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雨夜，但是沒有邁巴赫
今夜的雨。
越下越大。
今夜的風。
也越刮越猛。
豪華的加長款轎車停在了一棟平平無奇的公寓樓外面。在這棟並沒有住多少人的公寓裡，其中一扇亮着光的窗戶正被轎車內的人凝視着。
而窗戶內忙碌的身影顯然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終於搞定了！”
科學家萊納德宛如和美女大戰了三百回合，汗流浹背，實際上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歸位了之前被翻亂的漫畫收藏。
這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或許並不是什麼高強度運動，但他是萊納德，一個脆皮科學家，半條老命都快要搭在了這一番的整理收拾上面。
“謝爾頓這下沒辦法挑我的毛病了。”萊納德之所以耗費如此久的時間整理，自然是因爲他擁有一個極度強迫症的室友。
走出了房間。
他剛想要向謝爾頓進行一番炫耀，就看到一個女孩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吃薯片，而沙發上的謝爾頓則用電子秤稱着外賣的重量。
“嗨，佩妮。”
萊納德那種驕傲公雞的樣子頓時就收斂了幾分。
“嗨，萊納德。”
女孩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沒回頭，這讓萊納德抓住機會跑到了廁所，稍微整理了一番形象後這才重新走了出來。
“剛纔和你通話的人，是那個天才漫畫家對麼，你還因此翻亂了自己的房間。”謝爾頓一邊記錄飲食攝入一邊語氣篤定的開口。
“我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
萊納德立馬爲自己的形象挽尊。
略顯驕傲。
只是女孩好似並不關注他，反而對謝爾頓的聽力很驚訝。
“你剛纔分明是在電視機前面玩遊戲，這種情況你居然都能偷聽到萊納德的電話？你該不會是給他的電話安裝了監控軟件吧？”名爲佩妮的女孩顏值不低，她是兩個怪胎科學家的鄰居，也是萊納德的夢中情人。
“嗯？”
謝爾頓像是土撥鼠一樣直起了腦袋。
“好主意！佩妮，沒想到你也有靈光乍現的時候，或許你這輩子還真不用一直當服務員。”謝爾頓的語氣充滿了感慨——他並不是看不起身旁的朋友，他只是喜歡平等的歧視每一個人的智商，理論物理學家多多少少沾一點優越感。
聞言。
佩妮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薯片。
“你如果真的那麼聰明，難道不知道不該得罪給你上菜的女孩嗎？”她轉頭看向了謝爾頓，威脅的味道非常濃郁。
“……”
謝爾頓不敢反駁。他像是轉頭盯住了萊納德，開始轉移起了話題，“天才漫畫家找你做什麼？讓我猜猜，先別告訴我……嗯！他一定是看了我黑入他的電腦，給他電腦裡植入的1000頁建議，特地打電話給你讓你代替他感謝我！”
三十多歲的理論物理學家，好看的藍色眼眸裡帶着小孩子般的期待。只不過，萊納德搖頭給出的迴應卻擊碎了這個男人心中美好的幻想。
“沒有，他沒有提起你，還有你那一千頁的漫畫建議，其實那個孩子只是諮詢了我一下關於超級英雄漫畫的事情。”
萊納德一副自己纔是漫畫萬事通的驕傲姿態。
只是並沒有吸引到女孩。
他有些喪氣，不過還是繼續開口說道，“我想我們的天才漫畫家應該是在尋找靈感……還有，可能是因爲我最開始質疑過他的實力，他最後還告訴我他有個布魯斯·韋恩先生身邊最親近的人作爲他的天使人投資人。”
“給了他足足一千萬美刀的無償投資。”說到這裡，萊納德也不禁有些驚歎，這樣一筆財富絕對是他這輩子都難以想象的鉅款。
“你這都信？”
女孩佩妮翻了個白眼。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鄰居只是碰到了喜歡吹牛皮的中學生。
“他說他不愛說謊……我覺得可信度還是挺高的。”萊納德捏着手機，有些心虛，他只是想要藉助被人看重的方式散發男性魅力。
“那你肯定沒救了。”
佩妮誠懇的評價。
“你覺得呢？”
她還看向了謝爾頓。
只不過奇葩宅男謝爾頓卻並不關心這一點。
