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軒突然瘋狂地笑,“連傲。
他的聲音極低,連傲將耳朵湊近了些才聽到那句足以令他撕心裂肺的話:“他死了,你什麼都不是!”
連傲怒極反笑,“尉遲軒,難道你認爲我該救他?他尉遲龍是罪有應得!就算下一萬遍地獄也不足以解恨!”
“沒錯,他的確遭無數人嫉恨,可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尉遲軒看着尉遲龍慢慢道。“他曾說過他會金盆洗手,我時刻等待着他兌現我們去環球旅行的諾言。”
連傲突然搖頭,“不,他不是唯一的。”
尉遲軒被連傲抱坐上了冰涼的玻璃桌子上,桌子上堆放的書籍被連傲盡數掃落,他一把分開尉遲軒的雙腿,如願地看到他慌亂的表情。
連傲輪廓分明的臉湊近他,濃厚的男性氣息在尉遲軒的鼻翼間徘徊,他一字一頓道:“看好了,我纔是你的唯一!”
“不,你什麼都不是!”
連傲冷笑着拉開了自己的皮帶,尉遲軒急欲收回大張着的雙腿,被連傲再一次使勁拉開,兩腿均與玻璃桌面緊緊相貼,他扭過了頭,腿部抽筋似的疼痛讓他滴下了冷汗。
“死都敢,做,不敢?”連傲居高臨下看着他,手中晃着他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
“我寧願死!混蛋,我寧願死!”尉遲軒大叫着,可是那不屬於他身體的東西沒讓他反應過來便迅猛地闖進了他的體內。
無法阻止,痛,在這一刻無盡地蔓延。
尉遲軒連嗚咽聲也發不出,狹長的眸子裡盛滿泛白的痛楚,空洞洞的,活着也像是死去。
被撕裂般的疼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有一刻,尉遲軒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然後死去。
伴隨着令人死去活來的瘋狂探索,連傲硬聲道:“那我寧願做死你!”
像是爲了證明身下的人只屬於自己,連傲進入得十分堅定,一次比一次深,像是要狠狠貫穿他身體的最深處,直直抵達他的靈魂,唯有這樣才能讓連傲覺得細微的安心。
這個人就是他的!無論多恨,但是就是他的!這個人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微笑、甚至每一滴眼淚、每一點微弱的聲音,都是屬於他的!
連傲的心靈與身體都在癲狂地咆哮着,發泄着所有的不安憤怒以及濃郁的恨。
尉遲軒的手指甲深深地嵌進了連傲的肩上,他咬緊雙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爸爸還在看着,還在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有個東西一下一下地撞擊攪拌,攪碎了他的心,揉碎了他的靈魂,有血順着尉遲軒的頸子滴下,被連傲吮幹,有的順着玻璃桌一直滴下,匯成一小灘刺目的紅。
空氣中浮起淡淡的血腥味,與男人特殊的體香味合二爲一,就像此刻正做着原始運動的兩個人,就像他在他的身下如同一朵傲然綻放的花朵,沾染着塵世陽光的味道,令他難以饜足。
尉遲軒艱難地喘着氣,溼粼粼的眸子顯得性感無比,緊咬着的脣滲出血絲,不着一縷的身體上青紫交加可怖滲人。
絕望是一口枯井,開出惡臭卻鮮豔的花,仇恨似一個雪球,在心中碾壓後越滾越大。
「軒,你想Do嗎?」
曾經的調侃如今成爲了現實。
尉遲軒曾不止一次幻想過跟連傲愛的場景,卻從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這種地方發生,他跟殺死了自己父親的兇手發生了關係,真可笑。
爸爸,如果你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還會不會將他帶來我身邊,讓他當我的守護神?
恍如又回到了夢境中,分不清覆在自己身上的是連傲還是那個陌生的男人,只知道現在遠比夢中痛得更加切膚,身體痛心也痛,但是眼睛乾涸得發酸,一滴淚也流不下來。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映襯着尉遲軒發白的汗溼的臉頰,世界白茫茫一片,是如此地純潔,又像在等待世間污染與骯髒的降臨。
“尉遲軒,你知道嗎?你比我幸福百倍,卻使我活在痛苦中!”
他不答,只是一味地笑,直到下巴僵硬。
“從今開始,你的唯一就是我,不是他!現在進入你身體的,是我!”連傲身上的汗與尉遲軒融匯在一起,他淡漠地宣佈道。
可惜尉遲軒未曾屈服,即使被撞擊得心神俱損,仿若下一秒就可以死去,也依舊倔強地說着“不”。
“看着我,不準閉眼!”
