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妥當之後,田明慧她們很快便準備好八十萬兩銀子,然後派了兩個腦子比較聰明的師妹,以及幾十個士兵。
押送那些銀兩,外帶幾個太監。
一起前往洛陽。
這次去,可沒那些太監們過來來的悠閒,他們是要趕時間的,所以最終只花了一半時間,也就是半個月左右,便順利到達洛陽城,並且入駐地方官驛。
緊接着當然就是讓那些太監進宮。
跟皇帝說下情況,並且讓皇帝安排下他們覲見,走個流程,給他們封嶺南節度使,他們也好把銀子交給小皇帝。
那幾個太監,實際上是沒有資格見皇帝的,但他們怕田明慧覺得他們沒有用,直接將他們殺了,所以先前在嶺南道的時候是什麼許諾都敢許,不斷積極表示他們有用啥的。其實田明慧她們也沒信,但畢竟她們又不是嗜殺之人,也就順着他們的話,並沒有過多深究啥。
而且這些太監再怎麼見不到皇帝。
傳個話肯定沒問題!
這不,進宮之後,那幾個太監雖然沒有見到皇帝,但很快就見到了他們的頂頭上司。因爲洛陽這對嶺南道的事還不知情,所以那個五品太監也只是過來走個流程,收回他們手裡的通行令牌。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那個崔羽就是廢物,他根本沒有功勞,早就兵敗被殺了,整個嶺南道已經落入了一個叫元君府的勢力手裡。”
“我們差點連命都沒了呀!”
那幾個太監很清楚,這時候他們將消息瞞下來,一點用都沒有,回頭跟他們一起過來的那些傢伙要是鬧起事來。
他們還得受連累。
所以立刻就跟先前在元君府被抓一樣,把他們知道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怎麼都算是稟報過上級了。
然後,那個五品太監是理所當然的震驚無比,緩了好一會,甚至於反覆問了一些重點問題,這纔有些難以置信的接受現實,並且趕緊帶着這些個小太監去找他的上級,如此一級一級的上稟。
傳了三四道,這才總算傳到大太監的耳邊,並且把他們帶到玉和帝面前。
二十出頭的他,已經於三年前大婚親政,娶的是他王姓的一個表妹,這些年與那幾個大太監合作的相當密切,雙方都還算滿意,只要彼此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那麼應該還能繼續和諧相處。
隨着那幾個傳旨太監再次複述了一下情況,哪怕先前已經聽身邊貼身大太監說過大概情況的玉和帝,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崔羽怎麼會這麼弱?”
“他作爲崔家旁支,不是已經在嶺南經營了有近百年時間了嗎?如果他被他手下重用的大將背叛,或者家族內部出了什麼亂子,導致他失勢被殺,朕倒是能夠理解,可元君府是哪來的啊?”
這年頭,節度使本身其實並不算很安全,皇權是無法奈何他們,但節度使間無疑還是能攻伐殺戮的,而死亡率最高的因素則是內部叛亂。比如說之前就有節度使作亂,然後起兵過程被他兒子殺了奪權,兒子被原節度使最信任的大將殺了,大將又被自己的親兒子殺了。
父殺子,子殺父。
將領相爭殺戮,簡直不要太多。
所以崔羽死了,玉和帝本身並不算驚訝,他驚訝的是,崔羽竟然不是死於內部叛亂,而是被別人直接取而代之。
那個元君府竟然能在崔羽的眼皮底下發展出那麼大的勢力,然後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直接將崔羽的勢力徹底覆滅,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善茬,很恐怖。
不過對於玉和帝的詢問,那幾個太監顯然答不出來,因爲他們剛到元君府那邊就被抓了,後來都沒能出過元君府就又被匆匆帶回洛陽,而過程他們雖然有時間,但是壓根不敢詢問相關情況。
所以此時基本是一問三不知。
氣的玉和帝直接翻白眼,把他們攆了出去,然後又緩了一會,纔有點頭疼的跟自己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商量起來。“高卿,你覺得朕該如何?”
“陛下何須多慮,直接答應下來就是,剛剛那幾個小崽子說的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所謂元君府的人特地送來八十萬兩銀子,希望能夠買一個節度使。
這種事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呀。
雖說買官賣爵不好聽,但這事其實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了,即便我們不願意,難不成他們就能退出嶺南道。
將嶺南道還到朝廷手中嗎?
或者說即便還到了朝廷手中。
我們要那地方幹什麼?”
“嶺南道過去幾十年本來就一直在崔家的手裡,朝廷壓根無法插手,而且那邊向來是窮鄉僻壤的官員流放之所。
平日裡更是收不上什麼賦稅。
如今能借此地節度使之名,平白得到八十萬兩銀子完全是意外之喜,何須糾結,要我說,您直接同意了便是。”
“而且元君府的人不也替我們找好了藉口,就說是那個崔羽造反稱王了。
元軍府算義士,有大功。
正好升他接管嶺南節度史。”
高淮河回答的很果斷,這種送上門的錢豈有不收的道理,況且就算他們不同意,對方也不可能離開嶺南,一道聖旨名頭換八十萬兩銀子,相當不錯了。
他都覺得那些傢伙是冤大頭。
哪怕不給,事情要是真的鬧大了的話,朝廷估計還是得捏鼻子默認此事。
或者最多給其他節度使征伐權。
反正不可能親自動手出兵。
“可是這個元君府出現的未免也太奇怪了,從來沒有聽過,而且實力感覺也不容小覷,如此放縱會不會不好。”
玉和帝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在他親孃的影響下,雖然只是一個傀儡,但依舊有着中興大幹的野心。
故而還是不願破罐子破摔的。
遇到事難免多操點心。
“哎呀,陛下,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糾結這些,對方實力不容小覷如何?放縱可能會有影響又如何?本來就管不了的事情,您去操這心幹什麼呀。
而且嶺南道離洛陽隔了好幾個節度使呢,就算真的要操心,也是那幾個節度使需要操心的事。即便所謂的元君府真有威脅,也不可能越過中間那幾個節度使,直接威脅到咱們帝都洛陽這邊。
您是真的別再杞人憂天了。”
如果不是還顧忌着些皇權,高淮河真的是很想賞玉和帝一個大白眼,再罵他兩句。都是個傀儡了,還整天沒事想那麼多幹啥,送上門的錢直接收下就是了,然後享受幾年,糾結這糾結那的。
糾結就有用了?
真的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