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兄,你何必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慕振廷不知道他們聽到多少,還努力的在裝着和藹可親的模樣,那天,盧廣仲的眉頭就是一皺,冷笑一聲,對外面說道,“來人,將慕先生請出去。”
盧廣仲說這句時,還是留着客氣的,但是,慕振廷顯然是無法在這裡再呆下去了,那止在這裡無法呆下去,他根本就是被直接列入了直接來往戶,當解決完慕振廷,盧廣仲和盧夫人才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夜蓉,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爸爸、媽媽。”
第一次,她喊盧廣仲爲‘爸爸’,盧夫人‘媽媽’,這讓盧廣仲的心底一暖,他多少聽說過慕振廷對待夜蓉的事情,但是,在籤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他還以爲那是假的,畢竟虎毒不食子,可現在他才知道,慕振廷居然心裡打的主意如此的齷齪,如果他們晚來一會兒,他們真的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站在一旁的劉問蘭,眼淚終於止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夜蓉看到以後,連忙擡手握住了她,安慰道,“媽媽,都過去了,我沒事。”
“傻孩子,你真傻。”
其實有些話,都不必再講,母女兩個人如何走到現在,她們最清楚,而盧夫人看出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他們夫妻了,便悄悄的拽着盧廣仲出來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夜蓉和劉問蘭兩個人。
“媽,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活不久了嗎?”
“傻孩子,人哪有永遠活着的,更何況,我這輩子也值了,能看到你結婚,而且你也有了孩子,說不定,我還能看到我的外孫子上學、結婚、生子呢。”
“媽……”
其實她都知道,劉問蘭這些話都是安慰她的,但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她和慕振廷活得那麼辛苦,爲什麼前一陣子,還要裝做很幸福的模樣。
“好了、好了,你纔好,不要多說話,現在你不一樣了,你也快當媽了,對了,你是不是和哲翰發生了矛盾,怎麼他現在還沒有來。”
“是,有點矛盾。”
夜蓉沒敢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她怕說出來,劉問蘭更加上火,而看女兒這個表情,劉問蘭就知道,問題肯定在她的身上。
“你呀,個性太強,又太得理不讓人,其實我瞅着哲翰這孩子挺好的,而且你們現在又有了孩子,你呢,多聽聽他的,以後不要再耍你的脾氣,其實女人呀,還是不要太強比較好。”
“媽,你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對於劉問蘭的話,夜蓉並不甚在意,她現在在意的依舊是劉問蘭,而這件事情,劉問蘭也同樣不想提起,她只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剛纔只是我一時生氣而已,亂說而已。”
“媽,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告訴我嗎?”
母女連心,夜蓉想的,劉問蘭知道,劉問蘭想要瞞着的,夜蓉也明白,見瞞不過去了,劉問蘭才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胃裡長了一個腫瘤而已,一個月前也已經做過手術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媽,你爲什麼做手術都不通知我。”
那個時候她和盧哲翰還如膠似漆的,而慕振廷卻敢不通知她,劉問蘭做手術,而且還是胃癌,他到底有沒有把她們母女放在心上,還是說,她們母親都是他手上的棋子!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倒是你,現在懷着身孕,可要注意。”
“懷孕?”
對,她好像是在聽他們爭執什麼,說她懷孕了,這怎麼可能,她怎麼能懷孕!
“對呀,你這個傻孩子,自己懷孕了還不知道,到處亂跑,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不是孩子命大,恐怕這個時候,寶寶早就沒有了,你下次可要注意一些,就是和哲翰生再大的氣,也要注意身子呀,萬一以後我不在了,你可怎麼辦。”
做母親的,永遠都擔心自己的兒女,劉問蘭也不例外,只是她的嘮叨卻讓夜蓉整個人斯巴達了,她會有孩子,真的有孩子,已經有兩個月,好朋友都沒有來,不是她以爲的*,而是因爲她懷孕了,天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慕振廷不是爲了避免她懷孕,給她了一針避孕針,而且還是她自己親自注射進去的,可現在,她居然懷孕了。
“還有呀,以後你自己也要多注意,畢竟你現在是哲翰的妻子,他的身份可不一樣,出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像現在這樣子,一個人出門,你知不知道,現在治安有多不好,聽說最近獅城發生了好幾起殺人案呢,死的,還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
“什麼?”
獅城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好了,如果說她出事是有原因的,那麼其他人呢,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是呀,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媽。”
“嗯?”
“和我一起來住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即便你還愛着他,他已經不愛你了,你又何苦。”
一直壓抑在夜蓉心中想說的,她終於說了出來,劉問蘭的眸底閃過一絲傷痛,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道,“是呀,是我太執着了,孩子,媽媽以後不那麼傻了,我還要好好帶孫子呢,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她輕輕的將夜蓉攬在懷裡,就像小時候,有多久,她們都沒有靠得這麼近,原來想要解脫也不是沒有可能,只在一念之間,拿起,還是放下,任君選擇。
“對了,媽,你能把手機給我嗎。”
“幹什麼,現在你還不能動,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
“不是的。”
其實她是想打電話給盧哲翰,告訴他,她懷孕的消息,但是,一想到他們之間的爭吵,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想自己親自打電話給她。
劉問蘭一看夜蓉露出羞怯的表情,便明白了,但是,她卻輕輕搖了搖頭,不太贊同的說道,“你一定是想打給哲翰,可是現在不是好時候。”
“爲什麼?”
媽媽不是一向認爲對男人應該寬容一些嗎,怎麼會覺得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又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