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眸子,流線感十足的身軀,光滑的沒有絲毫的棱角,散發出的銀光,跟金甲戰神的金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銀鱗武士!”符紋神殿的長老全都看向了吳法天,似乎在詢問,你跟這個楚天歌是什麼關係,竟然借了一具銀鱗武士給他。
吳法天也是一臉懵狀,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銀鱗武士了,因爲這可是他傳承的一部分,楚天歌的這尊銀鱗武士,同樣是半隻腳踏入了武王境界的。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丟失在了山河界的那一具銀鱗武士,他再次聯想起了一個人,他睜大了眼睛,難道這個人楚天歌就是楚易?
“不對,不是,絕對不是,如果是楚易,何必藏着掖着,而且,楚易怎麼可能做楚王的附庸,他可是天書院的人間行走!”吳法天很快又拋棄了這個想法,突然把目光看向李賀,“難道說,他找到了我的傳承之地……如果是這樣的話……”
吳法天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得到了亞聖韓心的傳承,那個傳承之地裡,還有很多東西,他都沒有打開,之所以能夠恢復傷勢,並且更進一步,就是因爲那傳承的緣故。
見到他看向李賀,在座的人也都把目光放到了李賀身上,他們都想到了楚天歌剛纔的那句話:“楚王雖然窮,但還是給了我一些好東西的。”
楚王如果知道山河界裡發生的事情,肯定能夠猜出站在臺上的人是誰,可惜他一回到長安城,便跟各方交集,卻唯獨沒怎麼關注楚易,因爲他知道他父皇恨極了楚易。
現在楚天歌說這傀儡是他給的,他實在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給他這樣一具傀儡,要真有他也不會給啊,最多是借給他,到時候還得收回來的,他可窮的叮噹響,這樣級別的傀儡,怎能說給就給。
然而,大家都看着他,李賀也不好說,這不是他給的,畢竟他跟楚天歌同坐一條船上。尷尬了笑了笑,他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李賀什麼本事沒有,變臉的本事最快,從小受人嘲諷,他很清楚應該怎麼緩解尷尬,頓了頓說道:“這樣的小玩意,我楚王府還是有很多的。”
說話間,李賀還神秘的看了吳法天一眼,他本來的意思是想要離間一下吳法天和李秀的關係,但是看在吳法天眼裡,就變成了李賀找到了他的傳承之地,並且挖掘了很多銀鱗武士儲存了起來。
這讓吳法天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去傳承之地一趟,但他還是忍了下來,現在去肯定會有人跟着,到時候就暴露了。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現在去也晚了,但他不相信楚王真的得到了所有的傳承,因爲有些地方不是他現在的境界能夠打開的,楚王也不行。
楊鵬煊的表情最精彩了,眼前的這具銀鱗武士可是絲毫不下於他的金甲戰神,雖然體積上有所不如,可實力擺在那裡的。
他到沒想那麼多,只是很簡單的認爲是吳法天借給楚天歌的,爲的就是現在,這讓他非常的惱火,恨不得把吳法天生吞活剝了。
“看來,這銀鱗武士已經修復了很多了,要不然不會有這種實力。”一些老古董想道,他們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看臺上。
原本爲楚天歌擔心的人,也都放下了心來,這樣的戰鬥,纔有意思呢。
楊鵬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掃了銀鱗武士一眼,道:“要是贏得太輕鬆了,反而被人認爲我以勢壓人,現在正好,不過,一具銀鱗武士又算什麼?難道以爲這樣就能贏得了我,別做夢了,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麼是實力碾壓!”
話音剛落,金甲戰神揮刀朝銀鱗武士攻伐而來,迎面而來,便是一股可怕的壓迫感,這讓楚易表情凝重。
他原本是想着,趁着傀儡大戰,去偷襲楊鵬煊的,以他武宗的實力,要殺楊鵬煊實在太容易了,可他展現出了光明聖火後,楚易不敢這麼做了。
雖然他本身有綠毒妖火護體,可很顯然綠毒妖火是比不過光明聖火的,一擊不成就很難再有機會,而且還會暴露他的身份。
銀鱗武士撿起了地上的龍闕劍,迎頭便是一擊,刀鋒與劍鋒對碰在一起,發出刺耳震動聲,高臺似乎承受不了這巨力,開始晃動了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銀鱗武士和金甲戰神是不相上下,楊鵬煊再次拿出了聖梟筆,一連五張符紙懸浮在他面前,說道:“相同的境界,相同的傀儡,這次我可不回再給你上次那種機會了!”
