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武聖從頭頂落下,把他像提小雞一樣,從船上提到了渤海國水軍的戰船上,當落到鯤鵬戰船上時,李純有些絕望。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他何嘗沒有盤算過渤海國的強者,站在船上,看着一身華服的沐衣言走來,心底很是鎮定。
“別來無恙啊,燕王殿下。”沐衣言到是很客氣,他並沒有傷害李純的意思,他知道李純的價值有多大。
這不但可以洗刷他被俘虜的恥辱,甚至能夠讓渤海國名聲大震,生俘一位大唐皇子啊,這得在海外引起多大的反響。
他纔不管李純在長安的地位,哪怕眼前這人就是個白癡,但他只要是大唐皇帝的兒子,就足夠了。
“少廢話,你以爲禁錮了我的符紋熔爐,你就能夠生俘我?”李純一聲冷笑,道,“我別的本事沒有,要死還是很容易的!”
沐衣言腳步一定,卻不以爲意:“我知道燕王殿下手段極多,可是在一位武聖面前,你想死都難啊!”
“哦,你的這位武聖,可以禁錮我的修爲,可能禁錮我的念頭?”李純冷笑道,“只要我念頭一動,立馬死給你看!”
沐衣言確實很懷疑李純,可他不能賭,他在李純身上,看到了鎮海軍那些蠢蛋們的氣勢:“你想要什麼?”
“放鎮海軍離去,退出揚州海域千里之外!”李純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底氣,但他跟楚易也學到了一些東西,玩的就是心跳。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他提的要求並不困難,對於渤海國來說,這並不是很難辦的事情,畢竟鎮海軍根本就不被沐衣言放在眼中。
見沐衣言猶豫,身邊的那名老者說道:“王子殿下莫要受他矇蔽,老朽查探了他全身,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引動的符籙和陣勢,在老朽面前,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李純微笑不語,他知道此刻說的越多,便越容易暴露,其實那顆心,已經卡到了嗓子眼,要是沐衣言不信,不但鎮海軍完了,還得要賠上自己,那得是多麼大的笑話啊。
沐衣言垂首不語,過了許久,他終於擡起頭,道:“一個鎮海軍,不值得我冒這麼大的風險,傳令下去,立即停止追擊,撤出千里之外,哦,不,咱們直接回渤海國,我國臣民,定會恭迎皇子殿下駕臨。”
李純鬆了一口氣,心底開始祈禱,他知道自己走向了絕路,他的未來將會是無比黑暗的,可他義無反顧,因爲鎮海軍比他重要。
“小王略備酒席,皇子殿下請吧。”沐衣言擡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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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到船艙門口,就在此時,船隊突然傳來敵襲的號角,沐衣言和李純都是一愣,他們此刻到是想到一處去了,都以爲鎮海軍返回來了,只是兩色各不相同。
“小王到是準備放鎮海軍離去,沒想到鎮海軍不識趣啊。”沐衣言微微一笑,當即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看到那人離去,李純臉色難看至極,他既爲鎮海軍的返回而憤怒,心底卻又感動至極,他又如何去責怪這些可敬的將士呢?終究錯的不是他們,而是大唐。
李純在心底悲呼,大唐啊大唐,爲何你如此軟弱!!!
“沐衣言,你給背信棄義的白眼狼,老子過來找你了!”一個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正準備進入船艙的沐衣言當即定住了腳步。
李純甚至看到沐衣言渾身瑟瑟發抖,過了許久,似乎是想到自己在船隊當中,有武聖的保護,這才平靜下來。
李純心底是激動的,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這就是鎮海軍的希望啊,也是他的希望啊。
“楚易!”沐衣言咬着牙,轉過身來,問道,“感覺到他的氣息了嗎?”
“感覺到了。”那老者凝重道。
“在哪?”沐衣言問道。
老者指了指空中,沒有說話,儘管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可並沒有迷惑到他。
沐衣言仰頭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嚥了咽口水,怒道:“那你還不把這傢伙給我抓下來?記住,我要活的,要活的!”
老者一臉爲難,道:“殿下爲何不用火龍弩?”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要活的,給我把他活捉過來!”沐衣言並不恨李純,但他對楚易可是真的恨啊。
想到那地牢裡,被穿了琵琶骨,關起來的那些日子,他便非常恥辱。
老者當即照辦了,沐衣言也沒心情進去喝酒,他知道如果能夠抓到楚易,價值將遠遠超過李純,這可是大唐名震天下的冠軍候啊。
抓到李純,不過是打了大唐的臉面,可抓到楚易,那就是滅了大唐的威風,海上三國甚至有染指大陸的希望。
“轟轟轟……”幾聲震動傳來,不一會功夫,那老者落了下來,他沒有抓到楚易,反到是身上,受了點輕傷。
看到這一幕,沐衣言和李純都嚇了一跳,不等那老者說明什麼情況,空中再次傳來楚易的聲音:“蠢貨,派一個武聖過來,就想抓我,那還不是給老子送人頭?你給老子聽着,立即停下戰船,解除戰備,給老子跪在甲板上,聽我號令,否則!!!”
