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進和趙靈萱走得到是沒有什麼負擔,可是這可苦了端木磊。
“他們已經離開了鳳蝶軒,趕快隨我去看看那柳濤的生死吧。”端木磊對樑錚說道。
雲蝶城中的這些世家子弟此時倒是沒一個嫌麻煩的,都沒有走,全從蝶臺上下來。
他們走向端木磊所在的,大廳右側像是廢墟一般的地方。
舉目望去。
真慘!這是所有圍觀者的第一感受。
剛纔從上面只是驚鴻一瞥,只是看見柳濤被玉石掩埋在廢墟之下,現在這近乎粉末狀的玉石已經被清理完了,再看時,又是一幅另樣的場景。
柳濤在七層之上大放厥詞的時候是站着的,此時的他卻是雙膝跪地,整個人被打得像嵌入了這大地之中似的,周身一丈範圍內的青玉石完全陷下去了,陣陣的裂紋可以表明在不久前它承受了怎樣的衝擊。
柳濤整個人明明已經是奄奄一息,但就是沒有倒在這陷坑之中,而是進氣少出氣多地跪在地上。
他意識中尚存的一絲本能,想要倒地求個舒服的姿勢,此時卻顯得苦苦掙扎般。
原本白皙整潔的面容,此刻卻是不堪入目。散落的頭髮雜亂無章,玉石的碎屑混雜着已經凝固的鮮血黏在了整張臉頰上,原本的鑲金紫紋袍現在根本就看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如同布條般的碎片堪堪遮羞。
但是整個空氣中卻並沒有瀰漫出血腥的氣味。
這人也太狠了吧!端木磊此時倒是有些同情起柳濤了。哎!你是今天出門沒有祈卦,還是報應到了,端木磊暗自誹議道。
算了,還是先將柳濤救出來再說。
端木磊伸出雙手想要將跪在陷坑中的柳濤慢慢扶起,可是手剛碰到那一丈方圓的地方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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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柳濤跪倒的中心一個紫色的球形能量壁突然就顯現出來,直接將他的手彈開了。
陣法,難弄啊!端木磊當然不是沒有什麼見識的魂者,只是他的命魂又不是陣魂,而陣法一途上對於不是陣魂魂者的人來說,入門本就極高,他對陣法一途所知甚少。
就像是知道這紫色的能量壁是陣法,但就不知道是何等級和是什麼陣法,更不談如何破解。
若要強行以魂力破陣,姑且不談能否破開,就怕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後果,萬一到時候柳濤死了,那他可就百口莫辨了。
還好今天人多,雖然陣魂魂者不多,但他剛好認識一個。
將目光看向在場的一白衣少年,開口說道:“左茗兄,你的命魂是陣魂,可能夠看出這是什麼陣法,該如何破解?”
左茗是左家新崛起的小輩,如今達到了陣魂師之境,在這雲蝶城年輕一輩中算是小有名氣。
左茗在端木磊開口之前就已經開始釋放他的魂力去探查這紫色魂陣。
就算端木磊不開口,左茗也要來會會這紫色魂陣,對於陣魂魂者來說,遇見了別人佈置好的陣法,總是有獵奇心態,想要去破解。
一來可以在破陣中學習他人佈陣的魂力構造和巧妙的構思。二來就是破解了別人的魂陣之後的那種成就感,真的是如同三伏天吃冰塊---爽!
陣法的等級應該不高,畢竟是隨手爲之,沒有用任何的外物輔助,純粹是以魂力結陣,其上應該附有一絲精神力來維持陣法不破。
左茗根據他自己的推測,判斷出---這只是個簡單的困陣。
而且他的魂力接觸到紫色的能量壁時並沒有被魂陣排斥。
左茗心中大定,喜出望外道:
“端木兄,這個陣法我可破,是一個簡單的困陣而已,至於等級,可能是凡階九重以下。不客氣的說,成爲魂陣師來,凡階陣法就沒我破不了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靠譜!端木磊心中瞬間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拜託左茗兄了!”
