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異變主宰！老兵不死！
無人小巷內。
紐約的夜色沉沉。
空氣中瀰漫着機油與麻油混合的氣息。
“她馬上就要死了。”
聽到了蜘蛛俠彼得·帕克略帶擔憂的發言，伊恩的表情明顯是稍微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後才用古怪的語氣開口詢問。
“什麼情況？格溫怎麼又要涼了？”伊恩皺起了眉頭，感覺很是不可思議，他好像每一次遇到格溫對方都有種岌岌可危的情況會出現。
很震驚。
不過也不是特別感覺震驚。
“又？”
彼得困惑地眨眼。
“你爲什麼說'又'？”
他的關注點明顯很敏銳，作爲不瞭解伊恩和格溫羈絆的普通紐約市民，彼得·帕克不太清楚格溫“善涼”的屬性也很正常。
“呃……”
伊恩奪回了自己的眨眼專利，眨了兩下眼，“別在意細節。說說看，格溫怎麼了？上次我見她時她還能用蛛絲把自己吊在時代廣場上呢。”
他覺得格溫作爲和自己一樣的“舊時代”殘黨，就算遇到了什麼危險，應該也不至於身亡，多多少少會展現出一些命硬的“老兵”特質。
“三天前，我們在阻止一場銀行搶劫。那些混蛋不太熟練，開車逃走的時候很是慌張，差一點就撞到了一個路邊的小孩。”
“格溫老師原本在教導我當蜘蛛俠的技巧，眼見有孩子要被失控的汽車撞飛出去，她也是立馬捨己爲人的擋在了那個孩子面前。”
“她是個真正的英雄，救下了差點被撞的孩子，只不過自己卻也因此全身粉碎性骨折，現在都沒能從icu當中被送出來。”
彼得深吸一口氣，語氣充滿了對格溫的敬意。
“等等，格溫的身體素質能徒手停下一輛地鐵，怎麼會被汽車砸一下就重傷垂死？”伊恩的眉頭皺的像是個十八歲的成年男孩。
他覺得這既並不符合常理，也不遵守科學。
“這就是我感覺最無法理解的地方，奇異博士說她的力量在流失，所以纔想要教導出我，接替她成爲新的蜘蛛俠。”
蜘蛛俠一改之前不着調的性格，語氣嚴肅。
“力量在流逝？”伊恩詫異的看向了小巷子上方出現的無人機，他知道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的無人機大抵只會來自於斯塔克工業。
畢竟正常的無人機愛好者都知道，無人機脫離自己視線就會被其他人當做無主之物打回去，新時代的城市裡也能打新時代的鳥。
“嘿！新託尼老師！有人能給我解釋一下情況嗎？”伊恩的猜測並沒有錯，漆成金紅色的無人機無聲地從巷子上方降落。
它於地面上投影出一個全息影像。
正是新託尼老師。
他穿着一身競選總統的標誌性西裝，建模看起來屬於至少能賣2999的皮膚款式，每一個地方的色彩搭配都具備強烈的競選暗示。
“你今天出現的時間稍微晚了一些。”新託尼老師先是說了一下自己觀察到的情況，這才繼續回答了伊恩心中困惑不解的問題。
“格溫體內的非凡DNA正在退化，或者說得更準確點，格溫身體當中的那些那些超凡物質正憑空向二代蜘蛛俠彼得·帕克的身體內轉移。”“當然，格溫的性命肯定能被保住，她現在已經被我轉移到了至聖所地下，由趙海倫博士的生命搖籃裝置進行着救治。”
新託尼老師一如既往的可靠。
他的話信息量十足。
使得伊恩超級大腦略動了一下。
不過在場最具有超級智慧的人還沒開口，自以爲現在才被點破了身份信息的彼得·帕克卻是率先扯掉了自己的面罩一臉無奈。
“等等，我還想給自己的身份留一點懸念呢！高中生就當超級英雄的事情很驚人的呀。”蜘蛛俠面罩後面是一張稚嫩的臉。
屬於祖上欽定了要給黑妹當老公，給鋼鐵俠當兒子的面容建模。當然，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他的黑妹屬於是好看的黑妹。
“我還在讀中學，虛歲十五就當上了邪神，我都沒有炫耀什麼，你還想炫耀起來了？”伊恩對於蜘蛛俠的虛榮心很是鄙夷。
“……”