“他居然沒提到我！一點都沒有提到嗎？”謝爾頓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連那個煩人的高個子物理學家這樣的稱呼都沒有嗎？”
大男孩很不甘心。
“是的，沒有。”
萊納德無奈的給予了回答，他不能說謊，因爲說謊就會被謝爾頓抓住小雞腳，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室友有多麼的煩人。
“好的，我懂了，看來他也沒有我們認爲的那麼天才！”謝爾頓用叉子虐待着餐盒裡的食物，彷彿那些無辜的肉塊就是某個辜負他期望的漫畫家。
狠狠地往嘴裡塞了一塊肉。
謝爾頓努力的鼓着腮幫子使勁嚼。
“聽我說，你們得信我……”佩妮這時候還想要說什麼，然而，她的話被打斷了，因爲謝爾頓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
“櫻桃核！櫻桃核！”
他臉色漲得通紅，手指掐着自己脖子。
“該死，你吃的只是櫻桃肉！中餐廳沒往裡面放真的櫻桃！”萊納德儘管在吐槽，不過還是第一時間衝上去解救自己的室友。
佩妮也趕緊幫忙。
一番無比熟練的忙活後，謝爾頓終於是成功獲救。
“我發誓，這傢伙能活到現在，就是我該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上帝的最好證明。”佩妮一邊幫謝爾頓拍背順氣一邊對萊納德感慨。
“這不怪我，都是櫻桃核，我本來就對付不了它，它對我而言，就像是超人面對氪石。”恢復呼吸的謝爾頓虛弱地抗議。
不過換來的只有兩個非常同步的白眼。
“這都能往超級英雄身上扯？他們可不會被櫻桃核卡住喉嚨！”佩妮企圖用無情的現實打醒沉浸在虛假類比當中的朋友。
“佩妮說的很對，而且，那不是櫻桃核，那只是一顆豌豆。”洗完手的萊納德，手上的水漬讓謝爾頓對他避之不及。
“我點的是櫻桃肉，裡面不會有豌豆。”謝爾頓很認真的糾正。然而，不管是佩妮還是萊納德都不願意相信他的詭辯。
“可那就是一顆豌豆！”
萊納德再次強調。
於是，謝爾頓思考了片刻。
“不，那不是一顆豌豆，我點的就是櫻桃肉。”謝爾頓還是繼續堅持，哪怕萊納德已經掏出了他吐出來的豌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
“這只是長的像豌豆，反正不會承認它是豌豆。”謝爾頓又低下頭開始鼓搗餐盒，只是卻遲遲不敢再將食物放進自己的嘴裡。
“你這叫自我欺騙！”
萊納德咬牙切齒。
“什麼人會收藏室友吐出來的食物啊？你們倆可真是太奇葩了。”女孩佩妮忍不住一邊感慨一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皺。
她嘴巴里像是有潰瘍的動了兩下嘴，“知道嗎？以前我覺得你們迷戀漫畫裡的超級英雄，卻不敢去追現實裡的超級英雄就已經夠瘋了。”
佩妮的話還沒說完。
“現在呢？”
謝爾頓條件反射般接話。
“現在？”佩妮抓起外套，順手在桌子上一撈，“要麼我瘋了，要麼你們瘋了，反正不可能是這個世界瘋了唄。”
“說實話，不談剛纔發生的事。”
“就光說相信什麼十四五歲的小孩會有一千萬，還認識那個億萬富豪布魯斯·韋恩……我要是騙子我可以把你們騙的褲衩子都不剩。”
“信這種話，還不如信我現在出門就能碰到布魯斯·韋恩找我調情。”
佩妮是真的在好心勸導兩個朋友，不要相信什麼億萬富豪找上門的騙局，只不過，她卻發現兩個朋友都是一臉沉默沒有迴應。
“哎，早晚你們得露宿街頭，不過我肯定會收養你們……誰不喜歡養寵物呢。”佩妮說着就打開公寓大門準備回到自己的公寓裡去。
“啪~”
大門被關上。
兩個宅男面面相覷。
片刻後。
“佩妮居然還能認識到她自己是瘋子，真不可思議。”謝爾頓由衷的發出了感慨，收回了自己注視大門的目光。
“誰說不是呢，其實她不需要騙我，我都能脫掉我的褲衩子給她。”萊納德收回癡男般的注視低頭準備享受今晚的宵夜。
然而。
看到空無一物的桌子，他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我的外賣呢？”
萊納德想到了剛纔佩妮順手的一撈。
語氣驚愕。
“萊納德，萊納德，之前我就叫你需要買三份外賣，你可以不相信數學也不相信我，但是你真的應該相信我們的鄰居會一如既往的穩定發揮。”謝爾頓用叉子不斷的在外賣盒子裡搗鼓，半天也沒吃一口，語氣憐憫。
