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黑澤會長說笑了,我們也不過是混日子,那有像三合會這麼大。”既然人家都說話了,他這個做主人的,怎麼也要應付兩句的。
何家平也淡淡的掃了黑澤殞一隻,只是這一眼明顯比黑澤殞的氣勢差了很多,還好,喬立剛幫他補足了。
“黑澤會長真的是很上進,不僅要守住老祖宗的生意,還要將生意做到綁架、勒索,是不是會長有意統一黑道呀。”
這句話,明顯的是明揚暗貶,也是在提醒其他的大哥、大姐,現在倒黴的可能是皇昕,是盧哲翰,慕夜蓉,可是下一次,就難保不是他們了。
黑澤殞又豈會聽不出這些意思,而且這句話,無論他怎麼回答,都會令其他人不爽的,於是,他只能換了一個話題。
“慕小姐呢,之前見她身子不大好,今天我特意準備了禮物給她。”
黑澤殞側了一下身,旁邊立即有人遞上一個小包來,這包裝,喬立剛熟悉的很,當初他就是爲了這一包東西,第一次和夜蓉吵起來,沒想到黑澤殞又送來了。
“不必了,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會照顧!”
男子漢就得有男子漢的模樣,喬立剛乾脆向前走了一步,將所有人都護在了身上,何家平在心裡暗暗的樹起了大拇指,第二個奇葩出現了,喬立剛,從現在開始,我絕對服你!
“立剛哥,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就在他們說話間,李木子推着夜蓉也走出來了,淡蘇色的蕾絲禮帽掩去了她大半的面容,微微露出尖細的下頜,同色的衣裙套在她瘦弱的身上,寬大無比,甚至她的手指尖都掩在裡面了,這樣子的出場着實令所有人吃了一驚。
夜蓉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公衆人物,特別是在這三年前,除了懷孕之外,曝光率之高堪比明星,而她身份的幾經轉變更是關係着獅城經濟走向,對於她,縱然在場的多數都是黑道,可他們也是熟悉的,形容她這個女人,睿智、優雅不過是說其內在,女人,最主要的是外表,而夜蓉的外表清秀倩麗,不着一粉一脂,便足可以令男人心動,明星、女模也未見如此,可是今天,她幾乎將自己的容貌斂去,這是爲什麼?
當李木子將夜蓉推到黑澤殞的面前,他尷尬的笑了笑,高大的身軀居然也在同一時刻俯了下來,甚至左腿還有些微微的跪在了夜蓉的面前。
“慕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身體還好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又親切,似乎毫無威脅力,衆人對他的這個態度都有些驚訝。
夜蓉微微擡了一下手,好像要握住他似的,但是,最終卻懸在了半空,還是黑澤殞主動伸出手,她才握上了,這樣子的舉動,也是令其他人看不明白,慕夜蓉這是怎麼了,生了什麼病,重到這種程度,其實她在船上戒毒的這一個多月,也是這羣大哥、大姐們以爲她失蹤的時候,除了戈蒂,還有混在人羣中的間諜、特工知道箇中情形之外,絕大多數還是被蒙在骨子裡的。
“託黑澤會長的福,我還沒有死,浪費了黑澤會長的一番心思,估計在哲翰和令妹結婚之前,你還是不能消停呀。”
夜蓉的這番話,聲音不大,但足夠現場所有人都能夠聽見,也坐實了盧哲翰的確失憶的消息,這次他們再次看向盧哲翰和夜蓉,更多的便是同情了。
他們真的是一對苦命的鴛鴦,被黑澤美惠看上了,盧哲翰好不容易把夜蓉給救了出來,結果他自己反倒失憶了,令自己的女人如此的辛苦,不過也看出了他們不離不棄的絕心。
“唉,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愧呀。”
黑澤殞突然長嘆了一口氣,而且說出的話,令夜蓉都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是在向她低頭嗎,不,絕對不可能,現在還沒有到了關鍵的時刻,他怎麼能低頭呢。
“黑澤會長真是說笑了,這是我慕夜蓉不識擡舉,沒有領悟會長的一番好意,會長怎麼會有愧呢,說有愧,得是我呀,我想必不會讓令妹的婚禮舉行的特別順利,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見怪。”
這一次黑道的盛會,可以說是相當的井然有序,可是這一次黑道的盛會,也透露出了不同的信息,這是在平靜之下的涌動,聰明的人都可以嗅到暴風雨到來前的味道,不過黑澤殞既然來這裡了,就爲了這個嗎?
“唉,慕小姐,你可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猛的,黑澤殞再次露出了令所有人都驚訝的表情,他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是在低頭嗎,現在不止是夜蓉這樣子認爲了,是在場所有人都這樣子認爲了。
正所謂,識時務爲俊傑,黑澤殞其實已經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妙,現在他才明白過來,爲什麼盧哲翰和慕夜蓉敢把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大,當你只是一隻螞蟻的時候,你是無法仰望大象的高度的,可那怕你是一隻基因突變的螞蟻,當你變得比大象一般大,那怕下一秒你就會倒下去,也會令大象先膽寒,爲什麼,因爲你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螞蟻呀。
現在的黑澤殞,就是這樣子霧裡看花的看着盧哲翰和慕夜蓉這對變態的夫妻,隨着皇昕同時在四大交易所的上市,就在剛纔,他見過馬克之後,越發的感覺到自己Hold不住了,慕夜蓉在經濟領域的力量,一點也不亞於盧哲翰在軍火界的地位,回想她這一步步走過來,好像是在退,可其實是在進呀,以退爲進,這小女子,他,服了!
黑澤殞從來沒有佩服過那個女人,甚至自己的妻子,他也只是把當她當成生命之中呵護的對象而已,但是慕夜蓉,他呵護不起呀,外表柔柔軟軟,內心卻是剛強堅定,同時又有智慧,盧哲翰,真是好眼光!
不過,他現在回頭似乎晚了一些,帽下,慕夜蓉淡然一笑,向前湊了湊,黑澤殞以爲她有話要和他一個人講,便連忙探過頭去,這樣一來,似乎二人在竊竊私語。
“會長,你得罪錯人了,有一句送給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命的,不該惹不要命的,我,這條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