追尾的,擦碰的,撞在一起的,全部混合在一起。車裡待頭更有失控的哭聲把寂靜的黑夜撕裂開來。
唐馨不要命的前衝,迎面撞上了誰都沒有發現。
“唐馨!”又是一聲吼,“前面很危險,你不能再往前跑了,明白?”一旁,是方思能抓着她,“跟我走!”
“放開我!”唐馨掙扎着,“油罐車馬上就要爆炸了,我要去救我朋友,你……”說到一半,是一聲‘轟’的響聲,把一切都照亮了。
火光中,有參天的蘑菇雲映入每個人的雙眼。
噼裡啪啦的,有金屬的,玻璃的,還有帶火的物件紛紛落在地上,嚇得周圍的行人跑的跑,大喊的失控的,像是經歷了一場世紀大戰。
熱浪使得唐馨整個人如油鍋裡走了一趟,呆呆的望着沖天火光,她?腔瞬酸,久違的眼淚嘩嘩落下。
耳畔是方思能通過對講機在說着什麼。
她聽不清,也無法冷靜。
固執的站在原地,定要知道白慕楊是不是安好的,“他會沒事的!”拉着方思能的手,“他是不是會沒事的?你說,你說啊!”
“唐小姐……”方思能是從廣場那裡,纔跟上唐馨的。
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剛纔絕對不會在拉滅警笛後,又拉響,更不會在出租車起步時,試圖駕車去追逐!!
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抱歉。
唐馨死死的握着手機,前方的濃霧裡,是剛纔那位出租車車機灰頭土臉的跑來,“好險,好險!”
他的手裡還拿着那塊腕錶!
唐馨衝上去,“表給我,它是我朋友的,你的車子多少錢,我雙倍還你行不行!”失控中,她尖叫起來。眼前的影子在晃。
方思能發現了什麼,警官證一亮,把腕錶拿來,趕在唐馨暈倒前扶住她。
濃霧裡,有許多身影在閃。
方思能吃力的把唐馨抱上警車後,不經意間,看到唐馨手裡的手機好像跟市面上流通的不太一樣,想到她剛纔遠距離看到,好像是白慕楊給她的。
方思能想了想,最終掐着唐馨虎口和手腕處的穴位,把手機抽出來。
手機沒有鎖。
是嶄新的。
沒有通話記錄,更沒有通訊人。
唯有的是一則錄音。
她下意識點開——
十幾分鍾後,陷入沉睡中的寧市,每一條寬廣的馬路都有警車駛過的影子,平時不怎麼開的路燈,也像全城戒嚴似的盡數大開!
一盞盞高倍數的led路燈,把黑夜照亮,猶如白晝般的令一切邪惡都無法躲藏。
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
接近黎明前,警惕性最低的時候,警笛聲卻一直不停。
這樣持續不斷的響聲,讓朱海棠驚慌失措,特別在她知道白慕帆就是真正的兇手之後,趁牀上還在熟睡的他沒醒,她躡手躡腳的下牀。
幾個小時前,朱海棠以爲她會被失控的白慕帆活活掐死,或是滅口之類的,沒想到他卻帶自己來到快捷酒店發泄。
乍知道真像,她又慌又亂。不敢亂動,只能任他發泄。
這會除了逃,她沒有第二種想法!
卻是剛到玄關處,身後驀地響起,“表姐,你去哪?”
朱海棠衣服剛剛穿好,是赤腳,手裡拎着皮鞋,頓時被嚇得鞋子掉地,“我,我我,我去洗手間!”
“是嗎?”白慕帆沒開燈。
掀開薄被下牀。
初春時節,他楞是沒披任何衣服,來到朱海棠面前。
朱海棠下意識後退。
白慕帆眯眼。“表姐,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洗手間在那裡,你去門口做什麼?不會是想跑吧!”
“沒,沒,我怎麼會跑?”朱海棠笑得誠惶誠恐,“我,我走錯方向了。”
懸着氣,往洗手間那邊走。
經過白慕帆身旁時,見他沒動,剛鬆了口氣,後脖頸那裡突然一緊,是他狠狠的摁壓着她,一路拖到洗手間裡。啪!
白慕帆把她丟在地上,“上!”
朱海棠抖了下,“你,你這樣我怎麼有感覺啊,慕帆,你回去繼續睡,不用管我的!”她試圖打消他的怒氣,努力僞裝出不跑的意思!