他揮筆刻畫了起來,刻畫好一張符籙,便直接打入金甲戰神身上,原本就威勢凜凜的金甲戰神,在符籙的加持下,立即威力暴漲,劈的銀鱗武士不斷退後。
“走着瞧!”楚易回了一聲,也拿出了符紙,懸浮在面前,拿着符紋筆刻畫了起來,他的刻畫速度一點也不比楊鵬煊慢,但是符籙的效果,顯然是不如楊鵬煊的。
久戰之下,結果肯定跟之前一樣,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的楊鵬煊,自然不會給他上次的機會,而且傀儡也不一樣了。
果然,半個時辰過去,兩人魂力消耗巨大,楚易的銀鱗武士陷入了頹敗之勢,這時楊鵬煊突然停下了刻畫符籙,說道:“你不是自詡在武道的境界領悟比我深嗎?今日,我便讓你看看,光明神教的鬥戰神術!”
楊鵬煊拿出了一張三尺長的符紙,並刻畫了起來,這一次他刻畫的速度很慢,臉上也冒出了汗來,足足花了之前一倍的時間,才刻畫完成。
當最後一筆落下,符紙散發出了金光,楊鵬煊輕喝一聲,化作一道光,在魂力的催動下,打入了傀儡中。
金甲戰神當即發出一聲長嘯,將銀鱗武士劈開,身上閃爍起了符紋的光芒,他把刀插在原地,揮拳朝銀鱗武士攻伐而去。
在金甲戰神的身上,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戰意,雙眼中的光似是火焰燃燒,楚易也受到了那股狂暴的戰意影響,臉色有些難看。
就在他稍微失神的一剎那,銀鱗武士被一拳擊中,倒飛了回來,朝他撞了過來,換做別人,肯定會嚇得落跑。
楚易卻很淡定的坐在原地,即便真撞上了他,他也不至於那麼脆弱的被撞死,他催動銀鱗武士,在空中調整了身姿,翻了個筋斗,落在地上時,穩住了身形。
此時銀鱗武士距離他,只有不到一步的距離,差點就撞在了他身上,隨着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金甲武士再次攻伐而來。
楚易不能停留在原地,一邊催動銀鱗武士,一邊進行防禦,這讓銀鱗武士更加的被動,雖然傀儡沒有受到戰意的影響,可他卻受到了戰意的影響。
而且,金甲戰神真的如同變成了一尊戰神,他的拳頭如暴風驟雨一般落在銀鱗武士身上,攻擊無懈可擊,封鎖了銀鱗武士所有的退路。
配合上本身那強壯的肉體,便將這鬥戰神術,發揮帶了極限,銀鱗武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用劍去格擋。
“再這樣下去,楚天歌恐怕必敗無疑,這鬥戰神術傳聞是光明神賜下的戰法,其威能不下於頂級武學,只是沒想到,光明聖子竟然可以把鬥戰神術,以符籙的方式,打入到金甲戰神身上,讓金甲戰神發揮出來。”
“哎,這次的傀儡可不是上次殿主的給的傀儡,雙方都有足夠的瞭解,楚天歌想要再投機,怕是不可能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敗了,想要創造奇蹟,難,難,難,難比登天啊。”
在場的老古董們瞬間判定了形勢,看起來雖然比之前那一場精彩太多,卻感慨楚天歌自己葬送了原本勝利的一局。
但此時再沒有人罵楚天歌愚蠢了,畢竟還年輕,都想要分個高下,這也是事關榮譽的一戰,誰也不願意輸了。
“哎呦,楚天歌你怎麼這麼蠢,你說你贏就贏了嘛,何必再打下去,現在輸了吧,真是多此一舉!”李賀的心情很不好。
他已經沒空去想楚天歌哪來的銀鱗武士了,他盼望着楚天歌能贏,這樣他將成爲獲益最大的人,可現在的局勢卻不容樂觀。
楚易也知道要是再不反擊,恐怕就會被楊鵬煊耗死在這裡,銀鱗武士也會被他拆掉,想到剛纔楊鵬煊所做的一切,他立即拿出了一張同樣大小的符紙,說道:“幸好楚王殿下,給我看過玄武拳,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他不在乎李賀現在是什麼表情,他只在乎能不能贏,說完便刻畫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用符紙承載玄武拳的拳意,發現原來是這麼艱難。
魂力如流水一般消耗着,要不是剛剛突破到大宗師,恐怕刻畫這一張承載拳意的符紙,都會讓魂力透支。
片刻後,符紙刻畫成功,隨着他打入到銀鱗武士中,頓時銀鱗武士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原本處於劣勢中的銀鱗武士,立即做出了一個防禦姿態。
整個身軀,如同縮了頭的烏龜,金甲戰神那狂風暴雨般的拳頭,都落在了龜殼之上,而且那股驚人的拳意,是可以感受到的。
“傀儡竟然還可以這麼用!”楚易有些驚訝,突然想到,如果把這種符籙,打入到符紋武士身上,那豈不是說,符紋武士可以直接學會玄武拳了?
但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想到了周辰他們,畢竟肉身達不到層次,是不可能施展出玄武拳,強行修煉,只會走火入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