“無需客氣。”
左茗很快進入了狀態,御魂來尋找這魂陣的突破口,只要分析出魂陣的構造,找出那控制魂陣的一絲精神力,他自然可以將柳濤救出。
佈陣之人居然不排斥別的魂者的魂力探查,真不知道是魂陣水平太差,還是太自信!左茗內心想到。
很順利,魂陣的紋路很普通,不紛繁複雜,也沒有殺陣暗藏其中。而且魂陣的維繫之處也被他找到了,居然就藏匿在正中間,可能是那人倉促之下顧及不了那麼多,左茗心中暗自樂到。
只需要以他的魂力順着這解開的紋路運轉,將這些魂力化解,就可以到達那正中間,將那精神力消除,破陣!
左茗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初時到是很順暢,直到接近那正中心時。
意外突起!
他的魂力居然不受控制地逆行了過來,反過來再刻畫了一遍這個魂陣。
“柳濤怎麼了,怎麼七竅都流血了,剛纔不是還沒這樣,怎麼回事?”圍觀之人都不懂左茗到底幹了些什麼,但柳濤身上出現的異狀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左茗兄,這是怎麼回事?”端木磊也感到事情不妙,柳濤本就是重傷之軀,再七竅流血的話,那可真是命將休矣。
“這個...這個...怎麼說了...怎麼說了”左茗遮遮掩掩道。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剛誇下海口,轉眼就成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左茗兄,還請如實告知!這可不僅僅關係到柳濤的性命,而且還會將在座的都牽連進去!”端木磊主要是怕牽累到他的身上,拿在坐的所有人說事不過是唬人。
“這個陣我破不了,它看似是簡單的困陣,等級也確實在凡階九重之下。只是,這魂陣會在最後同化破陣者的魂力,反過來加強這個陣法。這柳濤就是被加強後的陣法所傷的,而且他能夠跪着不倒也是這個陣法所致。”
已經這樣了,左茗也只能如實相告。
現在可不是怪罪左茗的時候,端木磊開口道:
“那怎麼辦,左茗兄,你可是我們雲蝶城中在魂陣一途上的新傑,可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可以直接用魂技打破這個陣法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在魂陣破開的一瞬間用魂力將柳濤護起來,不然這所有的魂力將會在魂陣破滅的一瞬間衝擊到他的身上,到那時候他可就真的回天乏術。”
真是麻煩!那個人的魂境修爲明顯比在場所有人高出不知多少,誰出手能夠保證自己能夠攻破這個魂陣?就算破了,來得急護住柳濤嗎?
端木磊真後悔在今天聚會,出門他怎麼就沒算算卦運,真是倒黴!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灰衣人來到了柳濤被困的跟前,只是輕點了紫色魂壁上的幾處,那紫色的光芒就消散不見了,而柳濤就順勢倒在了裂坑之中。
一股血腥的氣味隨之撲鼻而來。
高人啊!端木磊此時真想給這位灰衣人來一個擁抱。
“多謝前輩!”端木磊彎腰一禮道。
“今天鳳蝶軒不接待客人,諸位走吧!”灰衣人說完就走了。
“姐姐,那個灰衣人好厲害啊!”一層沒走的人中,一個小男孩說道。
“修兒也要好好努力修煉,像那個大哥哥一樣,有朝一日重回南離之海!讓那些殺了我們族人的人,付出血的代價!生生世世不能輪迴!”小男孩身旁的少女眸中佈滿殺意,渾身寒意驟起。
大哥哥?哪個大哥哥?不是灰衣的中年人嗎?小男孩縮了縮脖子感覺到冷,但卻沒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姐姐,我一定會讓澹臺氏名震南離之海!”小男孩又一次表決了他的決心,雖然不知道姐姐爲什麼一直這麼說,但姐姐說的都是對的!
繁星還沒有落幕,但鳳蝶軒門口的燈火已經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