蜘蛛俠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終究無言反駁。如果其他幾個超級英雄說的信息沒錯，眼前的小男孩好像真的屬於是某種電影裡纔會出現的邪神。
伊恩見到蜘蛛俠不吭聲，他又是接着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哦，對了，順便說一句，你不知道超人有透視眼嗎？”
“超人隨時都能看到你面罩下面長什麼樣。”伊恩切換自己的身份信息就是如此絲滑，一點都看不出來一丁點違和的痕跡。
聞言。
蜘蛛俠的臉色瞬間變得驚疑不定了起來。
“還能這樣？”
他下意識想要遮擋自己的敏感部位，表情充滿了震驚。
“超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別擋了，你不像我一樣有十二隻手。”伊恩氣定神閒的給出了回答，他其實沒有透視能力。
不過他的原話就是超人有。
這肯定也得佔一次今天的實話名額。
“你哪裡有十二隻手？”蜘蛛俠繞了一圈，看向了伊恩的後背和屁股，彷彿是在思考伊恩是不是把其他十隻手都藏到了衣服褲子裡。
就在這時。
蜘蛛俠突然聽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聲。只見，八條泛着金屬光澤的暗紅色蛛腿突然在伊恩的後背破體而出。
每條蛛腿末端都詭異地扭曲變形。
在空氣中凝結成五根手指俱全的擬真手掌——這是【森羅萬相】的功勞，甚至能夠讓伊恩把自己的腳掌擬態成爲手掌。
只是可惜小巷子裡地面髒。
伊恩也不願意脫鞋給蜘蛛俠看自己的腳手。隨着他的操控，其中一隻大手忽然轉向蜘蛛俠，指尖輕輕捏住了蜘蛛俠的面門。
動作溫柔得像是在撫摸一隻貓。
不過。
蜘蛛俠卻因此觸發了彼得一機靈，總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捏爆腦袋。
“我的天吶！”彼得·帕克被伊恩人狠話不多的表現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後髒兮兮的垃圾桶上。
一隻傑瑞都被他嚇的連忙鑽進了下水道。
“你你也被蜘蛛怪人咬過？！而且肯定咬得特別狠！”蜘蛛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很是慶幸於自己沒有這樣的變異結果。
“放屁！”
伊恩很是不忿。
背後的蛛手同時豎起中指。
“只有我咬蜘蛛怪人的份，蜘蛛怪人咬不了我一點！知不知道什麼是邪神啊？你肯定沒看那一天的現場直播。”
爲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他背後其中一隻手掌突然變形，化作猙獰的口器，咔嚓一聲咬碎了路邊一臺沒有惹到任何人的消防栓。
動靜嚇人。
不過消防栓裡沒有噴出水來，看得出來新漫威的史密斯專員們也是覺醒的很快。伊恩又用自己真正的手將消防栓捏回了原樣。
可能有些歪歪扭扭，但是絕對不影響使用。
“瞧見了吧！蜘蛛怪人在我面前就是路邊一條！”
伊恩的憤慨言論讓蜘蛛俠嚥了咽口水。年輕的蜘蛛俠看着伊恩漸漸收起的後背，也是意識到了奇異博士等人可能真所言不假。
這個小男孩真是一個大邪神。彼得突然意識到自己剛纔距離死亡可能只有0.01毫米——那些手掌要捏碎他的頭骨絕對比捏碎雞蛋還容易。
“所以，你能用這些手同時玩四臺遊戲機？”他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讓本來還想要擬態出自己猙獰邪神“面容”的伊恩頓時愣在了當場。
“還能這樣？我自己就能跟自己玩5v5對抗？不用再被坑比隊友和戰神對手給氣壞了？”伊恩明顯感覺自己受到了點撥。
他覺得蜘蛛俠彼得·帕克的腦子肯定至少有哈佛之姿，而自己之所以沒想到這一點，也只是因爲他是一個被各種偉大事業耽誤了的小男孩。
哈佛之姿也就那樣。
