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玉進提及兩百年前的事,莫道身軀一抖,但很快聲音變得低沉道:“玉進,凡事要冷靜,不可意氣用事。正是因爲了解宗門的殘酷,我們才變得比其他人更加懂得忍讓。這些道理他們不懂,但你身爲王朝統領的你應該明白宗門的實力和恐怖之處。”
對於莫道的話,白玉進不置可否,接着回道:“莫老,宗門的實力我當然清楚,以卵擊石不是上策,我還沒狂妄到挑戰宗門的地步,但有一句話我想跟您說。”
莫道壓下被夜風飄起的鬍鬚,不解道:“什麼話?”
白玉進看了一眼城主府的方向,而後一字一頓道:“莫老,對付小人,你們不擅長,我卻很在行。”
白玉進很佩服莫道他們當年暗殺聶天河的勇氣,但絕對不贊同他們逞匹夫之勇,毫無把握地盲目出手。
要殺這種人,就得要考慮他背後的人和勢力,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不過如此。
白玉進是莫道一生中從未遇見過的後輩,他比起當年的雙子星,更加璀璨奪目,十七歲所經歷過的事,取得的成就,已經是很多魂者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
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
莫道一嘆,沒有反駁什麼,只是說道:“如果需要幫助,你直接跟我說。”
九宮的底蘊還是有的。
當年他們抱憾的事,如果能在兩百年後畫上一個句點,也許就能讓林楊和千瓏瞑目了。
白玉進將林辰等人送到九宮學府的住處,交給他們的人療傷後,又囑咐莫道,說道:“老頭,保護好雪穎。你把她帶來了,我希望你能把她完整地帶回去。白家的男兒有很多,戰場不屬於她,她應該快樂地長大,明白嗎?”
看着白玉進離去的背影,莫道一嘆。
又一個王者誕生在白家。
“白玉進,城主府議事,速來。”
“白玉進回了嗎?”林瑜巖焦急地問道,看着趙銳手中的魂令還未亮起。
趙銳收回魂令,看見躺在石牀上的衛言忌,搖頭道:“魂訊沒法傳出,他的魂令多半損毀了。”
正在這時趙龍騰從遠處而來,很快平復喘息道:“大統領,那邊的交戰搞清楚了,其中有一人就是白玉進,他和宗門的人打了起來。”
“胡鬧!”趙銳力喝一聲道。
林瑜巖急忙問道:“他沒受傷吧,他人了?”
趙龍騰如實回答道:“白玉進沒受傷,東方恪約定在晚間議事的時候給這幾日的事一個交代。”
“嗯,龍騰,你立刻傳訊琅遲,表明我們共同進退的想法。甄老,言忌就麻煩您了,我和瑜巖他們先過去。”
趙銳說完後,甄濟士點了點頭,他必須留着這裡守着衛言忌,同時說道:“白玉進會去的,他有東方恪給的魂令。”
“走吧。”趙銳神色不定,但還是率先朝城主府走去。
一回來就是一攤子事,白玉進剛想找個地方洗個澡換件衣服,東方恪的魂令就來了。
議事的地點還是城主府,但如今的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三方合作,而是宗門一家說了算。
形勢如此,只能暫避鋒芒。
走進城主府,這次沒人再敢攔住他,如今的白玉進說是名動東荒,是一點不假。
一個敢和宗門執事硬剛的人,走到哪裡都會被高看一眼,即使他要爲此付出代價。
黑甲魂衛佇立在大殿的四周,走進去,白玉進發現趙銳和大楚的琅遲他們都來了,就差他了。
“白玉進見過東方長老,見過宗門各位前輩。”
還沒來得打量,白玉進就被其中一人訓斥道:“好大的膽子,衣冠不整前來敬拜,你是在藐視宗門嗎?”
聽聲音就知道是誰,白玉進沒興趣和這種人說什麼,擡頭看着爲首的東方恪,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
如果這就是宗門的處事風格,那真是在下高看了。
東方恪一指點向豐晟,將其左肩瞬穿,同時寒聲道:“東荒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說話。”
豐晟痛哼之下,卻是不再敢說什麼,咬牙切齒道:“豐晟知罪。”
桃胄和其他幾位九魂極劍宗的老者面色不滿,但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這次的行動是得到主宗天啓劍宗點頭的,行動的負責人是東方恪,他們兩個宗門要配合行事。
東方恪看了一眼白玉進,說道:“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也要懂得量力而爲,東荒今日的紛亂因你而起,此番不賜坐位,你可有怨言?”
白玉進頓首行禮道:“旦憑宗門之意。”
白玉進打量四周,除了之前三方的人員,這次又多了很多陌生人,王朝和帝國的位置已經快排座到大殿門口了。
疑惑之際,東方恪說道:“正事開始之前,介紹幾位朋友給大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