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是被冰鳳送回魔宮的,昊天離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其實,早就先於她回來了。
此時,人正在側殿毛東西這裡。
魔鏡大開,魔宮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若離在紫玄殿後站崗,夕顏在晴閣裡熬湯,一切都井然有序,平平靜靜。
昊天轉身,在一旁暖塌上落座,毛東西隨即收起了魔鏡,淡淡問道:“主子,有事?”
這主子絕不是單純來看他的吧,定是有什麼事要問。
“若離可一切照常?”昊天確是有事要問。
“照常,無異樣。”毛東西回答道。
“其他的呢,墮仙界有無動靜?”昊天又問道,魔宮裡的一切實際上還是交給毛東西的。
“沒有,雪晴是很等聰明伶俐之人,聖君大可放心。”毛東西笑着說道,明顯是很喜歡雪晴這女子。
“漣漪那呢?”昊天又問道。
“一切安好,鎖靈塔安然,惡靈之息不泄,假以時日大功便可告成,惡靈軍,百獸軍團,非六界內任何軍團可比擬。”毛東西認真說道。
“該入修羅了。”昊天卻是感慨着。
“主子可有準備?鬼弩妖弩魔弩,相思六絃,並不足。”毛東西說道,還不待昊天開口,又急急道:“主子,若離是個極好的棋子,何不用動用炎毒?而要自己冒險?”
“他的心控不住,一旦放虎歸山,萬事難料,炎毒病發需一些時日,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昊天淡淡說道。
毛東西隱隱鬆了一口,卻仍舊試探,道:“主子,彼岸可有動靜?何不靜待不變,等他出手在將計就計?”
這依舊是試探,他料定了昊天的打算,而他,爲昊天謀了更秒的一計!
“等不了,在人界被天帝跟蹤,天界有動靜了,必須在天帝找來之前,拿到修羅弩。”昊天冷冷說道。
毛東西心下一驚,遲疑了須臾,卻還是沒有改變原先的計劃,認真道:“聖君,屬下陪你去。”
說罷,起身下榻,傷早就痊癒,就等着這一日的到來。
昊天解開被封印近萬年的那半數神尊修爲。
有了相思六絃,加之三界界弩,勉強能承受住的,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毅力了。
昊天沉默着,身影一幻便化成一道明亮的紫流光,急速朝冰雪深淵而去,而毛球管家緊隨其後。
冰雪深淵之下,除了傒囊平日裡根本無人敢來,這是邪靈的住所,諸多靈魂消亡之地,被傳說得很邪乎,然而,這裡最可怕的莫過於封印了神尊半數修爲的冰雪洞窟了,這個地方連傒囊都完全不知情。
昊天落在宮殿的後方,看了毛東西一眼,竟同他這麼穿山體而入,身軀如無形之影。
也不知道在冰山內走了多久,終於抵達了一個山洞口。
“主子,奴才親自守着,放心。”毛東西認真說道。
“五日,五日不出你就進來。”昊天淡淡說道,五日,他給自己最大的期限,五日之內還是做不到,只能放棄,待尋滿七絃再來。
“屬下謹記。”毛東西一字一句認真回答道。
昊天並沒有在回頭,緩緩一步一步走入山洞,很快身影就被淹沒在黑暗中了。
然而,毛球轉身就走,並沒有守着洞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明日,明日他就可以全心全意來守着着洞口了。
出了冰山,毛東西一臉嚴肅地做了好幾個手訣,封印了山體,這才放心離去。
而此時,魔宮裡夕顏郡主在三三的引路下,正一步一步往宸宮水閣方向來。
院子裡琉璃正坐在鞦韆上發呆,魚聿和兔子陪在兩旁,兩人都不敢說話,滿是狐疑地看着琉璃。
“魚聿,你帶兔子到須臾境地去吧,還是那深淵下等我。”琉璃突然開了口。
“好。”魚聿想都沒想直接點了頭。
“爲什麼呀?”兔子卻是不解地問道,看了看琉璃,又看了看魚聿。
“你陪魚聿去找個東西,我隨後也會過去。”琉璃笑着說道。
“貓,怎麼至今沒有見到聖君,你跟他合好了嗎?”兔子狐疑地問道。
“早好了,要不我能住這裡?那東西很重要,你跟魚聿仔細找,明日我和昊天也會去的。”琉璃還是笑着。
“騙人。”兔子卻是不相信。
“怎麼騙你了?”琉璃無奈,而這時候夕顏郡主的聲音卻傳來了,“聖君這幾日忙,少來水閣了吧!”
琉璃驟然蹙眉,這個時候夕顏來做什麼,她這句話明顯是在幫她說服兔子。
“三三,郡主來了,怎麼也不先通報?”琉璃不悅問道。
“我是剛好路過這裡,就折過來瞧瞧了。”夕顏說着,示意三三退下,徑自在琉璃身旁坐了下來,打量了兔子一眼,笑着道:“這就是聖君經常提起的兔丫頭吧!長得真水靈。”
“聖君經常提起我嗎?”兔子狐疑着,有些戒備,離開永恆國度,她本能地得對誰都戒備,除了琉璃和昊天。
“常說你跟聖後關係好,比聖女娘娘先前的貼身婢女都貼心。”夕顏笑着說道。
琉璃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朝魚聿使了眼色。
“走啦走啦,好久沒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在魔界待久了,我會成凍魚的。”魚聿說着就拉着兔子往外,沿着琉璃指的路走。
兔子倒是乖巧,也不掙扎,低聲:“那女人是不是很壞?”
“你第一次見她,怎麼就這麼說?”魚聿反問道。
“直覺,我的直覺很準的。”兔子認真說道。
“那是夕顏郡主,聽說是魔宮裡最賢惠最大肚的女人了。”魚聿說道。
“我看不一定,她不是好人。”兔子說道。
“那你看我是好人嗎?”魚聿笑着問道。
“是,你是,貓也是,聖君也是。”兔子說得認真。
“所以你相信聖君的話,相信他和貓之間有誤會?”魚聿有些不屑。
“是,聖君是好人,大好人。”兔子還是那認真的表情。
“是就是吧,我們趕緊走吧。”魚聿說着,加快了腳步。
“你還沒說去幹嘛呢,找什麼東西呀!”兔子急急問道。
“秘密,去了再告訴你!”魚聿一臉的神秘,這一路上他還真得想想怎麼哄騙這隻巨兔……
而此時,水閣中夕顏郡主已經攤牌了。
“你不帶他走,他只有死路一條,聖君的脾氣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夕顏認真說道。
“你怎麼如此放心他的身體了?”琉璃冷冷反問,狐疑着,亦戒備着。
“他恢復七情六慾這麼久,從未病發過,一定是好了,琉璃,不如你去問問他,問清楚了再走。”夕顏哀求道。
“你,要我帶他走?”琉璃笑着,怎麼都不明白夕顏郡主怎麼突然就下了如此大的決心。
“不是,是我求你,帶我和他走。”夕顏郡主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爲什麼,憑什麼。”琉璃還是那淡淡語氣,坐在鞦韆上慵懶懶一晃一晃地……
……
給讀者的話:求啊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