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滿滿直接就換好衣服,在御林軍的保護下,騎馬到了太尉府。
太尉府裡很安靜,就連守門的小廝都沒有。
滿滿到的時候,團團和程安柏也剛到,就在門口等着他。
程安柏看到滿滿,剛要躬身行禮,就發現滿滿已經一陣風一般的跑了進去。
以前經常跟着孃親來太尉府,這裡他熟的很。
團團也趕緊跟上,向來穩重的孩子,也都狂奔了起來。
到了屋子外面的時候,只能看到裡面的燭光,滿滿伸手,卻不敢開門了。
裡面的,不只是他的武師父,還是三公之一的太尉大人,更是他孃親喜歡的家人,是他的外曾祖父。
“我來吧。”團團跟上來,剛要推開門,門就在裡面被打開了。
不是顧之言又是誰?
“進來吧,磨蹭什麼?在南寧誰能傷的了太尉大人?”
滿滿推開他,直接就跑了進去,團團鬆了一口氣,也趕緊跟上。
裡面,秦寧在喝湯,而秦老夫人正坐在一邊兒守着,秦嬤嬤則是守着秦老夫人。
滿滿見到秦寧,白天的霸氣全沒了。
“師父,你嚇死我了!”滿滿直接就撲過去。
結果就聽到了秦寧“哎吆”一聲。
“陛下啊,我是真的遇刺受傷了啊,只是沒有正中心臟,可是傷口是真的啊!疼死老子了!”
滿滿不好意思,趕緊退後了一步。
“師父,是誰傷的您?”滿滿的聲音有些危險,“還來說您和老夫人都生命垂危?”
秦寧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顧之言那個老白眼狼啊,疼死老子了,他是真敢動手啊。”
顧之言就站在滿滿等人的身後,一言不發。
顧叔叔?
團團回頭看了一眼,“想必是大人和顧叔叔串通好了的?”
“沒有。”顧之言說道:“那一刀,我是真心的,就是沒下去手衝着心臟去,我有點兒後悔。”
秦寧直接就把自己手裡的碗衝着顧之言就扔過去了:“再說?再說看我不打死你!”
顧之言閉嘴了。
秦老夫人看着秦寧:“行了,傷口不疼啊?好好休息,馬上外面就該說你已經死了,別這麼活蹦亂跳的。”
程安柏有些疑惑:“不是,到底啥情況啊?”
結果就得到了團團和滿滿嫌棄的眼神兒:這看着挺聰明的,咋這都看不明白呢?
這明顯是秦寧和顧之言一起做了個套兒,就爲了引出暗地裡的老狐狸們啊!
顧之言這時纔開口:“十二歲的時候,我就被大人從死人堆裡背了出來,大人救我一命,傳授武藝,以後我就是大人的副將。只是三年前,當初楚國訪晉的時候,我被認出來了,他們一直聯繫我……”
顧之言抿緊了嘴脣:“我是顧辰決的兒子,可是顧辰決都不一定知道我的存在,在後院,都要被磋磨死了,過的還不如家裡的奴隸。”
說起來不過就是後院宅斗的那些伎倆,可是對於他們這些庶子女的死活,家主是一向不管的。
他只管播種,卻從不管他們的死活。
自從姨娘死了,顧之言便逃了出來,陰差陽錯,就到了戰場,然後險些死在那裡。
不對,他已經死在那裡了。
活下來的,是被秦寧救了的孤兒。
所以,當初多國訪晉購買種子的時候,那時候顧之言就經常消失,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程安柏嘖嘖稱奇:大佬身邊兒的副將也都是大佬啊。
秦老夫人聽到秦寧的“死訊”,那是真的直接就往柱子上面撞啊。
只是被顧之言擋住了。
然後一點兒都不想搭理這兩人了,又擔心秦寧的身體。
可是他畢竟年紀大了,根本就熬不住,滿滿便安排秦嬤嬤帶着秦老夫人回去休息了。
團團和滿滿伺候着給秦寧喂藥之後,纔出了門。
卻不知道,顧之言關門之後,看着疼的臉色都發白的秦寧,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您爲什麼不躲啊?”
明明,他拿出匕首的時候,已經放慢了速度,以秦寧的本事,一定能躲開的。
“大人,您不是早就懷疑我了麼,爲什麼不躲啊,您這樣……”
他該如何安心?
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在賭啊,賭我教出來的孩子不是那忘恩負義之輩,賭你,不會殺我,你看,我這不是贏了麼,這點兒小傷算個屁啊,我徹底贏了你啊。楚國那些人算個球兒?再也不能把你帶走了。”
只要顧之言的心是在晉國的,那麼誰也帶不走。
顧之言雙眼含淚,額頭觸地:“本來就帶不走的,就是死,我也會死在晉國的土地。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只是鳳將軍勾結了楚國,然後給我下了刺殺您的命令……”
“什麼鳳將軍,是鳳老賊,不過一個亂臣賊子,哪兒來的臉啊他!”
顧之言低着頭,沒說話。
秦寧則是又疼的“哎吆”一聲,“你個混蛋玩意兒,下手真狠啊!還有,你跪什麼跪,哭什麼哭,看看你那點兒出息,有本事你去宰了威脅你的,你怕啥啊,我用你引蛇出洞麼?格老子的。”
秦寧又不是剛不過他鳳飛天!
誰想到顧之言這玩意兒還真在太尉府門口動手了,還把他已經“死了”的消息傳出去了。
想起來就氣得他傷口更疼了。
顧之言沉默的起身,低着頭和受氣了一樣,小心的給秦寧的傷口換了藥,然後就繼續守在了旁邊兒。
而滿滿,則是和團團以及程安柏等人在南寧的街道慢悠悠的走着。
程安柏疑惑:“纔想起來,陛下,您回南寧,怎麼第一個聯繫的我爹啊,我爹是文官。不過我爹還真誤打誤撞的把您悄無聲息的接進來了。”
滿滿嘴角都抽了抽:程安柏是孃親說的傻白甜麼?
他是不是對家裡的事兒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也是,他們家一看就是他那嫡出的一點兒不出名的大哥挑大樑的,低調,但是有本事。
想着,滿滿問道:“但是那聖旨中軸裡面的那方小印,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沒見過?”
“皇家的東西,我怎麼可能見過?”程安柏理所當然的說道。
行吧……
滿滿說道,看着程安柏說道:“程兄,你爹說的沒錯,你確實只適合讀書去科舉啊……好好學習。”
人傻更要多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