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度假第二十七天。
連傲將尉遲軒壓在玻璃地板的海邊小屋上做動情之事,厚厚的玻璃地板下是蔚藍色的海洋,尉遲軒躺在地板上,海里的魚兒好奇地想要親吻他的肌膚,被連傲粗魯地一掌嚇跑,尉遲軒嗤嗤地笑了。
“傻瓜,魚的醋你也吃。”尉遲軒雙頰潮紅,一雙狹長的雙目如天邊羣星,比兩人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還要耀眼清明,連傲看癡了,竟霸道地道:“就這羣死魚,敢碰你一下,我馬上讓人把它們打撈上來,全吃了!”
對於連傲對自己這麼強烈的霸佔欲尉遲軒只微微眨了眨眼,婚後連傲不管帶他到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城市,總是將尉遲軒摟得緊緊的,不肯給他人碰一下,甚至誰敢多瞧尉遲軒一眼,連傲也是要生氣的,想起連傲虎着一張臉嚇跑那些熱情地向自己示愛的外國人,尉遲軒就忍不住嘚瑟地笑……
“軒,你敢笑!”連傲冷哼一聲,將尉遲軒的睡衣帶子盡數解開,如狼般一寸寸地打量着躺在自己身下的這副完美身軀,海洋的顏色成了尉遲軒白皙肌膚的背景,底下是羣魚的盛宴,尉遲軒在連傲一次次強硬的進攻下終於忍不住求饒……
連傲將尉遲軒一根根細指含進口中,他心疼這雙手,這雙曾被尚曜無情踩踏在鞋底的傷痕累累的手,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出任何傷痕,但卻因爲當時受傷太重,導致尉遲軒很難在鋼琴上再有所造詣,如果可以,連傲真寧願這份疼痛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許...皺眉,你若喜歡看我彈琴...的樣子,我一定能夠再彈琴,如果你喜歡看我拿槍,我也會努力的。”尉遲軒側着臉斷斷續續地道。
連傲更加心疼地吻着他的眉毛,一路往下,“軒,日後我定不讓你再受傷。”
男人猶如剛被放出來的野獸,待狂風過境後,尉遲軒連動也動不了,蜜月蜜月,他們倒是去了很多地方,但令尉遲軒印象深刻的多數是在牀上,或者能做那事的各種地方,習慣了後尉遲軒也不再覺得痛楚,只覺得能被愛人親撫的感覺十分美好。
連傲將尉遲軒抱到牀上,他不會說動人的情話,也不像別的男人一般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但是尉遲軒知道,只要連傲說出口的話,就好比曾經的承諾般,比生命更重。
“連傲,你從來不說你愛我。”尉遲軒將臉埋在連傲厚實的胸膛中,略微有點不滿道。
結婚的時候沒有說,宣誓的時候沒有說,情人節的時候沒有說,尉遲軒深知連傲的性格,所以也不強迫,只一直默默等待着連傲能夠說出口的那天,但是...在黑田江告訴他,衛鈞總是會在高潮的時候向自己表白的時候,尉遲軒抑鬱了。
因爲在這次蜜月旅行中,兩人每天都不知道到達多少次高潮,然而連傲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最多會用性感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廝磨着,喊着“軒、軒”。
連傲聽到尉遲軒的不滿邪笑道:“做的不是比說的好?”
尉遲軒不爽了,閉着眼睛不語,就是因爲連傲不常說,所以他才稀罕,纔想聽,哪知道這傻男人,竟然一直不說。
連傲見他爲這事兒生悶氣,撐起身子吻着他的額頭,輕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說?”
尉遲軒驀地睜開雙目,疑惑道:“難道你說了,我沒聽見?”
連傲將尉遲軒用力摟在懷中,討價還價道:“軒不是也沒說過,就連搶婚的時候也是問我要不要你而不是愛不愛你,所以我天天以實際行動告訴你,我多麼要你啊!”
