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蕭輝有點弄不明白了,他睜大了眼睛:“附馬爺派我等混入皇家侍衛,就是爲了沿途保護敏妃娘娘與您的安全,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這可不是多此一舉!”郢雪嚴肅地說:“這一路上,我總覺得侍衛裡面有些人面生的很,想來我姐夫能派你們來,榮妃她們當然也可以把自己的人送到皇家侍衛隊裡。”
“我姐夫的想法不錯,就是要讓你們保護母妃與我。可是母妃心慈手軟,如何能對付的了皇后與榮妃?所以還得我親自出馬!”
蕭輝看着郢雪一本正經的樣子,幾乎笑出聲來:“公主,您打算怎樣親自出馬呀?”
“你先別樂!”郢雪道:“我的法子可是需要你的幫忙?”
“公主您說吧,讓我做什麼,我一定全力以赴!”蕭輝拍着胸脯說。
郢雪看着他的樣子,滿意地一笑:“你只要幫我把榮妃安插在皇家侍衛隊里人找出來,再偷偷告訴我。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蕭輝想了想說:“這也不難,只是要想清除到一個不留卻十分困難,所以還是要請公主根據實際情況,瞭解我的難處。”
“放心吧,我瞭解!”雪開心地說:“只要你努力幫我,我一定不會虧待於你!”
蕭輝看着郢雪在月光下白得耀眼的面容,使勁點了點頭。
自從答應了郢雪之後,蕭輝也算是一個言而有信的漢子,他到處盡心盡力地收集的消息,好不容易找出了幾個像是由榮妃派來的人。
郢雪得到了蕭輝的密報,心裡歡喜,暗暗想:“這個小侍衛真是不錯,辦事麻利不說,還對我忠心耿耿。等到我回到洛陽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賞賜於他。”
當然郢雪拿到了這個名單,並不是爲了看着玩的,她可是要有正事要辦。
這一天,皇后召集郢雪與霓川到自己鳳車之上。讓她們兩個說說這幾天在路途上生活可還習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還沒等霓川說話,郢雪就搶着告狀說:“今天坐了一天車,皇后娘娘下令休息後,兒臣就和嬤嬤們出去玩踢踺子了。可是就在這時,過來了幾個皇家侍衛,他們極爲無禮地對兒臣出口頂撞,讓兒臣不要擋了他們的道!”
“母后,您可要爲兒臣作主呀!”郢雪帶着哭腔說:“這還沒到達目的地,這些侍衛們就急不可奈地顯示出了真面目。這可不是單單針對兒臣,這可是在挑戰您,挑戰皇室的威嚴呀!”
皇后一聽,血就往頭上涌,連覈實都不覈實,當即就拍桌子道:“這些侍衛,平時看着老實本份,實際上卻是一找個機會就惹事生非。這次是本宮去北方扶靈,又不是去看戲,還要勞師動衆地走好遠的路。在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敢跳出來給本宮找事,本宮肯定輕饒不了他!”
於是郢雪提到的幾個人,都被皇后傳了過來。皇后見到這些人跪在自己面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讓人把這幾個皇家侍衛拉到外面每個人都捱了二十板子,然後再把他們趕出皇家侍衛隊。
郢雪看着這些人被打得齜牙咧嘴,哀呼陣陣,心時說不出有多痛快!大聲說着奉承皇后的話。
皇后被郢雪哄得有些暈頭轉向,竟然絲毫都沒有發現其中隱藏的不合理之處。直到華燈初上了,郢雪與霓川起身告辭後,曲俊纔有些猶豫地靠近皇后,提醒道:“娘娘,今天您懲治的那幾個人,您可知他們的來頭。”
皇后正在專心地品着一塊鹽酥八角餅,頭也沒擡地說:“管他們什麼來頭,他們面子再大還大得過大齊皇后嗎?”
曲俊忙說:“娘娘明鑑,這些人確實沒什麼大臉面,但他們背後的確有人撐腰!”
皇后有些不解,放下手裡的點心,將信將疑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你這口氣,好像很清楚這些人背後撐腰的人是誰了?”
曲俊低頭道:“派這些人進入皇家侍衛隊的不是旁人,正是榮妃娘娘!”
“榮妃?”皇后現在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你的意思說,今天本宮打的這幾個人實際上是自己人?”
曲俊不敢明說皇后被人利用了,只好婉轉地回道:“以老奴粗淺的見識來看,多半就是這樣。”
皇后一聽,臉上的表情是又羞又惱,她一擡手就把眼前放着的點心盤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豈有此理!難道說本宮是被人耍了嗎?“
曲俊一看皇后的表情似是怒不可遏,他立即上前勸解道;‘娘娘息怒。榮妃娘娘在您出宮之前,不是曾和您約好要在北疆的最大要塞裡,將敏妃一舉拿下。現在還沒有到事前約定好的位置,如何我們提前行動了,只怕會壞了榮妃娘娘的全局安排。”
曲俊的話,皇后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她還在糾結着自己爲什麼這樣不小心,竟然讓郢雪這樣的小孩子給耍了一通。皇后越想越氣,最後終於道:“曲俊,今天本宮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去,你出去給本宮把郢雪給拽過來,本宮要好好管教一下她。”
曲俊見皇后今夜的怒氣難以散去,只怕會狠狠地責罰郢雪,郢雪受傷是小事,若是因此而驚了敏妃,使她不想去北方要塞,而是提前回宮了,那多日是來謀劃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想到這裡,曲俊走到皇后身後,輕輕爲她捶起肩來:“皇后娘娘,郢雪公主淘氣無比,卻實是難以讓人喜歡,但是就算這樣,您還是要忍了這一回。”
“爲什麼?”皇后把身子一挺,似是很反感曲俊給自己捶背:“本宮堂堂的大齊國皇后,難道還怕小小的郢雪嗎?”
“娘娘,你當然不用怕她,您之所以要容忍下這一回,實在是因爲還沒有到北方要塞。只要敏妃與郢雪到了那個地方,榮妃娘娘已經佈置好了一切,保管讓她們有進無出,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