沐衣言氣的恨不得把甲板都蹬穿了,那老者臉上一怒,當即準備再次去找楚易,卻被沐衣言攔了下來:“這傢伙要是沒有底牌,定不會如此囂張!”
沐衣言覺得自己很瞭解楚易,因爲楚易就是這種囂張跋扈的個性,一旦得理,便不饒人的,跟李純恰好相反。
李純提出的條件,都是往小了去,讓人可以接受,可楚易提出的條件,不但不可以接受,還能把人氣的半死。
頓了頓,沐衣言收起怒氣,道:“你們的燕王在我手中,你最好滾下來,與我談判,否則,我先殺了燕王,再滅了你鎮海軍!”
“哈哈哈,蠢貨,老子在草原上,殺了幾百萬荒族,你看我皺一下眉頭不?一個皇子算個屁,你愛殺不殺,我相信陛下也不會因爲一個皇子死了,就把我怎麼吧。”楚易的聲音再次傳來,絲毫不在意李純的生死,“更何況,燕王殿下啊,你要是死了,也算是爲國捐軀,相信大唐百姓會記得你的,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夠激起大唐軍民的士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儘管李純知道楚易是故意說的,但還是很難受,可他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不能像楚易那樣創造奇蹟了,他總是左顧右盼,而楚易卻是隨心所欲。
沐衣言頓時有些慌張起來,他發現在楚易面前,他心慌的難受,身邊老者立即提醒道:“王子怕他作甚,我們可是有一百艘鯤鵬戰船,三百艘大鯤戰船,即便是妖聖級的海獸造次,依然要束手就擒,更別說一個武王!”
“什麼,他突破武王了?你確定你沒看錯,他不是大武宗嗎?”沐衣言更加慌張了。
連李純也是大吃一驚,他知道楚易之前確實是大武宗,而不是武王,這才短短几天啊,就突破武王了?
他們可不知道,楚易在老王八的世界裡待了很久,只不過老王八的世界,時間跟這個世界並不一樣。
楚易似乎料到了一般,當即又說道:“一百艘鯤鵬戰船算個屁,你就是把你渤海國所有的鯤鵬戰船帶來,你看我怕不怕?”
“什麼意思?”沐衣言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知道爲什麼霍羅國的水軍會消失不見嗎?”楚易覺得,乾脆玩大一點,反正吹牛皮也不用錢,“因爲我去了日向國,我早知道你這白眼狼沒安好心,所以我帶着日向國的戰船來了,先滅了霍羅國,然後等着你過來呢!”
沐衣言頓時傻眼了,那老者看到他這般驚慌,提醒道:“王子殿下可要鎮定,此人詭計多端,其言絕不可信!”
“那你告訴我,霍羅國水軍跑去哪裡了,難道被鎮海軍吞了嗎?”沐衣言反問道,他此刻心底慌張到了極點。
楚易幾句話,便勾起了他心底的聯想,除了日向國水軍之外,整個海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毀滅霍羅國的水軍。
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成羣的海獸滅了,可這是在內海啊,內海中最高級也就是妖聖而已,他可沒聽說內海會有成羣的妖聖活動。
老者無話可說,他也搞不懂霍羅國水軍跑哪去了,如果回霍羅國,他們來時,早就應該聽到風聲,可卻一點風聲也沒有。
就在沐衣言還有些懷疑時,只聽到遠處突然傳來了火龍弩的咆哮聲,那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緊跟着遠處便傳來了火光。
不一會工夫,便有屬下來報,道:“南面發現敵船,正在向我猛烈進擊!”
“可是鯤鵬戰船?”沐衣言直接問道。
“對方弩箭兇猛,正是火龍弩,我外圍戰船,已經被擊沉數十艘!”那人焦急的回報,但他並沒有沐衣言這麼慌張。
“有多少艘!”沐衣言有些絕望了。
“根據火龍弩的聲音判斷,對方至少應該有三十艘。”那人當即回道。
“三十艘!”沐衣言根本不相信只有三十艘,鯤鵬戰船的出現,讓他聯想到了日向國,日向國如果真要與他們開戰,可絕對不會只派遣三十艘鯤鵬戰船,“這一定是衝鋒的戰船,他們已經開始合圍我們,日向國這是真的要吃了我們啊!”
原本鎮定的老者,此刻也有些慌張起來,儘管他知道越是形勢危急,越要冷靜,可偏偏就是冷靜不下來。
與日向國開戰,他們渤海國根本不是對手,除非拉上霍羅國,最重要的是,沐衣言根本就沒這個資格開戰,無論輸贏,他回去都會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