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們兩個之間的平靜，今晚的舒桀和楊子燁，卻是不可開交。
楊子燁對於舒桀約她晚上吃飯，倍感興奮。本來她也打算，晚上約舒桀吃飯的。
可是，約別人，和被人約的感覺，可是大大不同的！
尤其是，約的還是她愛的人！
一早就到了舒桀指定的飯店，是一個小包廂，她去的時候，舒桀就已經到了。
“這麼早就來了？”因爲舒桀早早的就到來了，更是讓楊子燁興奮不已。
舒桀點點頭，他難得的對她紳士，平日裡他對她，都會釋放自己最懶散的一幕。
楊子燁坐下，兩個人點餐。
這氣氛，平靜的，看舒桀，不像平日裡那般對她不理不睬的。
楊子燁有些興奮過頭了，一向愛嘰嘰喳喳的她，也突然變得沉默了。
她想，難道是舒桀開竅了？要跟她告白？想想，楊子燁都偷笑了。
只是，一頓飯吃到最後了，他們兩個都幾乎很少說話。
談論了一下牛排的味道，說了一下紅酒的年份，兩個人便沒有了下文。
整個包廂裡，就只能聽見他們兩個刀叉相交發出的響聲。
快吃完了，舒桀放下刀叉，楊子燁看出他有話要說了，但是她，卻沒有了剛剛那股子喜悅。
因爲，她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對，不是告白。
“子燁，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楊子燁一愣，還是扯出一個微笑。“二十年了。從上小學就認識。”
舒桀擡頭，感嘆。“原來，都二十年了。從我記事的那一刻起，我的身邊，就從來都沒有少過你。”
“哦不，上大學的那段時間，我和你是有分開的。一直到了後來，我轉學又和你到一起了。”
其實，他不想轉去她所在的學校，但是當時學校是父母給他選的。
他沒多想，就去了，去了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選擇那所學校。
因爲楊子燁在。
楊子燁只是聽着他說，沒有插話。
“子燁，好像，你待在我身邊的時間，比我和我爸媽一起的時間，都要多多了。”
楊子燁點頭，這一點是的。他每年都會去北京過年，暑假他的父母也會讓他去北京，但是他不去。
因爲這麼多年，接觸的少，所以舒桀對他父母的感情，不深。
“子燁，你知道，我，一直都拿你當妹妹的。我希望，你對我的感情，能就此打住。”
楊子燁眼眶一紅，但是她還是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舒桀，你不喜歡我就說你不喜歡我的，你還想管着我，不讓我喜歡你？你管的有點兒太寬了。”
舒桀不想和楊子燁弄的不可開交，畢竟他們在一起二十年了。
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一個人能陪在你身邊，二十年，人生總共有多少個二十年呀？
“子燁，我有喜歡的人了。”
楊子燁一怔，她有些顫抖。“是……是念伊，對嗎？”
舒桀有些吃驚。“你，你怎麼知道？”
楊子燁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看。“你從來都不肯陪我參加聚會。
那天我說清楚是誰的聚會以後，你就突然改變主意，要去了。
也是在張念伊的面前，二十年來，你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糾正你和我的關係。
她是你在上海上大學的時候，只同學了那麼幾個月的同學。
可是你卻記住了她好幾年，足以證明，她對你來說，不同尋常。”
舒桀突然笑了。“楊子燁，你把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那天一起吃飯！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我拋給你的話題，你都不接？
還刻意的把話題岔開，就是因爲你不想讓張念伊說出，她和非墨沒關係？
你以爲，你攔得了我一時，攔得了我一世嗎？我今天中午，跟念伊一起吃的飯。
我跟她說，我喜歡她。”
楊子燁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也不知道，張念伊有沒有答應他。
舒桀抿脣。“她沒有答應我。”
楊子燁鬆了一口氣，但是又因爲舒桀的話，心都堵住了。
“她說，因爲你喜歡我，所以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因爲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不知道，對於你來說，她算不算好朋友，但是對於她來說，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楊子燁突然就淚崩了，她現在是需要最選擇嗎？選擇友情，那她就要放棄舒桀，和念伊做朋友。
選擇愛情，可是這份愛情，好像，看樣子也沒有屬於她。
“你不用傷心，她還有一個原因，不能接受我，這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
就是，她不喜歡我。”
楊子燁鬆了一口氣，她覺得，剛剛因爲張念伊說的話，她壓力好大。
“人家不喜歡你，你就把脾氣發在我身上？怎麼？你現在是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
要跟一個跟你在一起二十年，而且深愛你的女人絕交？”
舒桀被她口中闡述的簡單化的事實，給震驚住了。
“我，我不是要跟你絕交。子燁，你對我的愛，被別人看在眼裡，可是它已經變成了對我的一種束縛！
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跟我保持距離。不要在讓流言蜚語，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不便。”
楊子燁沉默，半晌，她才點頭。
“我還是要謝謝你的，請我吃這頓飯，而且這些話，等到吃完了這頓飯以後，你才說出口。
不然，可能我今晚，連這麼美味的牛排，都吃不下去。
你想清楚了，我楊子燁也是有骨氣的。你一次一次的拒絕我，我都不去理會。
是因爲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的人，現如今你有喜歡的人了。
你讓我離開，這次我若離開，便在也不會回來。”
舒桀的心裡，突然就多了不捨。“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你能在張念伊麪前，解釋清楚我們的關係，我們還是好朋友。”
“去你妹的好朋友！你見過和深愛的人做朋友的嗎？
怎麼，等你和張念伊喜結連理的時候，你難不成還想請我去參加你的婚禮？
我問你，如果念伊不跟你在一起，你能和她做成好朋友嘛？
你能去參加她的婚禮嗎？你不心痛嗎？不要拒絕了我，還擺出一副我很抱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