萊納德無奈極了。
不過他依舊是有些嘴硬，“這都是我的計劃，佩妮早晚會因爲對我的外賣產生依賴，從而離不開我以至於最後嫁給我。”
真的是宅男的幻想。
萊納德整個人都亢奮了。
“瞧，這就是她留給我的機會。”他注意到了桌子上佩妮遺留的手機，他連忙驕傲的抓起手機就衝向了公寓大門。
剛到走廊上。
萊納德就看到了不知爲何還駐足在門口的佩妮。
難道她在等我？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萊納德連忙走上前。
“布布布……”
佩妮像被美杜莎凝視般僵在原地，嘴脣顫抖，不斷重複着同一個音節。
“布什麼？”
萊納德困惑的走到了佩妮跟前。
於是。
“布布布……”
他也成了復讀機。
兩個人結巴起來的語調都很同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
“萊納德！”
謝爾頓也是慌慌張張的衝了出來。
“不好了！我的電腦完蛋了！那個漫畫家電腦裡全都是病毒！他可能真是天才！提前預判了我的預判導致了我的電腦徹底壞掉了！”
謝爾頓語氣沮喪。
他發現了兩個朋友都僵直的站在走廊上。
還沒等謝爾頓發問。
“你說的是什麼漫畫家？”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姿態，氣質極爲華貴的布魯斯·韋恩從兩個人的面前挪移到了旁邊。
謝爾頓立馬眼睛都直了。
“布魯斯·韋恩！”
他倒是進行了一番完整的驚歎。
只不過。
這或許已經用光了他的全部力氣。
“哦~上帝呀~”
作爲無神論者的謝爾頓眼白一翻，直挺挺向後倒去。要麼怎麼說是友誼的小船呢，萊納德和佩妮回過神連忙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這個理論物理學家。隨即，三個人就一起翻船，以詭異的姿勢坐在了走廊上。
“抱歉。”
萊納德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向布魯斯道歉。
“嗯，抱歉。”
佩妮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跟着道歉。主要是兩個人的大腦仍舊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相信會在這樣的廉租公寓裡看到全球級的大富豪。
“不請我進去坐坐？”
布魯斯內心無語，不過表面上仍舊微笑。聞言的萊納德和佩妮連忙點頭，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像是擡病人一樣的把謝爾頓擡向了公寓大門。
“請進！” 佩妮還不忘探頭出來對布魯斯開口。
客廳裡，布魯斯優雅地避開地上散落的《星球大戰》手辦，目光在滿牆的漫畫海報上停留，萊納德緊張得像是面對校長的學生。
他端咖啡的手都在抖。
“所以，伊恩·肯特，我的侄子，他是打算僱傭你們兩個嗎？”布魯斯禮貌的接過咖啡，放到了桌子上後便直入正題。
他的目光從萊納德移到沙發上昏迷的謝爾頓身上。
“難道這裡面沒有我嗎？”
佩妮忍不住插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頂尖財閥，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侷促不安，想要找一些幽默的感覺來調節一下緊張的氛圍。
“沒有。”
布魯斯看向這個女孩，認真迴應。
“額……”
佩妮頓感壓力的後退了幾步，“真的麼……其實我很會打掃衛生的，再怎麼高大上的公司，應該都需要優秀的保潔員吧。”
她尬笑幾下開口。
“不需要。”
布魯斯言簡意明的迴應。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伊恩另一本小說中的絕育女保潔，他感覺自己可能最近真的被那種玩意兒搞的有些精神不正常。
“好吧。”
佩妮撓着狂癢不止的頭皮尷尬的退到了角落，她覺得自己有些自取其辱，心情很是複雜，只覺得這個房間裡多出來的自己像是個小丑。
如此想着。
發現布魯斯又多看了自己幾眼的佩妮，也沒覺得是自己的魅力在發揮作用，她只感覺這個世界簡直瘋狂的都有些不真實。
誰能想得到呢。
