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本來也打算追你來着,就算你沒有成爲我的學生,我也會用別的方法來追你。”齊遠相當淡定的說。
而他的淡定差點讓徹夜產生一種是不是自己產幻了的錯覺。
“你沒病吧你!加上今天我們總共都才見過三次,我算是看出來了,第一次在巷子裡面遇到的時候你跟我搭訕,我就看出你不是個好人了!
我可告訴你,對我的想法你最好想都別想!但是我不會因爲你這麼說就退學的,因爲我相信我自己的實力,咱們走着瞧!”
徹夜話畢,在繞了一圈之後,齊遠已經重新將車開回了學校門口,並且還停了下來。
“到了,你可以下車了,不過在你下車之前我也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第一,你最好能像你保證的那樣,會不受我的影響好好上學。第二,我是個好人,這一點我很清楚,不用你懷疑。第三,如果你是這樣定義‘見面’的話,那麼我和你一共見過四次,而不是三次。”
齊遠之所以要強調一下“見面”這個詞的定義,那是因爲他想把這麼多年自己悄悄去看徹夜和正兒八經的見面區分開來。說起來這種行爲挺好笑也挺變態的,但最起碼能證明,齊遠在徹夜的成長過程中從未缺席過。
“四次!哪四次!怎麼會有四次!巷子口一次,珠寶店一次,今天一次,加起來不是一共才三次嗎?我看你是年齡太大記性不好吧?哪裡來的四次啊!”
“我是年齡大了記性不好,不過我看你好像還挺在乎我的嘛,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把我們每次見面都記得那麼清楚呢?”
“好啊!齊遠你耍我是吧!”
被齊遠這麼一鬧,徹夜心底突然竄起一股火氣。從剛纔看到齊遠走進教室的那一刻直到現在,徹夜都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齊遠說什麼她就必須要聽什麼,而且還那麼無力反駁。
“四次,我確定,如果你不記得了就好好回去想想。”
“可是……”
“下車!”齊遠的態度突然變得有些強硬,“如果你再磨蹭的話,我會以爲你想跟我回家?”
果然,齊遠這句話特別管用。雖然徹夜還有一扒拉問題沒問清楚,但還是乖乖的下了車。
而就在這時,一輛昂貴的跑車隔着一條街道,“唰”的一聲停在了街對面。豪車的主人滿臉怒氣的死盯着街對面那個從車上下來的徹夜,再看了一眼坐在車裡的齊遠,緊緊捏在方向盤上的那雙手,早已露出鮮明的骨節。
而此時豪車裡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尉勉。
撇開別的不說,尉勉從來沒有想過,從瑞士回來以後,當自己再次見到徹夜的時候,她竟然已經剪去了她齊腰的長髮,留着一頭那麼短的短髮!
徹夜怎麼就能下定決心將自己的頭髮剪那麼短呢!剪頭髮這種事在平時可能真的算不了什麼,可是在特定的情況中,卻有着巨大無比的殺傷力。
從回國到現在這一小段時間裡,在徹夜的身上究竟經歷了些什麼?竟讓她的心境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前些日子,尉勉爲了幫徹夜尋找徹筠怡死因的真相,雖然去了瑞士,但對外放出的消息確實去外地出差。這樣統一的口徑包括對齊遠,尉勉也是這麼講的。
齊遠對尉勉來說,算起來就像是自己的親兄弟,爲此,尉勉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回國這幾天,尉勉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好不容易忙完了經過易青大學,尉勉想着齊遠今天第一天上班,反正也順路,索性就去看看他,要是他不忙的話,還可以出去喝點東西。
可是尉勉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在易青大學的門口看到徹夜,而且還看到徹夜從齊遠的車裡出來!
而且尉勉看到,徹夜在下車之後直接走進了易青大學。
徹夜怎麼會在易青大學?她又怎麼會在齊遠的車裡?她和齊遠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瞬間竄進了尉勉的腦海中,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在尉勉心裡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他總感覺齊遠和徹夜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可是,齊遠回國那天,他和齊遠在酒吧裡喝酒,齊遠明明親口說過他根本就不認識徹夜啊。
這纔多久啊?徹夜居然還上了他的車?難不成他們是最近才認識的?可是才這麼短的時間,難道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嗎?
