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問蘭,你也不要哭了,等一下,他們就錯過吉時了,快讓他們走吧。”
慕振廷慈着一張臉,耐着心的勸着她們,劉問蘭這纔不得不止住淚水,努力揚起笑,對夜蓉最後囑咐道,“蓉蓉,走吧,和哲翰在一起,過幸福的生活,過快樂的生活,知道嗎?”
“恩,我知道,媽媽。”
對不起,媽媽,我不難答應你,因爲我不配擁有幸福。
或者又是因爲這一份永遠不能爲人道的苦楚,夜蓉覺得眼眶更溼了,她連忙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劉問蘭一眼。
盧哲翰也站了起來,牽起夜蓉的手,低聲對她說道,“這麼快就要走呀,我還想多看會呢,我估計,千八百年,你也不會落一次淚吧。”
“混蛋,還不快走。”
“等一下,讓我把我親愛的頭紗給罩上,不然,這要讓人看到你的兔子眼,還以爲我娶的是妖精呢。”
‘噗哧!’
雖然他的笑話很冷,但是,卻讓夜蓉忍不住笑了出來,女孩子家,總歸是愛美的,聽他這麼一說,她連忙問道,“沒那麼嚴重吧。”
“不然你以爲呢。”
盧哲翰擡手將她的頭紗拉到了前面,其實這麼看她,她也不是那麼冷冰冰的,反而有些、有些可愛吧。
而看着他們倆相親相愛,劉問蘭也放下心來,只是,心臟的位置猛的一縮,她差一點跌倒,好在慕振廷從後面扶了她一下,她這才站穩。
“我沒事。”
劉問蘭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但是,慕振廷的目光卻冰冷的看向她,低聲應着,“你當然沒事,也不會有事,對嗎。”
“呵。”
看,這就是她的丈夫,其實她早就看明白了,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不過這樣子也好,現在夜蓉終於出嫁了,嫁給了一個好男人,她也可以放下心了。
熱鬧的迎親人羣,沖淡了這短暫的傷痛,劉問蘭看着夜蓉挽着盧哲翰的手臂走上了婚車,她的臉上也洋溢着身爲母親纔有的欣慰的笑.
衆人也跟着上了車,這浩浩蕩蕩的車隊又直奔盧家而來,來到盧家,夜蓉依舊按照規矩向盧廣仲夫婦敬了茶,這才又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訂好的酒店。
盧家的這門喜事,果然是動驚不小,不僅驚動了媒體,還驚動了國內外許多政、商兩界的重要人物,光是保全就動用了幾百人,而盧廣仲更是將這宴席擺到了街頭,只要到場的,不光是不是盧家請來的,都可以入坐用宴,可見他對這場婚事有多滿意。
站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羣裡,夜蓉不免得替盧哲翰擔心,趁着走向牧師前一刻,她好心的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我簽了字,我就是你正經八百的妻子了。”
“沒關係,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而且離婚宴你都想到了,我覺得這主意不錯。”盧哲翰正了正領帶,一臉輕鬆。
“可萬一我垂誕你們盧家的財產,又不想離婚了呢?”
她現在倒不是擔心自己離不離婚,而是盧父同不同意離婚,因爲她看得出來,盧廣仲這次是正正經經的把她娶進門的,這讓她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愧疚來。
“慕夜蓉。”
“嗯?”
“其實我覺得我們倆個挺配的,就拿金錢這件事情吧,你非常愛財,而剛好我很有錢,相信在這一點上,能入得了你眼的,獅城就只有我盧哲翰一個人了吧。”
“如果從這一點講,的確是這樣子。”
“而盧家是重女輕男,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被我父親給扔在了外國的街頭,身上只有當年的學費,之後我靠着這一年的學費,賺了第一桶金。”
“十六歲那一年,我幫慕振廷選了第一隻股票,他說我是幸運,還用腳踢了我一下,盧哲翰,如果我們很早就認識,說不定能成爲朋友。”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從夫妻開始做吧,反正這一劫,少不了你,也躲不了我,我們就騎驢看唱片,走着瞧。”
“好,但是,盧哲翰,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哦,不然,到時候你會發現你會很慘。”
言盡於此,她能爲他這個不太壞的惡人也只能做這些了,畢竟,她也要活着,更要爲母親活着,不過,盧哲翰,我會盡量補償你的,夜蓉在心裡暗暗說着。
“誰愛上誰還說不定呢,快點完事,我好早點回家。”
“呵呵。”
這一點,他們又想到一起去了,雖然她爲了生意,不得不經常參加應酬,可其實她最喜歡的還是清靜。
由於有了這一番對話,在牧師面前,兩個人將‘我願意’說的和談生意似的,答應得痛快又利索,這讓盧、慕兩家都很是滿意。
又是一陣喧鬧,夜蓉總算是按照規矩被送進了洞房,而這洞房,其實是盧廣仲在酒店裡直接訂下的總統套,雖然離‘回家’還有很遠,但是,總算安靜了下來。
除去了一身重重的禮服,她換上了舒服的白色蕾絲長裙,坐在沙發上,尋思着只要等盧哲翰回來,做做樣子,鬧個洞房,今天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閒着無聊,夜蓉打開了電視,本來想看一下今天的財經新聞,那知撲天蓋地的都是她和盧哲翰大婚的消息,之前雖知道皇昕投資在國際上佔有一席之地,但是,卻不想影響居然這麼大,其中也不乏關於她個人的報道,估計是盧廣仲授意,只強調她在商界上的能力,卻不怎麼提到她身後維護的慕氏集團。
其實相較於皇昕而言,慕氏這個才頗具規模的集團公司還真談不上在國際上能佔有多在地位,充其量也不過是獅城的新秀,可就是這樣子,也讓慕氏的股票翻了好幾個點,果然聯姻的力量是巨大的,慕振廷這一步棋,走的是穩賺不賠。
“啊、哦、啊!”
“什麼動靜!”
就在她看新聞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出女人低低的叫聲,還走出了九曲十八彎的路線,緊接着,原本一本正經的女主持人頭髮突然散了下來,還斜躺在屏幕裡,閉着眼睛張着纓桃小嘴,這是怎麼回事,新聞臺改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