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次過節
眼見氣球飛入天空，飄向遠方，下面的人只能幹瞪着眼跳腳。
沈月晞高興地笑了起來，那肆意的樣子令一旁的蕭濯嘴角也輕輕勾了起來。
熱氣球很快隨着風飛入空中。
下面的行人紛紛擡頭，震驚地看着天上飛着的東西，如同仙人乘雲駕霧而去。
有些起夜的百姓已經開始朝空中虔誠地跪拜，嘴裡唸叨着保佑家人平安的祈福語……
沈月晞：“……”
她默默地扭過頭去，不想去看那些人。
倒是一想到下邊那些要殺她和蕭濯的人恨恨的樣子，她就好不得意，眼中綻放出得意的光彩，朝着他們大笑出聲。
“蕭濯，你看他們恨不得殺了我們，又拿我們沒辦法的樣子是不是很過癮？”
追兵怒目相視，又無可奈何，只能被迫追着漸去漸遠的熱氣球。
連一向穩如泰山般的蕭濯，此刻臉上的神色都已經變了。
“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恐高。”
沈月晞雖沒有解釋恐高是什麼病症，不過看蕭濯的舒緩的面色，應該從字面上瞭解到了她的情況。
越往高處去，風速越大，熱氣球的受到的推力就越大，飛行的速度也越快。
看着蕭濯駕駛着操控臺更加純熟，讓人真是又嫉妒又羨慕。
“那你不要往下看，”他把她抱起來靠在懷中，那清淡的聲音有着安撫，“今夜的夜色甚美，你且欣賞這難得美景，駕駛熱氣球之事由我來便是。”
“沒見過吧？”沈月晞得意地揚起下巴，嘴角高高翹起，說不出的得意，“這個是我做出來的熱氣球。”
也許連他都不曾注意到自己此時此刻的失態，早已出賣了他一貫清冷鎮靜的人設。
蕭濯是個極愛學習之人，遇到不會的問題便不恥下問，直到解惑爲止。
看着他生疏地駕駛着操控臺，應是剛纔看她如何操作時，悄悄記下了動作。
別人可能需要摸索個許久才能掌握其中的原理，這人現在已經輕車熟路。
想起之前蕭濯說的話，今天好似是七夕節。
熱氣球往上飛去，乘風不過一炷香時間，兩人就飛到了城北數十里外。
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這東西操控起來不像其他飛行類的東西，是靠着上面浮動，感應風向來改變方向。
蕭濯這人做事極爲認真，認真的讓人心悸。
蕭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語帶緊張地問道：“月晞，你怎麼了？”
不知是這夜色太美，還是飛得特別高的緣故，讓她覺得今晚的夜色特別的美，隔着一條銀色彩帶處有兩顆星星格外的閃亮。
“好，”她從蕭濯身上移開目光望向深空，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
這一望便壞事了。
蕭濯的目光只在夜空中停留片刻，便又轉到熱氣球上，半天不曾移開。好半晌才堪堪開口問道，嗓音帶着不可思議：
沈月晞明顯能感覺蕭濯的變化，雖這變化微乎其微。
蕭濯聽得極爲認真，時而蹙眉，時而歡喜，時而驚訝。
蕭濯擡眼望去，月光落在他的眸光中，剎那間傾出一片清輝，輕輕淺淺溢出清冽如醇酒般的嗓音：“今夜是乞巧節。”
下面有數十匹快馬一直緊追不捨，但只能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空氣中飄着如清泉般的嗓音，好不得意。
風吹起她的髮絲，她舒服地眯起眼，緩緩地講解這東西的製作的過程。
蕭濯側過身看向夜空中耀眼的繁星，星光照亮了這漆黑的夜，驅散了他那蘊着寒霜的眸，讓他久久不曾移開目光。
夜空寂靜一片，凝神細聽，倒是彷彿能聽到下面男女那互訴衷腸的竊竊私語聲隨風入耳。
蕭濯自從上了熱氣球后，一直默默無聲，一會望向天空，一會朝地上看去。
沈月晞之前就已經簡單告訴過蕭濯，此時人真的坐在熱氣球中，確實比說的帶來的震撼更爲真實。
怕他不懂，沈月晞開始給他科普這東西怎麼製作以及它的用途。
待她滿足完蕭濯的好奇後，滿足地站起來往下方望去。
蕭濯沒有意識到他的聲音帶着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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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球順着風向很快飄到城門跟前，沈月晞趕緊握好操控杆，讓熱氣球往上升。
“蕭濯，”沈月晞指着天上的星星，高興地說道，“你看到了嗎？那是鵲橋呢。”
腳下發顫，雙腿發軟，她站立不住，鬆開手中的操控臺向後倒去。
“怎樣？”沈月晞一邊操控着控制檯，一邊得意跟蕭濯炫耀，“我這東西不錯吧。”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人真的可以飛向天空，真的太神奇，以至於一向面不改色的蕭濯，眼中終於露出了一抹震驚。
見識多廣的太子殿下被眼前這東西給震懾到了。
向下望去，兩人如身在雲端，頗有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之勢。
沈月晞臉色慘白，喏喏地說道：“蕭濯，我完了……”
臨時想出的點子，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這……這究竟是何物？”
乞巧之夜，乃是少男少女訴說情事的時候，她看了眼蕭濯，訕訕地挪開目光。
真是說什麼不好，偏偏說這些，孤男孤女，又是這麼個節日，真的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再次看向沈月晞時，他黑眸閃動，有驚訝，驚喜，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釋然。
雖說這是她做出來這東西以來，第一次用，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如今看着熱氣球飛翔在高空中，她終於釋然了。
月亮如玉盤掛在夜空，深空繁星滿天，似一伸手便可摘掉滿天的星辰，沈月晞的長髮在夜空中飛舞飄動，眼前有萬點星光匯入眼中。
“慎言！”蕭濯臉色大變，眉頭微蹙，“可有哪裡不適？”
蕭濯讓沈月晞靠在他肩上，沈月晞點點頭，如今只能這樣了。
“現在我們的方向是西南方向，拉起左邊那個杆，便是往上去，反之是往下，上面的風速更快，只是不知是什麼風向。”
她忽然感覺頭昏腦漲，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吐出來。
兩人一來一回，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沈月晞指揮着蕭濯如何操控駕駛臺，看着他漸漸熟悉起來，這纔有心思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蕭濯，”她有氣無力的說着，“你每年乞巧節都怎麼過？”
其實這話吧，更像是問他有沒有心儀之人。
剛說出口，她便後悔了。
駕駛着熱氣球的蕭濯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不曾有過，這便是第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