連傲似乎跟他槓上了,只要他不鬆口,便一直做一直做,夜晚逐漸變成了白晝,然後又被黃昏所替代。
直到一種特殊的鈴聲響起,連傲終於停止了身下的動作,尉遲軒也得以喘口氣,呡脣諷刺道:“怎麼...還沒把我做死呢。”
連傲接通了電話,下一刻又兇悍地闖進了尉遲軒的身體世界,誓要攪得他破碎不堪般堅決,力度大而猛,一下又一下從容無比,直攪得尉遲軒痛得死去活來。
“什麼事?”連傲冷聲問聯繫他的人。
電話那邊一片廝殺聲,蕭翼快速道:“傲哥,各堂口倉庫突然着火,有人傳謠老爺已死,你篡位後要將他們一鍋端,現在各幫派已於碼頭匯合,他們嚷着要見少爺討說法!商討教父繼位的問題。”
連傲看着緊閉雙眸咬着自己拳頭的尉遲軒,慢慢道:“少爺現在沒空!”
蕭翼連忙出聲阻止連傲掛電話,“傲哥,我們快撐不住了,歐洲那些人還在鬧事,聽飛仔說他們僱了很多殺手要獵殺少爺,如果少爺出現的話,我們恐怕保不住他,可要是不出現,我們手下的兄弟不會服的!”
連傲的眉毛深深揪起,蕭翼還在說:“現在少爺位居全世界獵殺榜首,這幾乎是場公開的獵殺,永無止境,傲哥快做決定,究竟要不要助少爺繼教父之位?”
“我現在過去,你們在什麼位置?”連傲感覺他們全掉進了別人設好的圈套裡,他平靜道出事實:“尉遲龍的確死了。”
不管散播謠言的人是誰,尉遲龍的確是死了,只是誰能在尉遲龍剛死就能得到準確消息並如此迅速就傳播了出去呢?
這句話使電話那頭的蕭翼愣了一下,而被壓在連傲身下的尉遲軒臉色灰白,已被折騰得不成樣子。
“英魘碼頭,所有的兄弟都聚集在這裡!”蕭翼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刻不容緩道。
正在與幫派兄弟協調的蕭影被人打了一拳,蕭翼也發瘋地衝了上去與他們扭打在一起,一時間場面混亂了起來。
連傲想聯絡孑然他們,怎料沒有一個人接他的電話,想找安塔纔想起安塔遠在俄羅斯。
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尉遲軒,連傲退出了他的身體,迅速整理好着裝,在他耳邊道:“我會找人回來保護你,千萬別離開屋子。”
尉遲軒微啓腫脹的脣,黯然失色的眸子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的吊飾,淡淡諷刺道:“恭喜你,終於得到我的一切了,無論是未來的教父之位還是我...的身體。”
連傲突然認真道:“我要的是你。”說着低下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唔!”尉遲軒弓起了身子,痛苦地皺眉,肩膀像是要被咬碎一般的疼痛傳遍全身。
連傲心滿意足地嚥下尉遲軒傷口上的血,在他耳邊堅定道:“不準離開不準死!我不批准你連死也不能!”
“再見!”尉遲軒由始至終沒有睜開過眼睛,不管是他的心還是身體,都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
連傲起身離開,心頭一片混亂,得到了他爲什麼卻更惶惶不安呢?
他極力壓抑下不好的預感,將書房裡的刀槍帶走,關上房門,想着暫時沒有人保護尉遲軒,他又按下了門的三重鎖並開啓了瞳孔掃描器……
回頭看着宛若牢籠般的書房,連傲揚脣一笑。
路虎在夜幕剛降臨的時候駛上了暗江大橋,由於下雪的原因路面上撒了一定的工業鹽防止積雪結冰,輪胎軋過潔白的雪發出“咯吱”的脆響。
距離他們在暗江大橋上親吻的日子彷彿過去了很多年,又彷彿就在昨天,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尉遲軒大概依舊純潔無暇,他狹長漂亮的眸子會在清晨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訓練,也許他們偶爾會偷偷親吻或者擁抱亦或者愛。
而他依舊是個保鏢,有父母,有地方住,有他,雖然偶爾會離開,但最後一定會回到這裡。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定不會。
而如今,再也不能從尉遲軒的眸子裡看到他對他的感情,他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卻爲了死去的親人彼此傷害。
太陽穴隱隱作痛,連傲甩了甩腦袋,撥通了雷因·蒙爾的聯繫電話。
電話很快被人接起,“你在哪裡?”
雷因·蒙爾笑了笑,答道:“飛機上。”
“十分鐘後到英魘碼頭,幫我。”連傲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