雖然眼前的一切都還只是在尉勉的疑問階段,但是他卻突然就有了一種被欺騙,甚至是被背叛了的感覺。
自從和徹夜分開之後,特別是從瑞士回來之後,尉勉一直沒有刻意去打聽徹夜的事情,一切只想順其自然,不太想去打擾她的生活。
可是也許尉勉不知道,他和齊遠卻是有這同樣的經歷。他們都只是在一小段時間裡疏忽了對徹夜的關心,但正是在這一小段時間裡,徹夜的生活卻發生了讓他們兩人都手足無措的變化。
看着齊遠的車駛離了易青大學門口,尉勉掏出手機打給了助理,讓他好好調查一下徹夜最近的生活。
很快,不到十分鐘,助理便將電話回撥了回來。
“總裁,我查到的是,齊遠少爺成爲了易青大學現代文學,古代文學以及戲劇鑑賞這三門課的特約講師。”
“說些我不知道的。”尉勉皺着眉,滿身的戾氣。
“是總裁。大概在半個月之前,易青大學爲了表示請齊遠少爺來任教的誠意,特地給了他一個點招入學研究生的名額。”
“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擁有那個名額的人,能在易青大學的公費補助下,修完研究生的三個學年,其間,易青大學還會向這名被點招的學生提供諸多費用以及學習上的補助。而那齊遠少爺便成爲了那個名額的唯一決策者。”
“繼續。”
“我查了一下,因爲易青大學的文學系是有口皆碑的,很多人都盯上了那個名額,削尖了腦袋都想擠進去,並且這件事還被放到了易青大學的官方網站上,所以前段時間這件事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也算是人盡皆知的。
就在易青大學開學前一週,在易青大學的官方網站上公佈了那個點招名額的獲得者,不是別人,正是徹夜小姐。”
“怎麼會是徹夜!”
“對不起總裁,我能查到的就是這些。因爲齊遠少爺是那個點招名額的唯一決策者,所以就算我打探到了易青大學內部,也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我想,關於那個點招名額爲什麼會落在徹夜小姐的身上,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齊遠少爺一個人知道了。”
“這也太巧了吧”。此時,尉勉的心裡產生了一抹很強烈的懷疑,雖然嘴上說是巧合,但他心裡卻絕不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於是他繼續問,“那別的呢?有查到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了嗎?”
“對不起總裁,我暫時還沒有查到任何關於齊遠少爺和徹夜小姐的過去有什麼交集,但是您給我點時間,我會更深入的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
“好,你繼續查,一有消息立馬通知我。”
掛掉電話,尉勉看着早已經沒有齊遠和徹夜身影的易青大學校門,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甚至還有一絲的危機感。
尉勉心想,看來是時候他得找齊遠出來見一面了。
別的那些,在查清楚之前,尉勉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但是作爲那麼好的兄弟,齊遠又明知道徹夜和尉勉之間的關係,而他卻沒有把徹夜去念書這件事告訴尉勉,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沒有再繼續想太多,尉勉撥通了齊遠的電話。
在看到尉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的那一瞬間,齊遠的心裡小小的顫了一下,他想,尉勉一定是知道了徹夜來念書的事纔打來的吧。但齊遠卻並不知道尉勉將徹夜從他車上下來的畫面也看進了眼中。
“喂,尉大總裁今天怎麼這麼閒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接通電話,齊遠故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齊遠這明知故問的態度也讓尉勉的心裡不太好受,他瞬間就開始質問起了自己和齊遠之間那麼多年的兄弟情來,但是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尉勉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
“你看你回來了那麼久,我們只見了一次,前段時間我去出差也沒有顧得上你,我想着今天你第一天上班,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然後再去喝點酒?”
不說到出差這個話題還好,一說到出差,齊遠的心裡也膈應得慌。他搞不明白,爲什麼尉勉明明去了瑞士,卻告訴他只是去了外省出差?
就算尉勉有什麼事情對外必須要保密,但是尉勉對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防備啊。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們兩個的兄弟關係一直都是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的。
“晚飯還真吃不了”,齊遠配合着一起裝糊塗,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已經和繫上的老師約好了晚飯。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話,等我那邊完了就打給你行麼?”
“行,我等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