伊恩深知自己有的是收購哈佛之資。
“額，看來你是真的可以同時玩四臺遊戲機……”蜘蛛俠有些豔羨的開口，他在懷疑伊恩的超級大腦所以伊恩不想要理他。
“現在是關心格溫的時間，結果你卻只想着玩遊戲，真是拙劣的蜘蛛俠。”伊恩看向了新託尼老師表達了自己在對格溫的關心榜上依然是榜一大哥——他可是唯一在格溫要掉下高處的時候，成功抓住了格溫還沒讓格溫把脊柱摔斷的可靠朋友。
哪怕格溫最後還是自己把自己摔成了肉泥，可總歸伊恩也是證明了自己有多麼的可靠。
“新託尼老師，格溫現在能從病牀上爬起來，聽我吹一吹牛嗶再爬回病牀上嗎？”伊恩已經養成了向格溫傾訴自己又變得多牛嗶了的習慣。
這一次漫威之旅見不到格溫，念舊的伊恩屬實有些不太習慣。
“恐怕不能。”
新託尼老師遺憾的搖了搖頭。
“格溫仍舊在昏迷狀態，由於生命搖籃只是半成品項目，所以她身體的傷勢也只是得到了控制，距離可以甦醒還需要一段時間。”
“事實上，趙海倫博士覺得非凡DNA的流逝，對於格溫來說反而是更嚴重的一個問題。”新託尼老師看向了伊恩。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她體內的非凡DNA爲什麼會消失吧？”新託尼收起笑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種很是篤定的感覺。
他或許越來越擬人化了。
“新託尼老師還是那麼會察言觀色。”伊恩點了點頭並沒有否定，他確實已經大抵意識到了格溫身上出現的問題是什麼原因。
“人類的面部表情和瞳孔反應很容易解讀，特別是解讀你這種從不進行掩飾的人，對我這樣的人工智能而言更是簡單難度。”
新託尼老師回答問題的同時順帶自吹自擂了一波。
伊恩覺得他在誇自己純真。
“額，我也想要知道原因。”
蜘蛛俠在這個時候進行了插話，“能有人跟我解釋一下嗎？我需要減輕一下心裡的負罪感，畢竟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我在偷取格溫老師的力量！”
他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然而。
事實當然不是這個樣子。
“放鬆，小彼特，不，是大彼得，你比我大好幾歲，可不能讓你抓住機會，叫我叔叔，然後趁機佔我的便宜……”
伊恩拍拍對方的肩膀，他發揮着有錢人該有的謹慎，畢竟曾經讀過幾本如何當有錢人的書，雖然寫書的那幾個作者都不是有錢人。
“和你沒關係。這更像是某種宇宙規律在運作，可能和某些正在復甦的古老事物有關係，所以一個宇宙只有一隻蜘蛛俠的名額。”
伊恩的猜測並非信口胡掐，而是他知道蜘蛛俠的力量，其實並不是來自於基因變異，基因變異只是開啓和某個神秘事物聯繫的方式。
那個神秘事物就是蜘蛛圖騰。
它屬於漫威宇宙中一個神秘而古老的超自然概念，並非單純的宗教信仰或文化符號，而是一種跨維度、跨物種的靈性力量。
“什麼叫一隻蜘蛛俠，就不能是一個，或者一位嗎？”蜘蛛俠有些介意伊恩用的量詞，忍不住對伊恩進行了糾正。
“都一樣，在聊蜘蛛圖騰呢，我們。”
伊恩表演了一波倒裝句，然後向蜘蛛俠和新託尼老師解釋了依稀情況。蜘蛛圖騰屬於一種多維宇宙的意識網絡，識別並激活那些擁有“蜘蛛基因”的個體，將其鏈接到整個“蜘蛛家族”的精神網絡中。
在某些情況下。
蜘蛛圖騰甚至能允許不同宇宙的蜘蛛俠共享能力或意識。它是蜘蛛俠們之間的紐帶，也是多元宇宙中最堅韌、最不屈的精神力量。
也正因如此。
大多數情況下一個宇宙只會存在一個被蜘蛛圖騰的選中的蜘蛛俠。其實也很好理解，就像是伊恩和喬丹在同一個家庭網絡裡打遊戲，總有一個人會搶走另一個人的寬帶速度，所以最好的情況當然是鎖死喬丹的電腦只讓伊恩打遊戲。
蜘蛛圖騰的情況大抵也屬於是同樣的道理。
“因爲古老存在的原因嗎？”新託尼老師在消化伊恩的信息，並且藉此計算出更多的信息，而蜘蛛俠則有些似懂非懂的在懵圈。
他或許也並不是那麼有哈佛之姿。
