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那些大人開始商量着土豆和地瓜廣泛耕種的可行性。
百姓吃不起那麼多的肉和糖,做出來的味道肯定和如今的有差距,但是怎麼也比穀糠好啊,關鍵是產量大。
而還有一些反對的聲音,比如頑固的徐玉成,又擔心這類引進的新鮮食物,會影響晉國原本的飲食結構和原本的農作物。
可是在秦寧百姓都餓死了,誰還關心那些珍饈美食的嘲諷中,到底是紅着臉讓步。
如今百姓飯桌的花樣還不多,見識所限,還不願意作出更多的改變,如何推廣,讓百姓接受,必須要朝廷出面。
這些就不是秦晚詞所關心的事情了,她聽着裡面的爭論聲,然後就慢慢退了出去。
站到院子裡,天色已經晚了,鉉一恭謹的和秦晚詞說話,然後還又帶過來兩個侍女。
“主子,這是鉉玖和鉉詩,以後就跟着主子了。”
秦晚詞疑惑,但是還是笑眯眯的點點頭,表示對兩人的歡迎。
鉉玖和鉉詩恭敬的行禮,開口叫着主子,然後自覺出門準備馬車。
秦晚詞轉身,就感覺身後清新的香氣,跟着手指就被另一雙微涼的手指勾住。
“阿詞要離開,都沒有和我告別。”
清冷的月色下,莫予書簡直可以和月色比美,微涼的話語,說的卻是甜蜜的話語。
美色當前,秦晚詞也不矯情,回身就抱住了莫予書的腰,頭還在莫予書的懷裡輕輕蹭了蹭。
“墨成,我在家裡等你。”
這個動作,讓莫予書全身都僵硬了一下,然後臉忽的就紅了,但是雙手卻誠實的攔住秦晚詞,最後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路上小心。還有,這裡也是你的家,你是未來這裡唯一的女主人。”
秦晚詞輕笑:“女主人知道了,不過女主人現在要回到更需要她的孩子們身邊兒了。”
莫予書咬牙,可是還沒等她反駁,秦晚詞就抽離了他的懷裡。
他站在那裡,看着秦晚詞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在鉉一催促之下,才緩緩回到正堂。
而秦晚詞,臉也有些紅,到了馬車,看着鉉玖和鉉詩,挑挑眉。
兩人恭敬的行禮:“主子,殿下說現在家裡人多了,您一個人忙不過來,不介意的話,讓我們幫忙打下手。”
秦晚詞噗嗤就笑出了聲,墨成也是,竟然讓玄部的高手來她的廚房打下手。
“委屈你們了。”秦晚詞嘆息。
兩人卻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之前鉉柳的事兒誰不知道?
“奴婢不委屈,若非主子,我們也是隻能藏在暗處不見天日的暗衛。”
“起來吧,以後在北城生活,不要這樣了,太過引人注目。”秦晚詞吩咐,然後興致缺缺的上了馬車。
到了家裡的時候,他們都還沒睡,一羣人坐在正堂,百無聊賴又帶着心事重重。
看到秦晚詞回來,滿滿最先撲了過來:“孃親,他們吃了麼,好吃麼?”
小傢伙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牢牢記住了她曾經說的話,若是想讓百姓能吃飽飯,那些食物很重要。
“明天我再做給你們吃。”秦晚詞摸摸滿滿的頭。
團團和圓圓,苗苗和朵朵也走了過來。
“改天吧,今天孃親給那麼多人做飯,肯定累壞了。”團團抓着秦晚詞的手。
秦晚詞也點點頭,感覺看到這麼乖萌的幾個孩子,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幾個孩子圍着秦晚詞坐好,興高采烈的講述着今天在西城的所見所聞。
而蕭暮雨,則是踟躕了半天,眼眶有些紅:“我今天給了二狗子家裡一兩銀子,他們直接拉着全家給我跪下了……”
她是家中嫡女,每個月的月錢都有十幾兩銀子,這些還不包括吃飯和衣服的份例,出去玩兒買首飾,孃親還會額外給錢。
“我從來不知道,就在同一座城池,我們的日子竟然差別如此之大。”
鉉舞已經帶紅菱和新來的鉉玖鉉詩去熟悉環境了。
幾個孩子聽到蕭暮雨的話,其實也有些低落。
“你已經很好了”,秦晚詞安慰。
蕭暮雨是正統的世家千金,卻沒有高高在上,而是心懷悲憫,真的,很好了。
“二狗子說他從來沒有吃過肉,孃親,我想幫幫他。”滿滿說道。
朵朵咬着嘴脣:“直接給他們買了肉送去麼?”
苗苗皺眉,直覺這個方法並不好。
“升米恩鬥米仇”,團團搖頭,“咱們去那邊兒玩兒,吃飯給錢,是銀貨兩訖,可是如果直接送吃的,難道晉國沒有比他們更可憐的人麼?”
“哇哦,團團你會說成語了,這話這麼說起來,聽起來好厲害呀!”
圓圓拍手,成功的歪樓了。
然後圓圓歪頭,捧着臉沉思半天,說道:“孃親說過,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啊!”
蕭暮雨看到這幾個孩子開動腦筋,簡直就被他們萌翻了,聽完了圓圓的話,笑着就把圓圓抱了起來親了又親。
“圓圓好乖。”
可是還沒說完,蕭暮雨的肚子就嘰裡咕嚕的叫了起來,她臉一紅,羞澀的說道:“早上的腸粉太好吃了,然後……”
二狗子家裡的伙食實在太差,她已經很努力,可是吃的還是不多,如今,肚子有些餓了。
“那明天還給你們做腸粉。”秦晚詞笑了笑,然後感覺,她似乎對於怎麼幫助二狗子一家,有了頭緒。
腸粉本來就是因爲像香腸而得名,可是真正的腸子,如今,便宜,但是沒有人吃。
想着之前王屠戶已經讓滿囤給自己帶話,明天過來送肉的時候聊一聊,具體的容後再議便是。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果然看到飯桌上坐着莫予書,她就知道,不管多晚,他都會趕過來。
早膳還是準備的腸粉,蕭暮雨和幾個孩子都沒吃夠。
吃飽了,莫予書跟在秦晚詞的身後去了食肆。
到了不久,就看到王屠戶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秦掌櫃,豬,豬……”
秦晚詞和莫予書聽到這話,挑挑眉,不知道的,以爲這是罵她呢。
王屠戶卻顧不得這些,他滿臉都是興奮,原地踱步:“秦掌櫃你真是神人啊,那些豬,真的就是吹氣兒似的長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