白慕帆一下摁開吸頂燈,大亮的燈光中,是她穿得工整,和他的赤裸。
“表姐,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什麼時候害羞到,上洗手間都要穿好衣服?”他扣住她下巴。另隻手扯着她的頭髮,“還說沒想跑?”
朱海棠忍着疼,搖頭,表示自己只是想來洗手間。
“很好!”白慕帆笑得陰森,拉着她的頭髮,把她摁到馬桶上,“來,解決吧!”
朱海棠的嘴快碰到馬桶邊緣了,使勁的抗拒。
白慕帆暴怒,一巴掌下去,“表姐,你太讓我失望了!”揪着她的頭髮,“原本我報復季南風,全是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孩子,可是你卻愚蠢的把照片寄給警方!”
他的大手,一下下輕打着她的臉,“寄就寄了,我既然有辦法嫁禍,就有辦法洗清自己,你卻想着趁我睡着了,跑出去?想報警?”
“沒有,我沒有……”一直以來,朱海棠最喜歡他身上的那股狠和妖孽的感覺。想着讓這樣一個狠厲的男人對自己死心塌地,莫名的興奮。
那種想要征服誰,又令誰臣服的滿足感爆棚,卻不知道,有一天,正是這種感覺,置自己於絕境。
跪在地上,她仰望着曾經臣服自己的男人的冰冷的臉,“慕帆,你不要亂想好不好,我們不是說過一輩子都會在一起的嗎?我怎到會離開你?”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讓我……”朱海棠的誓言說到一半,門板在這時砰砰砰的響,她呼吸一緊。
跟着聽到外頭傳來,“警察,查房!”
朱海棠在白慕帆眼裡看到明顯的殺氣,頓時癱在地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慕帆,我的手機早在車裡的時候,就被你拿走了,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表姐!”白慕帆的五指在朱海棠脖頸裡遊走,“現在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事,而是警察找上門,你和我都會落網的事!”
“我我我……”
“你也是我的同夥!”白慕帆冷笑着說出這層真像!
“不——!”朱海棠想起,兩胳膊卻在頃刻間被白慕帆反剪,“表姐,我相信,無論下地獄還是上刀山,你都是願意跟我在一起的!”
————
“白慕楊!!”
唐馨驚醒的剎那,喊着這個名字坐起來。
還沒看清四周的情況,先對上一張認識又陌生的臉——是方思能。
按着唐馨的胳膊,方思能說,“不要緊張,這裡是我的寢室,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說着,把手機和腕錶還給她,“很抱歉,趁你昏迷的時候,打開手機,並聽了裡頭的錄音!”
唐馨接過手機,又看着金光閃閃的腕錶。
時針指向早上七點。
她吸了口氣,“我朋友呢?”之前發生的所有,都像涌水一樣涌進來,“他有沒有事?”一頓,“既然你聽了錄音,那兇手抓到了嗎?”
“警力已經派出去了,具體有沒有抓到,現在還不清楚,我接到的命令就是照顧你!”方思能如實回道,對偷聽錄音的事再次道歉。
唐馨搖了搖頭,很想知道白慕楊怎麼樣了。
方思能也焦急案情,“不然你現在跟我去派出所吧!”
迴應她的,是唐馨的下牀。
又是一陣眩暈。
唐馨扶着牀邊,“我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吧!”
“你暈倒後,我帶你回派出所,有個懂醫的同事也這麼說,所以纔沒帶你去醫院!”方思能說着,從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唐馨。
唐馨沒客氣,咬了兩口,感覺下面一陣熱乎乎的,尷尬的問了洗手間的位置,一看果然是來姨媽了。
就是血量有點少。
像指腹破了一般,只有零星的一點,小腹疼得厲害。
一路堅持,來到派出所。
唐馨已經疼得受不了,咬牙問方思能,“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我朋友怎麼樣了,我真的擔心他!”
見她臉色不太好,方思能倒了杯熱水給她,“那好,你先坐一會,我去問問!”剛轉過身,大廳外頭是一輛輛拉着警笛聲的警車駛進院中。
方思能呼吸一緊,“是我出警的同事們回來了,他們一定抓到兇手了!”
聞言,唐馨也噌的起身,想跟上去,再一次突然來襲的腹痛,使得她‘噗’的跌回椅中,感覺腿間有大量的液體流下來。
與此同時,正在交接班的警員,根據方思能提供的錄音內容,在上班第一時間取消對季南風的關押。
季南風在走出禁室的第一眼,怎麼都沒想到唐馨竟然坐在大廳裡,而且還是一臉慘白,他把手裡的東西一丟,快步奔過去,“寶寶!”
明天再見,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