“是的，具體情況，我感覺還得先去看一看格溫。”伊恩雙手插在紅黑相間的兜帽衫口袋裡，歪頭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的無人機投影。
“就在至聖所下面。”
新託尼的虛擬影像點了點頭。
“我也想要去看一看我的格溫老師。”蜘蛛俠彼得·帕克聞言立刻湊了過來，神色關心，倒也沒有什麼居心不良的感覺。
不過。
伊恩還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嫌棄地指了指他戰服後背上的污漬——黏糊糊的蛛網、灰塵，還有幾道可疑的焦黑痕跡。
“那你得先去洗個澡。”
說着。
伊恩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額，好像的確有些髒。”
彼得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伊恩一塵不染的制服，忍不住問：“爲什麼你的戰服在戰鬥後還是這麼幹淨？”
他懷疑伊恩在戰服里加了前沿科技。
“這叫生物力場，你學不來的，別羨慕了。”生物裝甲和生物力場也就差一個單詞，恩說謊的時候和說實話的時候都很理直氣壯。他沒有解釋擬態裝甲的事情，而是直接一飛沖天衝向了至聖所，也就是新·正義聯盟所在的地方。
“我是外編人員，我不知道基地在哪裡啊，甚至奇異博士都還沒給我購買醫療保險！”蜘蛛俠對着天空大聲吶喊了一句。
他說話的功夫伊恩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畢竟紐約也不算大。
至聖所。
新·正義聯盟總部。
伊恩推門而入，環顧四周，發現大廳空蕩蕩的，只有幾盞懸浮的魔法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他雙手叉腰大聲呼喚了一下奇異博士。
“我的教會三當家呢？快出來迎接你們的邪神老爺了。”伊恩專門捏着嗓子發出的聲音，絕對迴盪在了至聖所的每一個區域。
只不過。
沒有任何迴應。
伊恩拖着昏迷的蜥蜴人科特·康納斯的後腿，穿過了至聖所層層疊疊的迴廊，順手將蜥蜴人扔進了至聖所的監獄裡。
也就是漫威宇宙正常時間線裡，出現過的那個囚禁反派的地方。一路伊恩都是暢通無阻，他在這個地方活動就跟回家了一樣。
“居然沒有一個人迎接我，我這個邪神太沒有牌面了。”
就在伊恩准備隨便砸幾個不值錢的東西，表達表達自己的邪神憤怒之時，新託尼的投影再次浮現於了這個大廳當中。
“史蒂芬·斯特蘭奇不在這裡，他去了星球之外，幫雷神去找他失蹤的爸爸了。”沒想到漫威也有屬於自己的《爸爸去哪裡》節目。
“奧丁怎麼了？他怎麼跟我學，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伊恩有些詫異的挑眉，對於自己不在的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很是驚愕。
“誰知道呢？”新漫威宇宙的候選總統，參議員新託尼老師攤了攤手，“我在外星球又沒什麼信息收集手段。”
“據說奧丁和冰霜巨人之王一起失蹤了。”新託尼老師對於這種事情也沒有好奇心，他被製造出來的初衷只是爲了挽救過去。
“好吧，那奧丁可能和冰霜巨人之王一起私奔了。”聞言，伊恩瞭然，他做出了很有野史風格的判斷。由於奧丁並未觸發【二五仔第六修正條款】，所以伊恩判斷奧丁肯定還沒死，他現在更關心格溫的DNA斷裂情況。
“新託尼老師，你剛纔說非凡DNA的消失，是格溫身上更嚴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伊恩的目光鎖定了之前尼克·弗瑞進出的暗道。
果不其然。 “關於這一點，還是讓趙海倫博士向你進行說明吧。”新託尼老師遠程進行了一番遙控，打開了那個暗道地面上的地板。
