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這裡不見天日,很潮溼很陰暗,我拉了拉奈兒的袖子:“想不到你們這麼漂亮的谷還有這麼可怖啊地方。”
顧奈兒瞄了一眼我放在她身上的手,像是想到些什麼“皇宮不也是一樣的嗎?”
我:“……”顧奈兒的語氣有些重,像是和皇宮有着某種關係……
“殺了我!殺了我罷……”
地牢裡忽而傳出一陣尖銳的女聲,鍾離墨吩咐勁裝男子開牢門,我並沒有錯過他眼神裡的落寞和糾結,能不落寞嗎?裡面關着的是他的是他的親生妹妹,私自出谷背叛公子,他們沒有水花月那般能力,本該就地處理,是他想了好多辦法才留她到現在……
“哥哥,你來幹嘛?暗霽你殺了我罷!”暗牢裡被掛在木樁上的女子,好看的臉上沾了許多灰,素日干淨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
看暗霽一言不發 鍾離墨走了進去“想死簡單,告訴我當日出谷作甚?”
“公子……”暗霖的語氣軟了下來,帶着恭敬,頓了頓眼裡是對生的絕望“屬下不能說……”
鍾離墨沒有多善良,也沒有多大的耐心,他看向暗霽,暗霽眼裡的情緒很複雜,他何嘗不知道妹妹不想活着……
索性,鍾離墨帶着顧奈兒和我一塊出去,留他們在暗牢裡,自己解決……
幾個時辰後,我不要臉的以爲剛入谷爲由,跟着鍾離墨閒逛,果不其然傳來暗霖的死訊,他們說死的時候暗霖的胸上插着暗霽的短刀,而暗霽就那樣抱着暗霖待在暗牢裡,不肯出來,話也不肯說。
鍾璃墨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下,轉頭望向天上的星星,不做言語。
“暗霽……還真是和當年的我像呢!”只是我自私了些,我從他的眼眸裡看見了黑夜裡的殘星,實話說,今天的星星不漂亮,很黯淡。斜風旭旭像是同樣知道了美人的慘劇
“你的妹妹?”
“你知道?”
“嗯,查過。”鍾離墨淡淡回答,聽到這個回答,我不經玩味:“那是不是說明你對我很好奇呢?”
“好奇?”鍾璃墨看着眼前笑的欠揍的紅衣女子,笑了笑,難得打趣“誰家姑娘?如此不知矜持?”
“哈哈哈!”我挑了挑眉,道:“那公子如此矜持,是不是配和我呢?”
他突然不說話了,只是看我的眼神不在是漠然,而是一種說不透的情感,不是喜歡,不是好奇,更不是憐惜……這種感覺……
“喂!鍾離墨,走什麼呀!”我衝着眼前清瘦的白衣大喊,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
鍾離墨忽而聽了下來:“房間的事找奈兒。”
“奈兒……”不對我停了下來,頓了頓:“顧奈兒在哪啊?”
“喂!”“喂!”
好嘛!他是真的走了,只能問路了……
許是初來乍到,谷裡的人不太搭理我,也對自己沒權沒勢沒地位人家那麼熱情幹嘛?
於是我開始了路癡漫步之旅,應該想象的到該是如何的可怕了吧。
“砰!”瞎晃悠的結果就是走到漆黑的地方然後眼睛不看路碰到花盆……
好在花盆沒碎只是黑土撒落地上沾到了我的衣鞋,俯下身收拾好殘局時,我輕輕撫了撫枝頭開得正豔的紅,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盆是芍藥花,只是芍藥花生的極爲嬌貴有這麼會出現在這種平日裡沒多少人來的地方?
擡頭,面前的房屋明顯沒有人居住,這谷怎麼大,芍藥花又種在這,只能說明這裡每天都有固定的人來打掃,並且這件房屋很重要……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早年聽說書人說過的什麼妻子死了丈夫保留着妻子的房間不讓繼房的“感人”戲碼。好奇心驅使下,我推開木門,想來鍾離墨對他的谷還是很放心的嘛!
房間並不是什麼女子住的閨房而是擺着許多書架,架子上放着很多竹簡還有刻着一些像是人名。我隨手拿了一本下來指尖摩挲,果然沒有什麼灰塵。
低頭一看,上面刻着“暗霖”兩個字,字跡清秀整齊力度偏大像是習武女子的字跡。
展開,暗霖,原名關霖,淮州知府嫡女,較好的容顏意外得到天子“青睞”被宣進宮,和某些說書人說的一樣她逃了,只是沒有故事裡的那樣幸運,她被抓住了,家被下令抄斬,她和哥哥逃了出來他們不再是什麼金枝玉葉不過兩個亡命之徒,直到在懸崖邊被鍾璃墨救了下定決心入了谷,只是我比較疑惑的是暗霖爲什麼又要出谷?
合上竹簡,放回原位擺好位置,旁邊一本是竹簡上刻“顧奈兒”三個字,她算是第一批進谷的吧,我想。
顧奈兒,原名顧仙樂,陵南商戶之女,家裡朝廷壓榨破產,走投無路時被鍾璃墨所救……
放會書架,我又陸陸續續翻去幾冊,皆是被迫害之人,其中能人異士不在少數,大多都是遭遇迫害是遇到鍾離墨,不得不佩服起鍾離墨的體質,真是走到哪哪就有人走投無路,真不知道有幾張是他算計好的呢?還是說這年頭每個悲慘開頭就行不通的呢?
眼見着這房間裡沒什麼好玩的了,我也自覺無趣,關上門打算離開之時,時候傳來清麗好聽的我女聲。“姑娘怎麼在這?”
是顧奈兒的聲音,她打着燭火一襲藍裝白花裙站在黑夜裡。沒辦法做賊心虛,我只好裝作正經似的走到顧奈兒跟前:“找你啊!”
“找我?”顧奈兒狐疑看了我一眼。
我回應着她的眼神“是啊!不然我住哪?”頓了頓“谷裡我又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也是正常的嘛。”其實吧,我也沒有說謊,本來就是爲了找她嘛。
顧奈兒摸了摸鼻尖,知道如果自己再問下去就會顯的自己咄咄逼人了,只好領着某人帶去已經收拾好了的客房。
……
“謝謝!奈兒哈!”屋裡燭火惺忪,淡淡的紅暈照在我二人臉上,而我特別豪放的拍了拍顧奈兒的肩膀,兀自按自己的習慣整理起東西。
“不用謝,你先這樣吧,如果有什麼不足的明天和我說就好。”頓了頓:“我先走了。”
我點頭起身送着顧奈兒到房門口:“奈兒姑娘慢走。”對方應了一句,逐漸消失於黑幕之中。
關了房門,我吹下燭火,躺在牀上不過了一會,入了眠……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