自家鄰居碰到的吹牛皮小男孩居然真沒吹牛皮，真有億萬富豪布魯斯·韋恩爲其找上門，這概率堪比走在外面大街上被隕石砸腦袋。
佩妮越想越覺得夢幻。
而萊納德也一樣。
“是的……先生，肯特先生確實說他願意向我和謝爾頓提供一份新工作，只是……”呆呆的萊納德話還沒有說完。
“很好。”
布魯斯便點頭打斷了他。
“答應我的這位侄子。”
老錢財閥的言語無比認真。
“所以，這是韋恩集團的正式僱傭？”萊納德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和佩妮一樣覺得事情夢幻，甚至忍不住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可以看做是我個人的額外僱傭。”布魯斯糾正了對方的說辭，他需要有人能時時刻刻幫他盯住伊恩還可能藏着的外星科技是否足夠安全。
“額外僱傭？”
萊納德的腦內立刻上演了全套《碟中諜》劇情，“我們是商業間諜？這和我們大學的工作性質恐怕不太一樣吧？”
他有些打退堂鼓。不管怎麼說，萊納德真的很不想要放棄大學的工作，畢竟，科學研究不只是爲了前途更是爲了造福全人類。
就在萊納德心中升起自豪感的時候。
“美國大學教授平均年薪二十萬美刀，而我會給你們五十萬美刀的年薪，這還不算伊恩·肯特那邊會給你們開的薪水。”
布魯斯發動了他在這顆星球上最爲無解的鈔能力。
只是略微出手而已。
便已經砸的窮鬼萊納德呆如木雞。
“五十萬！？”
有科學抱負的科學家受到了來自於金錢的衝擊——他和謝爾頓的工資其實都不低，但是他們要還的學生貸款也絕對不是小數目。
在阿美莉卡。
越是高級的學位，背後要付出的金錢就越多，這就是自由美利堅的資本市場，大多數高薪職業者前二十年的大多數收入都得拿來還學生貸款。
“這……這……”
萊納德的內心開始了動搖。
而聽到了這種薪資承諾的佩妮也是送上了助攻。
“天吶！萊納德，你們真要暴富了！你們將成爲我認識的最有錢的……書呆子！”佩妮適時的感嘆宛如一記強心針。
“最有錢的書呆子麼？”
萊納德彷彿感受到了自己的雄性競爭力。什麼科學理想，什麼人類未來，都是扯淡，能繁衍後代纔是人類最本質的使命！
“放心吧，韋恩先生，我和謝爾頓最擅長當商業間諜了！”萊納德直接脫下了眼鏡，無比堅定的向布魯斯做出了保證。
而就在此時。
“萊納德！萊納德！”謝爾頓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活像被電擊的青蛙，“我做夢了！夢到我見到了布魯斯·韋恩！”
“然後我就因爲太過於激動暈倒了！”他先是看向了自己的室友，隨後，又順着室友的目光看到了坐在自己側面視野盲區的布魯斯。
“原來不是夢，我那個土撥鼠之日呀~”說完，謝爾頓再次倒頭暈了過去，他這番無厘頭的表現讓萊納德很是尷尬。
“或許只有我比較擅長……”
萊納德心虛地咳嗽了兩聲，摸了摸略顯掛不住的臉面。對此，布魯斯內心忍不住吐槽，不正常的伊恩尋找的也都是什麼不正常的科學家。
“不是商業間諜。”
當然，表面上布魯斯還是保持着優雅，假裝無視了這一場鬧劇，他斟酌着詞句，“我更像是在爲我的侄子尋找兩個看護人。”
這是實話。
畢竟蝙蝠俠不可能隨時關注着一個大都會小男孩。正因如此，布魯斯需要這兩個被伊恩盯上的科學家替自己看住伊恩，以避免一些他和克拉克可能都不想要看到的局面發生。
布魯斯當然也會着手準備塞其他更爲靠譜的科學家給伊恩。
不過。
多兩個人也無所謂。
“看護人？”
萊納德有些沒反應過來。
“也就是保姆。”
佩妮在一旁小聲解釋。她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過於荒唐，誰會每年花一百萬美刀，就爲了給一個孩子請過家家的保姆啊？
“可韋恩先生，我和謝爾頓都是有科學抱負的人……”反應過來的萊納德開始了擰巴，他最後的倔強還在垂死掙扎。
對此。
布魯斯從容地從西裝內袋掏出兩張支票，輕飄飄地放在堆滿漫畫書的茶几上。
“這是安家費。”
布魯斯站起身整理西裝，布料摩擦的聲音都透着金錢的質感，“而且，誰說你們沒辦法繼續進行最尖端的科學研究？”
他對萊納德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能炸地球的技術還不夠尖端什麼才叫尖端！
“真有研究？”
萊納德瞪大了眼睛。