只見，地板下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臺階。伊恩相信新託尼老師不是蝙蝠俠，不會在地道里佈滿像是氪石一樣的【伊石】。
他放心的跳了下去，臺階盡頭是一扇金屬門，隨着伊恩靠近，它緩緩打開，露出一間高科技感十足的實驗室。
“還是熟悉的老味道。”伊恩有些詫異的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舊時代時，連小零食都不讓他吃的“小氣鬼女人”。
趙海倫博士。
這件事伊恩可以記到宇宙的終末。
“啪啪啪啪~”
趙海倫博士正站在一臺複雜的儀器前，專注地觀察着全息投影上的數據流。聽到腳步聲，她擡頭看了一眼伊恩眉頭微皺。
只不過卻並未認出這個眼神奇怪的男孩。
“喲，博士，好久不見。”
伊恩則是笑嘻嘻地揮手打招呼，故意給趙海倫製造神秘的困惑。趙海倫打量了他一番，努力回憶了一番後也是最終放棄回憶。
“你就是來看格溫·史黛西的那個聯盟創始人？”趙海倫當然清楚自己在爲哪個羣體服務，她是新託尼老師僱傭來的科學家。
薪酬大概是尼克·弗瑞的好幾十倍。
“是的，我來救我的小夥伴。”伊恩看向了位於中央的儀器，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躺在其中——正是格溫·斯黛西。
她的臉色蒼白，呼吸平穩卻微弱，彷彿陷入了漫長的夢境。格溫靜靜地躺在裡面，身上連接着各種導管和傳感器。
不過衣服並未被脫光。
“新託尼老師說，格溫的非凡DNA在消失？”伊恩湊近觀察，眉頭皺了起來，這裡的東西都太科技屬實觸及到了他的能力短板。
聞言。
趙海倫點了點頭。
“她的非凡DNA正在退化，但問題在於，消失的部分並未被普通DNA填補，而是直接空缺了，這就導致了她的基因鏈處於斷裂狀態。”
她調出一組全息數據，伊恩只能看到模擬出的斷裂圖像，對於上面那些專業名詞則屬於是隻認識它們的組合字母。
沒辦法。
誰讓伊恩平日裡的自學，尚且還沒來到這種層次。
““我是玩邪能、玩魔法、當超級英雄的神秘中學生，有點科學方面的短板很正常，博士你直接說這會造成什麼結果吧？”
伊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無知的理直氣壯。
趙海倫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形容自己，但還是繼續進行了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格溫·史黛西現在死不了。”
“但很可能永遠醒不過來。除非……我的生命搖籃裝置有重大突破。”趙海倫的語氣有些悲觀，伸手摸了摸自己這小半輩子的傑作。
如今放置着格溫的儀器在伊恩的眼中很是眼熟。
“比如，能夠直接3D打印出基因鏈完整的身軀，再把靈魂移植進去？”伊恩意識到了什麼，也是伸手拍了拍那臺機器。
趙海倫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並不知道，伊恩之所以這麼熟悉生命搖籃，是因爲他曾經見過她造出來的末日版生命搖籃。
那個打印人體跟下餃子一樣的機器。
“不錯的思路，理論上可行，但目前的技術還無法做到那樣的事情。”趙海倫還以爲這是伊恩自己想出來的研究方向。
她覺得之前伊恩說不懂行可能是謙虛了。
“技術難度很大嗎？”
伊恩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沒有向真正的託尼老師索要科學圖紙。
“我們甚至都沒驗證靈魂是否真實存在。”趙海倫作爲科學家，一切都講究證據，哪怕最近的一段時間裡見識過很多超自然現象也是如此。
伊恩聞言點了點頭，咧嘴一笑，語氣帶着幾分躍躍欲試：“等我學會靈魂出竅，就讓你見識見識厲鬼的樣子。”
“？？？？”