尉遲軒氣憤地推開連傲的胸膛,他當初說的“要”跟連傲現在說的“要”意思可是天差地別,“不說算了,明天黑田琦約我去吃飯,你自己解決吧,讓開些,我要睡了。”
黑田琦、黑田薰是黑田江的兩個妹妹,當年被送出國去讀書,兩人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黑田薰在剛開始的兩三年裡還對連傲念念不忘,但經不過一個美國帥哥的窮追猛打,現在已經結婚並有了一個孩子,而黑田琦讀完書後便一直自己旅遊,昨天連傲帶尉遲軒到一個美麗的旋轉餐廳吃飯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黑田琦,許是想逗弄連傲,黑田琦不僅給尉遲軒留了電話號碼,還約他明天也一起去吃飯。
連傲深邃的眼眸燃起烈焰,滿臉寫滿了“不爽”,當年黑田江帶兩個妹妹到尉遲主屋的時候,連傲就不喜歡黑田琦,因爲尉遲軒對黑田琦笑得一臉溫柔,而且兩人用鋼琴與小提琴合奏的樣子無比美好,就像金童玉女般登對,現在一聽尉遲軒竟然真的打算明天赴約,連傲果斷不幹了。
“你敢!”連傲隱忍着怒氣,見尉遲軒無動於衷地用後背對着自己,惱怒地將他翻過身用力壓上去,“軒,不許去!”
尉遲軒睜開狹長的雙目,眉眼微挑,無限風情不經意間顯露,“你憑什麼不許,她約的可是我!”
連傲怒目直視,“我可是你男人!”
尉遲軒輕笑,“我也是你男人,睡吧。”尉遲軒翻身,連傲卻不讓他翻,注視着已經被他要了兩三遍的身體,曖昧紅痕遍佈,但是,不給點教訓,他的軒根本不將他這個老公放在眼裡。
“軒,我要讓你明天下不來牀!”連傲發狠地在尉遲軒耳旁低聲道,不顧尉遲軒的手腳阻止,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服之戰……
待旗偃鼓息後,連傲看着已經被自己折騰得暈過去的人兒,憐惜地在他額前一吻,從他身上翻下,爲兩人蓋好被子,在他耳邊道:“愛你。”
尉遲軒只是緊閉着雙眼,苦苦堅持着纔沒有暈過去,因爲連傲說自己說過了,尉遲軒思來想去覺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連傲趁他暈過去或者睡過去的時候說過,那認真的兩個字聽進尉遲軒的耳朵裡,只覺得這是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尉遲軒第二天如連傲所願沒能起得來牀,他眯着雙眼看到連傲進了黑色調的浴室後拿過手機給黑田琦打了個電話,“被你說中了,我來不了了,你約你男朋友吃飯吧,以後出門記得帶上男朋友。”
尉遲軒可憐兮兮地趴在深紫色的牀上,整個背脊因爲他聽電話的動作而裸.露出來,黑田琦在電話裡輕笑,“果然被老公收拾了吧,早在認識你們倆的時候,你老公就對我十分不友好呢,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模樣……”
認識的時候……尉遲軒一呆,沒發現連傲已經洗完澡出來,而黑田琦還在絮絮叨叨地翻舊賬,溼漉漉的大手拿過尉遲軒手裡的手機,一把隨手扔掉,以爲尉遲軒還不死心要去赴約,連傲修長有力的長腿一跨便坐到了尉遲軒的身上,尉遲軒向後仰起頭剛想呼“痛”,就被連傲攫住了紅腫的雙脣……
“不要...”尉遲軒仿若嚶嚀般的求饒聲讓連傲的動作不禁放慢了下來,但依舊沒想放過他,直到尉遲軒終於明白不能再開這種低劣的玩笑,爲了聽連傲一句珍貴的表白話語,連着兩天他的腰都直不起來。
見男人還不肯放過自己,尉遲軒怕了,忙攬過他的脖子低語了一句話,連傲驀然失神,卻沒有如尉遲軒所想般放過他,反而更加賣力地將愛進行到底……
室外,一片豔陽天,室內,芳香旖旎。
午後,連傲坐在房間外的小陽臺上喝着咖啡,望着冰藍色的天際心情一片舒爽,回過頭,尉遲軒趴在深紫色的牀上不能動彈半分,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日光,耳邊依舊還晃悠着尉遲軒類似求饒般撒嬌的話語,對於高傲的尉遲軒來說,能說一次,已經彌足可貴了——“老公...我愛你。”
