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傲恍惚了大約兩天,就乘坐直升飛機離開了訓練營,此後他們再沒見過面。
時光飛逝,轉眼再見已經是四年後了,儘管變化很大,但見面的第一眼,兩人還是輕易認出了對方。
連傲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老爺看中,特別訓練過很多項目,那些項目都是極其隱秘的,除了研究項目的人員與連傲之外,知道這些的都變成了死人。
連傲只在訓練營裡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通過了畢業考試,後來他有回過營裡幾次,卻都剛好碰到衛鈞與安塔出任務的時候,所以這還是多年以來第一次見面。
衛鈞在難過晦澀的記憶裡行走着,淡淡地沒有表情,他倚着一棵粗壯的樹想起了他認的義妹安塔,安塔見到連傲會很開心吧,說不定當即就從牀上跳下來了!
“走吧。”連傲走到了衛鈞眼前,衛鈞也沒發現,直到那清冷的嗓音在他耳旁響起,他才愣愣地點了點頭。
“才五分鐘。”衛鈞看了看比北京時間還準的北京時間。
連傲不以爲然道:“是嗎?”走了兩步自言自語道:“看來五分鐘就夠了。”
聽到連傲後半句話的時候衛鈞忍不住趔趄了一下,忍不住眯起桃花眼注視着前面這個男人,貌似跟在傳說中的少爺身邊,連傲的性子都沒有這麼冷了,是錯覺嗎?
沒有聞到連傲身上有血腥味,衛鈞好奇地問:“這次的任務不需要殺人?”
“要。”連傲看了他一眼補充道:“殺人的方法有無數種。”
衛鈞沒有說話,連傲又眯起了眼睛休息。
飛機在空中又飛行了五個小時左右,終於到達一座人工小島,這座人工島與世隔絕,環境惡劣,位置很隱秘,能夠找到這個地方的人寥寥無幾。
那個島嶼,是衆多保鏢、殺手還有臥底間諜雲集的地方,沒有通過“畢業考試”的人,除了接到任務可以離開到外面執行任務外,直到死亡前也不能脫離這個島嶼以及訓練營。
就像某種一生都被迫在天空上飛翔的無腳鳥兒,它的一生只能落地一次,死亡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大地的溫度,他們也有着相似的悲劇宿命,除了通過考試或者死亡,否則終生不能脫離那座猙獰的島嶼。
連傲是幸運的,沒有一直待在那裡。
直升飛機緩緩降落到荒蕪的地面上,島上因天氣多變惡劣,所以沒有很多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枯黃的雜草交叉彎腰迎風搖擺,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
每次回到訓練營,連傲都會回想起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事情,痛苦的,糾結的,折磨的,恐懼的...歷歷在目就像一種犯賤的本能,明知道是痛苦的,但就是無法阻止去回想,也許,是因爲那段晦澀的日子太過黑暗了吧。
連傲不禁苦笑。
踏上堅實的土地,連傲突然攥緊了口袋裡的手機,尉遲軒的那張照片將那些恐怖的回憶打散,連傲擡頭看着灰藍色的天空,心中默唸着尉遲軒的名字。
衛鈞看着連傲複雜的表情,撞了撞他的肩膀,衝他揚起一個孩子般的傻笑,連傲感覺到他的真誠,認真地問道:“你想離開這裡嗎?”
“當然想!”衛鈞重重地點了點頭。
連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通過“畢業考試”的竅門,衛鈞記在心裡,感激地看着他道:“真是謝謝你。”
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蹟出現了,連傲竟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良久才淡淡地說了句“沒什麼”。
“往後我們就是兄弟,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衛鈞捶着自己的胸膛立下誓言。
連傲看着衛鈞認真的模樣,幽黑的眸子浮起一絲柔光,但嘴角還是緊呡着,衛鈞懂得了有一種人就是面冷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