趙海倫博士一陣語塞，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自稱“厲鬼”。這位女博士揉了揉太陽穴，轉而再次看向了生命搖籃裡的女孩。
“你能夠幫助到她嗎？靠神秘學的手段？”趙海倫對伊恩的身份並不是特別清楚，新託尼老師只告訴了她伊恩是世界上第一個超級英雄。
主要是怕用邪神的招牌招人容易嚇跑這些優秀的人才。
“不不不，我靠的是‘要飯吃’的手段。”伊恩晃了晃手指，語氣依舊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帶着理直氣壯的驕傲。
“什麼？”趙海倫滿臉問號。
伊恩沒有過多的進行解釋，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他的“棒棒糖”——那隻潔白的羽毛，散發着微弱的聖潔光輝。
“這是什麼？”
趙海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我昨天要到的飯。”伊恩隨口答道，走到生命維持艙前，毫不猶豫地打開了艙蓋。
“等等！你不能——”趙海倫剛要阻止，伊恩已經用羽翼輕輕拂過格溫蒼白的面頰。剎那間，羽翼上的光芒驟然明亮，柔和的光暈籠罩着格溫的全身。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
看來路西法的力量還挺管用。
就算離開了原本的宇宙。
他的力量依舊還是能夠發揮出來。
“這也行！？這怎麼能行？”
趙海倫震驚地看向監測屏幕，發現原本斷裂的基因鏈竟然出現了未知基因的填補，那些空缺的部分被某種神秘的物質臨時修復了！
是的。
臨時修復。
就在伊恩准備收回羽翼的瞬間。
那些剛剛填補的基因序列突然開始崩解，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格溫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呼吸也重新微弱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趙海倫猛地擡頭，眼中滿是驚疑不定。她在伊恩重新放回羽毛的時候，手指飛快地在控制檯上操作。
這是在試圖分析那些突然出現的基因序列。然而，這些基因並不屬於任何已知的生物結構，甚至不符合地球生物的DNA編碼邏輯。
“奇怪……按理說，路西法的力量應該能直接重塑她的基因纔對。難道是宇宙的自我淨化？排斥外來事物？”
伊恩此時也是有些不太能夠理解這種情況。
“你剛纔說什麼西法？？？？”趙海倫只是在專心分析，並不代表耳朵聾了，她大驚失色的轉頭看向了盯着羽毛沉思的伊恩。
“這不重要。”
伊恩則是轉頭看向了新託尼老師。
“我還有另一個辦法，或許需要你爲我尋找到十個變異人。”他作爲有超級大腦的人，還是蝙蝠俠唯一沒有指定過的繼承人，心中的策略當然不止一個。在伊恩看來，如果路西法的羽毛不行，他還可以嘗試一下自己的新職業。
【異變主宰：凡存變異者，皆爲臣屬；凡具潛能者，皆受賜福，您將在進化的狂想曲中，成爲跨越多重現實的無盡之王。
您是基因的帝王，是生命進化的終末！】
“我需要一場掃黑除惡。”如果在這個新職業上，系統沒有過多的吹牛皮，伊恩覺得自己或許能夠解決格溫缺少基因的問題。
對此。
新託尼老師沒有詢問具體的緣由。
“沒問題。”
他直接答應了伊恩的要求。
作爲效率極快的人工智能，新託尼老師的虛擬影像在空中展開一張全息地圖，上面閃爍着十個紅點分別分佈在紐約各處。
“最近紐約的實驗室都在瘋狂研究生物強化技術，蜘蛛俠的成功案例讓他們眼紅。”他稍微解釋了一下這些變異人士出現的原因。
大多數都是流浪漢，或者潤人，以及破產者，礙於經濟困境參加了生物集團的藥物試驗，然後就成爲了既不弱又不強的怪物。