“哦！哦，天吶，萊納德，你們能搬進大別墅裡住了……那是我夢中才有的生活。”支票上的數字讓佩妮倒吸一口涼氣。
她只是單純的內心震撼發出感慨。
不過情竇亂開的萊納德卻覺得自己察覺了要素。
“幹了！乾的就是保姆！”
他又堅定了起來。
“你的助攻不錯。”
這是布魯斯掏出了幾張鈔票，塞到女孩佩妮手中的道謝，他回頭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仍舊昏迷在沙發上的謝爾頓。
“會有人來說服他的。”
留下這句話。
布魯斯放下了沒有喝過一口的咖啡起身離開。
“您要離開了嗎？”
萊納德和佩妮連忙相送。
非常熱情。
客廳牆上的愛因斯坦正靜靜見證着這一幕。
又是被資本主義腐蝕的科學家。
和他一樣。
……
哥譚的雨總是帶着股鏽鐵味。
而大都會的雨聞起來像被稀釋的檸檬清洗劑。
阿爾弗雷德舉着黑傘站在公寓樓下。
傘面傾斜的弧度，剛好能讓雨水順着哥譚首富定製西裝的褶皺流走，而不沾溼這位要面的大富豪那一絲不苟的髮型。
“回哥譚嗎，少爺？”
老管家拉開車門時問道，聲音裡帶着看透一切的平靜。
儘管他已經垂垂老矣，而布魯斯也已經人過中年，並且擁有了父親這樣的一個身份，可他對布魯斯的稱呼仍舊沒有改變。
“今晚不。”布魯斯扯鬆領帶，隨手將自己悄悄帶上公寓大樓，重達十斤的監聽設備當中剩餘的兩斤扔到了一旁。
“伊恩·肯特還是個學生，他並不會飛行，也只是剛剛開始覺醒能力，所以，他的秘密基地一定就在大都會當中。”
布魯斯進行着合理的分析。是的，他之前在伊恩家裡恍然大悟，就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抓住了重要的線索。
什麼宇宙萬機神，不就是人工智能麼？
那完全就是和超人小時候的經歷無比類似的情況！
之前。
布魯斯覺得自己已經看出了一切。
便是因爲聯想到了關於克拉克的信息。
簡直太相似了。
這也是他突然將東西全還給伊恩的原因，因爲他已經意識到了，伊恩可能和克拉克一樣，都有一個不屬於地球的孤獨堡壘！
“看得出來，您對小肯特先生很上心。”
阿爾弗雷德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家少爺眼中閃爍的光芒——那種他再熟悉不過的、發現新謎題時的興奮。
“所以，小肯特先生會進阿卡姆嗎？”管家俠其實也有着這樣的好奇，畢竟他也看過蝙蝠俠對伊恩的精神評估報告。
“你爲什麼覺得我會獎勵他？阿卡姆可不需要迎來它的第二個王。”布魯斯沒有擡頭，他的手指在車載電腦上快速滑動。
車窗外的霓虹在布魯斯臉上投下流動的色彩。
“小肯特先生或許也來自於氪星？”阿爾弗雷德平穩的駕駛着汽車，他總是會和布魯斯閒聊，有機會的時候就會開啓談話。
作爲布魯斯的身邊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少爺纔是哥譚最大的精神病。
“如果只是那種情況，我倒是非常樂於看到。只是，情況可能更匪夷所思和複雜。”布魯斯低頭不斷滑動着平板。
“他覺醒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很快，我們或許就能知道答案。”布魯斯在膝蓋的平板電腦上呈現着他偷拍下來的哨兵漫畫甚至居然還有祖國人的漫畫。
哨兵破碎的金色戰衣，祖國人扭曲的笑容，會熱衷於製作這樣的作品，布魯斯覺得伊恩絕對不只是愛財或者熱愛創作那麼簡單。
他認爲自己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並且。
接近了關於伊恩·肯特那被掩蓋的真相。
“從幻想當中汲取力量，這真的有可能麼……”布魯斯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信息，可這猜測即便是他也覺得太過於荒誕。
當然。
荒誕並非不可能。
所以才需要等待時間的驗證。
而在那之前。
“先從他的學校附近開始尋找他的秘密基地。”
轎車碾過水窪。
布魯斯做出了夜間“作戰”計劃。
很慎重。
不過誰也說不清楚。
他是否是在給自己找藉口，暫時逃避回哥譚後就會繼續體會的噩夢。
〔ps：晚上還有1.9〕
感恩大佬的超級大打賞！明天爲大佬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