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終究還是高估了富蘭克林的購買力，也可能是他低估了喜好角色扮演的羣體的經濟實力，他帶在身上的錢只讓他購買到了一套低仿套裝。
當然。
捏着塑料做的蝙蝠飛鏢，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布制戰甲，伊恩依舊信心十足，他用夜色當做掩護來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公共電話亭。
這種通訊設施在阿美莉卡依舊隨處都是，而多虧了家裡父母的職業和自己出色的記憶，伊恩也是將不少知名媒體的聯繫方式記的倒背如流。
第一個電話當然是大名鼎鼎的《星球日報》的主編。
“喂？我是熱心羣衆。”
他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大人。
“我在老城區看到了蝙蝠俠！是的！就是他！我拿我的父親發誓！我要是說謊的話，就讓我的父親出門就遇到一堆超級壞蛋！”
“是的，是的，我一向喜歡發毒誓，讓我遇到超級壞蛋都可以。”伊恩結束了第一通電話，後面又打了二三四五六七……足足十八通。
當地電視臺伊恩也沒放過。
“蝙蝠俠！天吶！我看到了蝙蝠俠！他在老城區和一個女人約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穿着超級英雄的制服出來約會。”
“興許是他的女伴喜好特別吧……你瞧你這話說的，約會當然要避開自己的城市，他們來大都會簡直不要太合理了好不好！”
接着。
又是一家比較喜歡花邊新聞的媒體。
“獨家消息，請問能拿到電視投稿獎金麼……我看到了蝙蝠俠從一個小巷子裡走了出來，那個地方經常有廉價的站街女出沒。”
“我相信蝙蝠俠一定是來大都會出差，然後順帶去幫助那些可憐的女人了，具體位置嗎？就在老城區這邊黑人兄弟們喜歡出沒的聚集地。”
“不說了，蝙蝠俠提着褲子向我走來了。”
每一個媒體。
伊恩都選擇了對方最喜歡的新聞。他也是曾經有過UC閱覽器，在UC震驚部沉浮過的男人，當然懂得如何抓住營銷的爆點。在將自己知道的大多數媒體都通報了一遍後，伊恩略微猶豫，還是選擇了給自己的記者老媽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他也不想讓自己的老媽因爲錯過今天的蝙蝠俠新聞而痛失獎金。
大都會的記者可卷得很，老媽有的新聞報道伊恩一看就是找老爹擺拍出來的。
“滴滴滴~”
電話接通。
另一頭傳來了老媽詢問是誰的聲音。
“露易斯，是我，我是蝙蝠俠，你們的老朋友……我今晚準備將我的超級英雄事業，拓展到你們大都會這一邊。”
伊恩壓低嗓音，模仿布魯斯·韋恩那低沉的喉癌嗓惟妙惟肖，他的【學習】天賦讓他很容易學會不少生活技能。
只不過。
“不，我不是伊恩，我也沒有在外面惹是生非。”有一說一，伊恩的聲音的確已經百分之百還原了蝙蝠俠的嗓音。
然而他還是受到了電話那頭強烈的質疑。
“我真是蝙蝠俠，你就相信我一下不行麼——可惡，你別出來了，今天晚上蝙蝠俠不去老城區，他連夜回哥譚！”
“是我連夜回哥譚……嘶，沒有，我倒吸涼氣不是因爲被人給揍了，我只是在摸自己頭頂是不是長尖尖了。”
“好的，媽媽，我馬上回來。”
伊恩憋悶的掛斷了和露易斯的電話。
當然，他並不會立刻選擇回家，馬上的意思從來都不是立刻，而是什麼時候他到傢什麼時候就是馬上的中止時。
解釋權必然是在伊恩這裡。
當然。
無視解釋權，打他一頓的權利也在露易斯那裡。
“無所謂！要克服恐懼，才能成爲恐懼本身！”伊恩用起了蝙蝠俠的夾子氣泡音，他重新進入到了自己扮演的角色當中。
老城區的夜晚也是熱鬧非凡。
沒有找到什麼搶劫。
不過這並不影響伊恩穿着他那套劣質蝙蝠戰衣，學着《火影忍者》裡忍者的跑步姿勢，哪裡人多他就往哪裡的牆頭房頂上面鑽。
簡直就是生怕別人不能在黑夜裡發現黑色的他。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432/100000）】
事實證明伊恩的思路並沒有問題，他和他的系統仍舊非常合拍，不過是稍微轉悠了一下，他的轉職任務就已經迎來了不錯的進展。
黑夜遮擋了他的廉價戰服，使得大多數人對他的身份沒有任何懷疑，畢竟不是什麼玩cosplay的人都能在高樓之間一躍七八米跳到另外一個屋頂，順帶着還可以在半空中做上十幾個後空翻——這甚至連布魯斯·韋恩本人來了估計不借用科技都做不到。
“哦！天吶！蝙蝠俠都來了！大都會是又出現什麼超級可怕的災難了嗎？”
“快看！他沒站穩從四層樓的天台掉下去了！還沒摔死！爬起來又跑了！是蝙蝠俠！這肯定是真的蝙蝠俠！”
“是啊！就像是大家說的那樣——殺不死的纔是蝙蝠俠！”
……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841/100000）】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1367/100000）】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1842/100000）】