連傲無比深情地注視着尉遲軒的脊背,在尉遲軒聽不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軒,我愛你。”
蜜月度假第三百天,臨近過年,盛廷江第一次鼓起勇氣打電話,想全家一起吃一次年夜飯,盛廷江知道連傲向來冷漠,也不期望他會答應,盛易那邊由管家親自勸,而連傲這邊,盛廷江則親自給尉遲軒打了電話。
度蜜月的日子甜蜜而又美好,兩人在一起收集了許多美好的回憶,即便尉遲軒不捨得這麼快便結束,接到盛廷江的電話也不敢推脫,馬上下令讓連傲立刻回家,連傲咬牙切齒地看着日曆,縱然不爽,卻不敢給尉遲軒臉色看,只得命人收拾包袱準備打道回府……
於是,盛易與連傲兩架飛機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迴歸到紐約古老的城堡,盛廷江見兒子與孫子都回到了家中,笑得合不攏嘴,滄桑的老人拄着柺杖用嚴厲卻慈愛的目光注視着兒孫,儘管普通噓寒問暖的話語依舊不習慣說出口,但盛廷江一直派人留意着兒子孫子的生活,他現在不擔心連傲了,反倒擔心起盛易來。
盛易在連傲與尉遲軒結婚後又原形畢露,不但比過去放浪形骸,而且更加肆無忌憚,經常一個人留在夜總會夜不歸宿,尉遲軒有心想說他,卻被連傲阻止,只能默默爲他擔憂着。
結婚後連傲與尉遲軒只與盛廷江、盛易同桌吃飯過一次,氣氛怪異得讓尉遲軒差點兒吃下去又吐出來,而這次因爲過年而相聚,氣氛明顯好了不少。
盛廷江特地命人將那張盛易最爲痛恨的長桌換去,他們一家人本來人就少,盛廷江思來想去覺得隔着這麼長一張桌子既不溫馨也不好說話,便命人換來了一張圓桌,在滿桌子的好菜好肉中等待着兒孫們的就座。
“管家,給他們都倒酒。”盛廷江頭一回帶着蒼老的笑顏命令道。
“是,老爺。”管家也着實爲盛廷江高興,他跟在盛廷江身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還是第一次見到盛廷江露出如此溫暖的表情。
連傲與尉遲軒換好了衣服後緩緩地下樓,尉遲軒因爲被連傲過度地索取所以有些腿軟,竟差點兒踩空了一層階梯,被連傲手疾眼快地扶住,也不顧堡內還有不少人眼睜睜地看着,將尉遲軒攔腰一抱,穩步地朝圓桌走去,拉好椅子,將尉遲軒輕放在椅子上。
尉遲軒不爽地瞪了連傲一眼,見盛廷江盯着自己直瞅,喏喏喚道:“盛爺爺……”
“誒!”盛廷江應了一聲,又將視線轉移到連傲的身上,連傲倒沒注意,冷着一張臉視線都放在尉遲軒的身上,尉遲軒窘迫地垂下頭,右手暗地裡摸到連傲的大腿,用力地掐了一下,連傲一臉痛苦的表情卻有口難開。
“您近來身體可好?”連傲在尉遲軒的期望下終於問候了盛廷江一句,就這麼一句話已經讓盛廷江笑逐顏開,忙答道:“好!好!好,自然是好。”
蒼老的手夾過一把菜放到連傲的碗中,又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又夾了一把放到尉遲軒的碗中,連傲是個冷性子,從小缺乏親情,也不懂與家人該如何相處,想必就這一句問候語也是尉遲軒費了不少時間教出來的結果。
盛廷江猜得不錯,爲了哄得冷性子的連傲說點好話,尉遲軒昨晚可是“身體力行”被連傲折騰了個遍,不過,看到連傲也享受着親情的環繞,尉遲軒便咬着筷子嗤嗤笑了,原本痠疼的腰肢似乎也不那麼疼了。
“盛易呢?”盛廷江突然想起盛易上樓那麼久還沒有下來,還有黛麗絲也遲遲未到。
正說着盛易就下樓了,他雙頰有點蒼白,接到盛廷江電話的時候他還在酒吧喝着酒,作息顛倒與宿醉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
“盛易,快坐吧。”尉遲軒朝盛易輕笑,盛易看了他一眼,點頭入座,沒過幾分鐘,黛麗絲也來了。
窗外,璀璨奪目的煙花響徹於耳,盛廷江過了人生中最快活的一個年,兒女兒孫繞膝,盛廷江一個激動便喝多了,“好,好,就是可惜了軒兒不能爲我盛家延續香火,可惜可惜,連傲,你何時換回家族本姓?”
連傲的臉色因爲盛廷江的話語頓時變得不好看了,尉遲軒舉着酒杯的手頓在空中,眼神黯淡,連傲淡淡地回道:“我想保持原來的姓氏,香火問題我想盛易也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