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中,我猛地坐了起來,大汗淋漓。
周圍,是寂寂的黑暗。
略微觀察了下週圍,我就發現自己在什麼地方,也想起了之前做的事情。
把劉洛洛送回他自己的房間後,我就在走廊遇到了周玉菲。因爲不願意某些事情被劉洛洛和劉大公子察覺,我就把周玉菲拖進了房間。
卻是不曾料到,這一拖,就險些釀成大錯。
也不知道是誰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把我敲昏的。
不過想來,除了劉大公子和劉洛洛外,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幸而,也多虧了那一板磚把我蓋暈。
“醒了。”幽冷的聲音,宛如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把我嚇了一跳。
擡頭看去,才發現在視線不易觸及的地方,劉大公子站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塑。
我默然點了點頭。
“醒了就好。”劉大公子擡手,房間裡的燈驟然亮起。
這時我才發現,劉大公子手中拿着的,不是他常用的那根手杖,而是一根漆黑如碳的手杖。
七根手杖中,曾有這樣的兩根,但是其中一個已經被毀掉了。
而且,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根手杖也是短了一截。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沉默了片刻,我還是開口問道。
“你問老夫?”劉大公子哼了聲,“你小子自己做的什麼事情,你會不清楚?”
我尷尬地笑了笑。
劉大公子倒也沒再爲難我,又是冷哼了聲,開口說道,“託你的福,老夫也算解開了一樁困擾老夫許久的疑團。”
我沒說話,靜靜地等候劉大公子的解答。
在劉大公子的講述中,我纔算是把之前的事情做了還原。
原來,到了下午時分,劉大公子估摸着我的那股子惱意應該是散的差不多了,就來找我,想要聊聊關於修煉的事情。
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
詢問劉洛洛無果,又下去問了酒店的前臺,才知道我已經開車離開。
都是成年人了,劉大公子也就沒太在意這件事。
晚上時分,我剛一回來,劉大公子就已經得知,只是劉洛洛先行一步,所以他就沒出現。
好不容易等到我把劉洛洛送回房間,劉大公子才躡手躡腳的出現。
但是他一走近門前,就發現裡面不對勁。
因爲不管是周圍的氣場,還是傳出來的聲音,都在預示着即將發生某件事情。
男歡女愛,劉大公子自己就曾找過特服,故而對這種事情也不怎麼反對。
劉大公子不反對,卻是有人不贊成。
那人,自然就是劉洛洛。
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原本已經被我送回房間的劉洛洛又跑了出來,很自然地,她看到了站在我門前的劉大公子。
爺女倆站在一起的時候,劉大公子的意見就變的微不足道。
而後,也就有了兩人的破門而入。
當發現我和周玉菲已經快要短兵相見的時候,劉大公子忽然出手,把我敲暈。
“當時你小子渾身熾熱
,肌膚如火,分明是純陽之火被引動了。”劉大公子心有餘悸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不知道要是當時被你成了事,會有什麼後果?”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女娃子會被你活活日死。”劉大公子目光變的深邃幽寒,“純陽之體至陽至剛,就算是不曾修煉過任何術法,不懂任何吐納方式的的一般人,都能日御數女,久戰不怯。而當遇到諸如修煉《嫁衣》這一類功法的異性,更是遇強則強,不分高下不罷休的那種。”
“老夫一直不明白,你小子爲何會被人抽去一魂一魄。現在看來,應該是當初那人就預料到了有今日之事發生,故而提前做了籌劃。”劉大公子說着,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不過可惜的是,那人並只猜對了開頭,卻沒能猜到結尾。”
“什麼結尾?”我皺眉問道。
“就是你和那個周玉菲之間,還有後續。”劉大公子似是遇到了什麼暢爽的事情,居然是有些眉開眼笑,“老夫沒猜錯的話,那人的安排,只有你和周玉菲的第一次苟合。而之後,就是你安心修煉《控屍術》,姓周的那女娃子遠遁他鄉,你們永不再見面。”
而現在,我和周玉菲已經再度見面,還險些成事。
若是真如劉大公子所言,我和周玉菲成事,最終的結果是周玉菲死在了我身下,那——
那也就意味着,我回頭無路。
連之前和周玉菲的那遭荒唐事,我都在頭疼如何才能瞞過茶小樓,或者說如何給那位姑奶奶點偷這件事後取得原諒……若是再加上個我和周玉菲上牀,最後把周玉菲弄死在身下,估計等待我的真只剩下被憤怒的茶小樓剁了喂狗這一條路。
忽而,之前夢境中茶小樓的冰雕哭訴的樣子,變的清晰可見。
我心中莫名的一陣揪痛。
錯事,做一遍就已經足夠了,真再多,會把那個至今還昏迷着的女孩的心,徹底傷到。