……
亂竄之間。
伊恩當然也管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醉漢打架，小規模幫派鬥毆，以及PC不給錢的老賴。
其實也不是沒碰到銀行搶劫之類的案子，但是伊恩怕出現超人大戰蝙蝠俠的情節，所以他只能假裝沒看到根本不敢去管。
這是爲了蝙蝠俠的名聲考慮，不想外界看到蝙蝠俠被七匹狼暴打的場景，好在趕來的媒體們對“外來超級英雄”遠比本地英雄更爲友好。
“幫助老人！幫助小孩！還有可能並不想過馬路的殘疾人！他還對着鏡頭微笑了，這還是我們熟悉的蝙蝠俠嗎？”
“是的，這就是蝙蝠俠，這就是真正的騎士精神啊！我們以前都被哥譚的同行騙了！蝙蝠俠比超人更懂得爲底層人士着想！”
“原來如此，就像是我們喜歡抹黑超人，看來哥譚那邊傳出來的消息也是一點都不能信，你瞧這蝙蝠俠像是喜歡神出鬼沒的樣子嗎？”
“蝙蝠俠的下巴真帥！”
“蝙蝠俠的衣服有點不對勁？可能是我的錯覺，一定是我的錯覺！爲了今晚的加班費！這也只能是我的錯覺！”
……
本地記者們的表現真的挺友好。
他們算是生動的展現了什麼叫做還是外來的英雄香。
而隨着這些記者的到來。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3232/100000）】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4331/100000）】
伊恩是真的體會到了名氣足夠大的好處，他要是用【肉絲超人】的賬號來行俠仗義，根本不可能吸引的來如此大的一番陣仗。
“瞧瞧！電視臺都來進行起現場直播了！”伊恩站在一個房頂，迎着打過來的燈光，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沉聲開口。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來了大都會？我不需要關注——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正義從來不需要別人的認可。”
伊恩嘴裡唸叨着臺詞串燒。
他明知故問，一副是不小心被發現了的樣子。
有一說一，伊恩這行爲當然騙不過哥譚本地人，哥譚本地人來了估計一眼就能看出真僞。
然而，誰讓這裡是大都會呢，大都會的市民們可沒有哥譚人那麼熟悉蝙蝠俠。
這就是伊恩選擇了頂號蝙蝠俠，沒去盜老父親賬號的原因，他也考慮過溫柔一些的神奇女俠，可他的腿屬實不太夠長。
有的人用信息差倒賣商品，而伊恩則用信息差倒賣英雄形象。
現實永遠就是如此荒誕，他不止獲得了成功而且還是大獲成功。
“咔咔咔~”
不斷有相機響起的聲音出現。
“超人知道你來大都會嗎？”
有好事者大聲詢問。
“我來，只是因爲看到了一個懈怠的超人，大都會的角落裡，有不少犯罪分子依舊在活動，可超人呢，他只關注那些大案子——我來大都會，就是要告訴世人，超人不管的事情，我蝙蝠俠管，超人不抓的人，我蝙蝠俠抓！”
伊恩模仿着蝙蝠俠的腔調，聲音慷慨激昂，“還有，超人不敢殺的罪犯……額，我也不殺，我一向只會把他們全關監獄裡。”
他差點就做出與人設不符的ooc行爲了。
還好及時重新代入了角色。
無數掌聲在高樓下響起，也可能在電視直播的另一頭也在響起，反正，伊恩收穫的關注度和認可與支持在飛速逼近任務完成的目標。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34133/100000）】
【轉職任務：獲得足夠多的羣衆矚目和支持（47568/100000）】
……
有電視太在進行直播，這個收穫和反饋是真的給力。
就在伊恩心花怒放，絞盡腦汁，還想要說一些能引起共鳴的言論時。
“嗡嗡嗡~！”
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在天際響起，有記者擡頭觀望後率先發出驚呼，“天啊！是蝙蝠戰車！他果然是真正的蝙蝠俠！”
這下，就連那些比較眼尖，發現伊恩服裝異常的記者也不得不信了。
畢竟，誰不知道蝙蝠戰車這個東西只有真正的蝙蝠俠擁有。
圍觀羣衆瞬間沸騰。
唯獨站在屋頂的伊恩僵在了原地。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盜號”行爲不可能瞞得住布魯斯·韋恩，可他真沒料到布魯斯·韋恩居然連夜都要來阻止他的行爲。
好消息。
蝙蝠戰車處於無人駕駛狀態。
至於壞消息。
“啪嘰~”
蝙蝠戰車直接空投了一個手機下來。
伊恩假裝沒抓住。
沒曾想這手機居然比諾基亞還硬核。它儘管摔到了水泥屋頂上，可整體毫髮無損不說，還自動接通了一個電話。
大感不妙的伊恩衝上前連續使勁踩了幾腳，卻也都沒有能夠把掉落的手機給踩壞——就在伊恩懊惱自己的榔頭沒帶出來的時候，已經預判了他可能的操作，情緒更是非常穩定的男聲也隨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
“小鬼，你在做什麼？”
很磁性。
那股老蝙蝠的味道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