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孟婆婆的藥,軒皇要極其兩年前的事情,不過是一瞬間罷了。
昊天算是現身以大祭司的身份同軒皇見了一面,然而,並沒有留多久便走。
目睹他人的重逢\相認,不自覺就會想起自己究竟要面對的離別,琉璃似乎比他還難過,一句話都沒說隨他離開了。
“凡人死而復生容易,奈何錯過了盛世之際,改一個輪迴,重待盛世,算是功德圓滿。”昊天淡淡說道。
“魔頭,當初咒詛,連累妻女,若是林鳶不生女,是不是能避開這一劫?”琉璃問道。
“永生永世,誰能保證她永生永世不生女兒呢?”昊天笑着。
“凡人死可復生,對不對,地獄已毀,如今的炎毒亦非但年的炎毒,總能尋到解藥的,魔頭,若是林鳶生了女兒,咱們一定還幫她,這功德才算完滿,對不!”琉璃問道。
昊天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魔頭,對不對?”琉璃急了。
“你說得算。”昊天笑了起來。
琉璃被他揹着,這才輕輕摟着他的脖頸,開心着,道,“魔頭,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裡蜀山遺址,帶你去看個旋窩。”昊天說道。
“旋窩?”琉璃不解。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有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一旦跌落那懸崖便極容易被吸引進去,上一回我追惡靈追到深淵中遇到了,惡靈怕是被捲入旋窩中去了吧。”昊天解釋道。
“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琉璃狐疑了。
“一股,我也奈何不了的力量。”昊天認真說道。
“去瞧瞧,這世界之大,豈真的是一本史書可以記載得窮盡而詳細的,說不定還有陌生的力量存在。”琉璃淺淺笑着。
“去瞧瞧,然後我們去百納好不好,七夜找到凌徹了。”昊天說道。
“真的!”琉璃大喜。
“嗯,你先見的故人,我一定都找出來,只是……”昊天欲言又止。
“有些人註定無緣。”琉璃淡淡感慨到,如同魚聿,早已灰飛魄散,根本不可能再有下一世。
“別想這麼多了,不是你的錯。”昊天蹙眉,總是不願意跟她提起那些往事,怕就怕她自責。
琉璃沒有說話,還是笑了笑。
兩人很快就到了裡蜀山遺址,琉璃這時候才注意到這裡開滿了一叢叢紫萱花,卻已經不是當年那種夢幻盛況。
昊天攙扶着她,步步往懸崖下而去,這深淵極深,雲霧繚繞,根本不看不見底。
“雖然深了點,但是再普通不過了,魔頭,並不見旋窩啊!”琉璃好奇地說道。
“下去了才知道,上一回我險些上不來。”昊天說着,袍袖一揮,頓時,整個深淵裡的霧氣全都散去。
這時候,琉璃纔看得清楚,腳下的深淵果真深不見底,而隱隱有種神秘的氣息,她怎麼都說不出來。
“下去瞧瞧?”她樂了,笑着看昊天。
昊天卻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悅道:“休想。”
“玩笑啦,我可不想這個時候出什麼事,我還想漸漸凌徹他們,魔頭,你說待那盛世再現,三國一統,蒼天會不會寬恕我?”琉璃問道。
雖然,這不過是她撒下的一個謊言,根本不存在什麼贖罪之說,可是,她如今也會隱隱地期盼,期盼一個救贖。
不爲別的,就爲了腹中那隱隱的生命跡象。
孩子,孩子終於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孩子他爹都還不知道呢!
“當然,會。”昊天回答地很堅決,或許,他從來就沒有認真去考慮過這個問題吧,琉璃說了可以贖罪,他一定要相信。
“魔頭,盛世的到來,還要多久呢?”琉璃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走吧,不是要去看看凌徹,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是什麼樣子。”昊天轉移了話題,笑了笑。
琉璃看着他,亦是笑着,只是,卻站不穩,緩緩朝他傾來。
“琉璃!”昊天大驚,琉璃卻早已幻出了原形,昏迷在他懷中。
他抱着她,探了探她的氣息,那慌張的眸中裡突然閃過了一抹驚喜,只是,僅僅是閃過而已,隨即便被沉色取代。
竟是孩子,竟有了生命的跡象,三個月了……
偏偏是這個時候,既期盼之中,又在排斥之內,如何是好。
眸中的沉色漸濃,只是,他還是忍不住會去想,想將來,想孩子的性別、模樣、性子,甚至一下子就想到了名字。
哀傷的臉,綻開了淡淡的笑,無奈終究掩蓋不了欣喜,昊天小心翼翼抱着琉璃,足尖輕點,上了雲霄……
他在仙界住了下來,如今仙界,空蕩蕩的,除了雲海還是雲海,只偶爾濃雲散去,才能勉強看到坍塌殘碎的宮殿樓宇。
他和琉璃就住在司界處那被毀了三面牆的六面高塔上,琉璃那日之後便再沒有醒來過,他也不知道她這一回會睡多久。
濃雲堆砌而成的牀榻,濃雲造成的案几暖塌,濃雲困成了屋子,門窗皆有。
他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在這裡陪着琉璃。
在暖塌上,在屋頂,在門檻上,總是一坐便是幾日幾夜。
更多時候,他會陪在琉璃塌旁,傻愣愣地看着她那仍舊曼妙的腰肢看,人界是懷胎十月,異界便不一定了,他也不知道那個小生命是強是弱,還是才肯出來。
漸漸地,他會大着膽子,俯身下去,側耳貼在她腹上,一臉專注的聽,卻總是聽不到動靜。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流逝而去,對於他來說,一年一年,似乎也不過是一眨眼之間罷了,而人間卻是變化萬千。
終於,七夜尋到了這裡,雪晴和兔子也偷偷地跟來了。
兔子站立不安,看着七夜輕輕地叩門,恨不得一下子衝進去。
那日琉璃同她告別,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主子,你在裡面嗎?”七夜敲門無果,大聲問道。
“噓……”
聲音從屋頂傳來,衆人頓時仰頭,這才見昊天就坐在高高的屋頂上,身上攀附了好多雲朵,若不認真看,根本認不出他來。
“琉璃呢?聖君,琉璃呢?”兔子立馬大喊。
就在這時候,門咿呀地一聲,開了……
“琉璃!”兔子第一個驚叫出聲,她一直一直都擔心,擔心再也見不到她了。
昊天立即落了下來,看着琉璃一臉蒼白,撫門檻,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魔頭,我好像……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了呀!”琉璃笑着說道,緩緩朝一旁早已捂着嘴抽泣的兔子看去。
只是,話未出口,人便就這麼昏厥了過去,幻了原形。
“孩子!”雪晴脫口而出,若不是見了原形,根本就看不出琉璃懷孕了,而是,孩子應該不小了!
……
給讀者的話:我們,一起期待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