伊恩湊近屏幕，看着那些被標記的目標——有的像半人半蠍，有的長着蝙蝠翅膀，甚至還有個傢伙渾身覆蓋着魚鱗活像深海魚成精。
“紐約市民的版本更新真快，不愧是犯罪率比我老家那邊一個叫哥譚的小地方還高的城市。”伊恩一邊吐槽一邊走向了大門。
紐約地下排水系統。
陰暗潮溼的隧道里。
一個佝僂的身影快速爬行着，六條節肢腿在地面敲出噠噠的聲響，背後的蠍尾高高揚起，毒針滴落着粘稠的液體。
“喂，蠍子精！”伊恩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變異人猛地轉身，猩紅的複眼鎖定聲音來源，卻只看到一根棒棒糖在黑暗中發着微光，有人正在把玩着這個棒棒糖。
“聽說你最近在往飲用水裡投毒？雖然紐約自來水本來就不能喝，但你這也太缺德了。”伊恩從陰影中走出進行了批判。
蠍尾狂徒嘶吼一聲，猛地撲來！伊恩側身一閃，蠍尾擦着他的臉頰刺過，毒液濺在牆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大洞。
“哇哦，這要是沾上一點，我這張帥臉豈不是被顏澀了？”伊恩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罩，隨後一腳踹在對方腹部。
趁對方痛苦彎腰的瞬間，漫威超人一把抓住蠍尾，用力一掰——咔嚓！蠍尾斷裂，變異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伊恩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卷膠帶，三下五除二把他捆成了木乃伊。
“搞定一個。”
少年拍了拍手。
拖着一動不動的蠍尾狂徒。
哼着歌走向出口。曼哈頓的摩天樓羣之間，一道黑影掠過夜空，寬大的蝙蝠翅膀扇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嘯聲。
忽然。
他聽到了有人拍照的聲音。
“你繼續飛，別管我，我只是要跟一個蝙蝠僞人證明，實際上真有蝙蝠精。”伊恩同步飛在蝙蝠怪物的身側。
蝙蝠怪人側身嘶吼，利爪直取伊恩的咽喉！
“太慢了。”
伊恩一個後仰，單手撐空氣，順勢一腳踢在對方下巴上。蝙蝠怪人被踹得倒飛出去，撞碎了玻璃幕牆，跌進某家公司的會議室裡。伊恩跳進去時，發現對方正掙扎着爬起來，而會議室裡的員工們早已嚇得縮在角落。
“大家別怕，我是超人，正在升級打怪。”伊恩笑眯眯地掏出麻袋，用膠布把蝙蝠怪物的全身捆好然後裝進了麻袋裡面。
漫威超人來了。
漫威超人又走了。
揮一揮衣袖。
留下了賠償玻璃的錢。
“好了，下一個。”
布魯克林碼頭，一個渾身覆蓋着青灰色魚鱗的壯漢正把集裝箱當玩具一樣扔來扔去，嘴裡還發出咕嚕咕嚕的水聲。
“兄弟，你是被核廢水泡大的嗎？”
伊恩蹲在集裝箱上，託着下巴打量他。魚鱗暴徒怒吼一聲，猛地衝來，一拳砸向伊恩所在的集裝箱！
轟！
集裝箱被砸得凹陷，但伊恩早已跳到了他背後，順手抄起一根鋼管，狠狠敲在他後腦勺上。
“咚！”
魚鱗暴徒晃了晃，居然沒倒，反而更憤怒了。
“嘖，皮真厚。”伊恩撇撇嘴，突然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鹽。
“聽說魚都怕這個？”他咧開自己面罩上的邪神大嘴，把鹽撒了過去。
魚鱗暴徒瞬間慘叫起來，皮膚冒出白煙，瘋狂抓撓着自己。伊恩趁機一個掃堂腿把他放倒，然後用漁網把他捆成了糉子。
“第三個，收工！”
對於這些怪物而言，伊恩是不可戰勝的強大，它們確實太過於弱小，而且身上還有很多缺陷，最後整整十隻變異人都被關進了至聖所。
“你到底要做什麼？！”地牢的幽藍色能量屏障映照着蜥蜴人科特·康納斯那張爬蟲類面孔，他金色的豎瞳緊縮，盯着伊恩將最後一個變異人，一個渾身長滿骨刺的“豪豬男”，粗暴地塞進了自己隔壁的牢房。