見我半晌沉默不語,劉大公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長嘆了一聲。
“當年,老夫就一直不明白一件事,好端端的《嫁衣》,洪家爲什麼會把它修改成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吊子功法。現在想來,卻是悚然心悸。”
劉大公子頓了頓,說道,“能夠修煉《嫁衣》的,只有洪家的家母,在洪家的地位僅次於家主。但要是當修煉《嫁衣》的女子,遇到如你這種身懷純陽之體的男人……”
後果,不堪設想。
“老夫曾就這件事詢問過那一帶的洪家家主,他給出的言語甚是不詳。當時老夫還對此頗爲不滿,覺得那傢伙不夠仗義,連洪家的《控屍術》都坦白相告,區區這等秘聞,卻比他老婆還看的緊要。”
我無力地笑了笑,沒說話。
直到若干年後,我才從一位專門收錄陰陽玄學圈子內奇聞軼事的人口中得知,洪家的確是因爲《嫁衣》的功法,鬧出了天大的醜聞。
那一代的洪家家主勢力如日中天,一身術法修爲登峰造極。
但是就在他最輝煌的人生巔峰時期,後院失火。他引以爲傲的美嬌娘,居然和一個又聾又啞的乞丐通姦,而且當被那一代的洪家
家主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那位嬌豔如花的妻子,赤着身子死在了那乞丐棲身的破廟的草堆中。
這件事曾轟動一時,最終隨着那位洪家家主削髮爲僧,才逐漸消弭無聲。
只是其中的緣由,卻一直衆說紛紜,不曾有定論。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見我無動於衷,劉大公子亦是顯的有些意興闌珊,“小子,以後你少見姓周的那女娃子。至少,你不能徹底控制體內純陽之火前,最好不要碰她。”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瞭。
“另外還有一點,你身邊的那些女的,不管是上官家的女娃子,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女屍,已經白家的女娃子,都是罕見的純陰體質,面對她們的時候,你切忌不可掉以輕心,尤其是不能起色心。”劉大公子滿臉凝重之色,“怒爲火,欲也是火。宇宙間,陰陽的力量從來都是相互作用的。一旦你對她們動了心思,她們也肯定會心有所感。”
“在這之前,你魂魄缺失,就算被引動純陽之火,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現在你體內蘊有二十載的《嫁衣》修爲,因爲魂魄缺失而對純陽之火的變相壓制已經不復存在。”
“一旦你們天雷勾地火,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心知肚明。”
劉大公子的一番話,讓我感到了無比沉重的壓力。
要是隻有周玉菲一個,雖然奪走了她的身子後就變作負心漢不再相見,終究會傷到她的心,但是我相信我們才認識數天時間,就算她傷心,也不會太久。
但要是再加上白雨、上官艾兒、穆晴那幾位,我就真有些麻爪了。
茶小樓的傷勢的事情,和上官艾兒的接觸絕對少不了;至於穆晴,那位純屬來去無影,我根本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出現;而白雨……幾乎是每次看到她,都被暗示想和我啪啪啪。
越想,我越是頭疼。
“有沒有什麼法子能避免這種事?”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問道。
周玉菲還好說,但是另外那三個卻都是回到S市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主。
劉大公子想了想,搖頭道,“暫時……沒有。”
連劉大公子都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忽而,我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要是之前,我沒被劉大公子阻攔,真和周玉菲成了雲雨之事,周玉菲會死掉,那我呢?
“你真想知道?”劉大公子的目光,變的極其銳利。
我點了點頭。
“《嫁衣》的修煉,是最大程度的激發女子體內陰柔的一面。而這種東西,對於純陽之火來說,有着火上澆油的特點。”劉大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當然,周家的女娃子一個或許對你的影響並不大,但是當上官家的女娃子也被你採補至死,白家的女娃子也被你日死,這三個人的身上的元陰,可以徹底的點燃你體內的純陽之火。”
“然後會怎麼樣?”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劉大公子嘿嘿低笑了兩聲,“你小子會變成一隻禽獸。只要是出現在你眼中的動物,不管是母雞,母豬還是母狗,你都會體驗到什麼叫蠢蠢欲動……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