“強大到你這種程度，根本不需要研究我們的血液。”他低吼着，利爪扣在透明屏障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我只是在思考，我當初就不該殺死蜘蛛怪人，否則我就能湊齊阿美莉卡十二生肖了。”伊恩此時正用馬克筆在豪豬男的牢房上畫了一個小豬佩奇。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
“？？？？？？”蜥蜴人博士的瞳孔劇烈震顫，哪怕他引以爲傲的科學頭腦，也無法解析這段發言背後的邏輯鏈條。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我知道，我很聰明。”牢房另一側，長着齧齒類門齒的老鼠人突然撲到屏障前，尖銳的爪子敲打着透明牆壁：“你要在這裡建立私人監獄，然後宣誓你的非凡政權嗎？像那些可笑的超級反派一樣？”
他在對伊恩發出質問。
“首先，犯罪的是你們，你們該感激我不喜歡殺人，我有不殺原則。其次，我不是反派，我只是一個想要救人的超級英雄。”
“至少今天是。”
伊恩捏着十二瓶血液轉身離開了至聖所的地牢，伴隨着血液被解析消失，他的耳邊也是響起了系統覺醒了新職業的提示音。
果不其然。
系統從來不會讓伊恩失望。
……
明媚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細碎的光斑在地板上跳躍。格溫·史黛西緩緩睜開雙眼，視線從模糊逐漸聚焦。
她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被褥散發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我這是……在哪兒？”
格溫下意識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動作異常輕盈，絲毫沒有長期臥牀的虛弱感。她的目光掃向窗邊——一個紅黑色身影正背對着她，低頭專注地雕刻着什麼，木屑簌簌落下，在陽光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醒了？”那人頭也不擡，開口說話，手上的刻刀依舊穩而精準，“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男孩子了。”
這一句話直接打破了溫馨的氛圍。
“什麼？！”格溫猛地掀開被子，低頭檢查了一番，隨即長舒一口氣，惱怒地瞪向窗邊，“伊恩·肯特！”
她看到了男孩終於轉頭，不過，卻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開始雕刻起了牌匾。隱約可以看到筆力蒼勁的幾個大字隱約已經出現。
【伊瑪姆精神病英雄救助中心】
“……”
格溫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拼湊着記憶的碎片，“我記得……我被車撞了，全身粉碎性骨折，然後……夢裡有個聲音告訴我，說我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哼。”伊恩點點頭，繼續雕刻，“那或許是宇宙本身希望你功成身退，然後將人氣和力量都傳承給下一任。”
這句話帶着篤定。
“可我現在感覺……狀態很好，甚至比之前更好。”格溫沉默了一瞬，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捏緊拳頭，又鬆開。
伊恩終於放下手中的刻刀。
“這你就要感謝邪神老爺我了。”
他轉過身輕聲開口。
“宇宙卸磨殺驢，要你謝幕……但我不許。”男孩的眼眸當中，帶着幾分理所當然的味道，那是路西法曾說他在伊恩身上看到過的原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