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牛頭惡魔真是轉變了思路想要蠱惑伊恩。
“我們可以簽訂契約，靈魂契約，用契約的力量來保證我不會坑害你。”它對伊恩認真無比的給出了建議。
“你不是效忠三宮魔嗎？”
伊恩狐疑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
“我又不是要改換門庭，偉大的惡魔之王是我永恆的信仰，這絕對不會發生改變，我們之間的契約只是一種保證我不會傷害你的約束而已。”
牛頭惡魔語氣仍舊帶着一股子坦誠。
“你是超人的兒子，即便是我的主人，也肯定不敢隨意坑害你。”牛頭惡魔的語氣帶着感慨，不過這或許只是它奧斯卡級別的演技在進行着發揮。
“你猜我信不信？”伊恩信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只有給他發支票的小丑，他能暫時假裝其是一個意外。
“我能嗅到你對魔法的渴望，無比強烈，萬分貪婪……還帶着一股子氪星人的傲慢。你在學習魔法這一點上必然會很有天賦。”
牛頭惡魔用一副信誓旦旦的語氣繼續開口勸說，“你恐怕不明白你的吊墜是什麼，你或許還以爲那是一種對你的恩賜對吧？”
它回憶起之前被伊恩一個勁的按在地上往吊墜裡塞的過往。
表情略顯後怕。
“你還知道我這個吊墜？”
伊恩將自己襯衣下面掩蓋住的吊墜掏了出來。
“是的……我想起來了……它可不是什麼寶貝，它是一份……來自於死亡的邀請函。”牛頭惡魔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凝重。
“來自死亡的邀請函麼？”
伊恩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的負面狀態，關於這一點惡魔好像沒有說謊，每分鐘扣除一點生命值的原因或許就是讓獲得者更接近死亡？
“沒錯，這個東西本來應該屬於死亡騎士，不過，最近地獄當中有傳言，它落到了一個我並不敢提及名字的大惡魔手中。”
“那個大惡魔一直在利用這個吊墜，企圖向死亡騎士獻祭有趣的生命，現在，我想你就是那個大惡魔用來討好死亡騎士的祭品。”
“你可能不知道誰是死亡騎士，那是萬物的終焉，一尊真正恐怖且可怕的神靈，是就連我的主人都不會願意去招惹的古老存在。”
牛頭惡魔還特意給伊恩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
“邦！邦！邦！”
伊恩卻是直接順手抄起之前醫院事件中，他爲了銷燬證據而購買的高價合金榔頭，直接對準了牛頭惡魔的腦門狠敲了幾下。
“你纔可怕！你才恐怖！休想挑撥我和我義父的感情！”伊恩的榔頭其實真的很順手，不過所能造成的傷害真的非常有限。
牛頭惡魔甚至都沒有腦袋鼓大包。
“邦！邦！邦！！！”
所以伊恩連忙又狠狠補了幾榔頭，敲的牛頭惡魔的這坨頭顱眼冒金星——說實話，即便如此，伊恩還是懷念那一個下午。
自從試過雙持着好好表姑用來砸人的手感，他就有些回不去了，氪星人的腦門真的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榔頭。
“什麼……什麼義父？”
牛頭惡魔是真被伊恩敲的腦瓜子嗡嗡響。
“聽好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男人，不，是坐在你面前的男孩，就是死亡騎士最喜愛的義子，也是死亡小姐暗戀的完美……”
伊恩的話在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因爲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也被狠狠的猛錘了一下，這讓他又是總結出了一個關於死亡小姐的事情。
祂不會總是關注他。
但是頌其名的時候可能就會被祂感知到。
之前伊恩和老爸老媽坦白的時候用代稱，就沒有被什麼不可名狀的力量無視軀殼直接錘向腦花的感覺出現。
“抱歉，剛纔感受了一下暗戀者的嬌羞。”
伊恩搖晃了一下腦袋。
“你……你……”
牛頭惡魔對此根本無話可說，它整個牛腦袋都是懵逼的狀態——要麼就是這個男孩不怕死，要麼就是這個男孩想要找死。
除此之外。
它是真想不通對方是怎麼敢這麼編排兩位最古老存在的。
特別是後面那位——就算那位存在對人類心善，可路西法都曾評價其爲“善變的老女人”，光是想一想就知道肯定不好相處纔對。
“你別說了！你說了我都不敢聽！人類幼崽！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冒犯什麼……求你了，我們還是來談論一下學習魔法的交易吧。”
牛頭惡魔的語氣變得有些顫顫巍巍了起來。
“交易？看來是有代價？你想要獲得什麼？深淵魔桶。”伊恩不知道牛頭惡魔原本的名諱，但從下午開始這個惡魔在他這裡就只許有一個名字——有一說一，沒有直接稱呼牛頭惡魔爲垃圾桶，已經是足夠牛頭惡魔對伊恩說謝謝了。
“……”
又是片刻的沉默後。
牛頭惡魔沒有惱怒。
它也知道惱怒沒有任何作用。
“不要讓剛纔那個男孩靠近我……千萬不要。”惡魔用沙啞低沉的聲音開口提出了條件，語氣當中居然還帶着一些祈求的味道。
“啊？”
伊恩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
只見。
牛頭惡魔目露驚恐。
“我是地獄當中的惡魔，所以，你要相信我的直覺……那個男孩，你的哥哥，他纔是那個真正想要往我嘴巴里面撒尿的人！”
“或許不只是撒尿！”
人間不值得。
牛頭惡魔此時真的別提多後悔當這個馬前卒了。
空氣當中的氣氛有些沉默。
良久之後。
“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信口開河！這就是惡魔麼！我終於領略到你們的可惡了！”伊恩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二哥。
兄弟情。
就是這樣子的。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他了解自己的哥哥，知道喬丹絕對有足足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概率不會去做那種事情。
“哎。”
牛頭惡魔見狀也沒有繼續再談這件事。
“我們快點簽訂互幫互助的契約吧，人類幼崽。”它只是一味的催促，然而，根本就沒有相信過它的伊恩對此只是冷笑。
“什麼契約？什麼魔法？我打小就和惡魔勢不兩立，水火不容，誰跟你互幫互助啊？想屁吃，不，我屁都不給你吃，我存着以後給值得的那個人吃。”伊恩用手拉扯了下嘴角，因爲他覺得自己的冷笑笑的不太到位。
“……”
牛頭惡魔無語極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咚咚咚~”
屋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伊恩，我們得聊聊。”
是老父親克拉克的聲音，看來是救援核電站的超人歸來了。
也不知道老媽有沒有一起回來，這一瞬間伊恩直接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清楚自己在房間的事實瞞不過有透視能力的老父親。
這或許就是生在超級英雄家庭的悲哀，想要裝死都沒有辦法裝成功。
正因如此。
“咚咚咚~”
又一次敲門聲響起後。
伊恩突然又開始有點相信互幫互助是好事了。
“他說……他說……一切都是惡魔蠱惑他做的，有什麼事……都叫你衝着惡魔去……他還說自己只是一個孩子！”
這是牛頭惡魔略顯顫抖的聲音。
還帶着幾分哭腔。
我打超人？
不到兩千歲的小惡魔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真正碎掉，它感受到了外面儘管已經陷入沉默，可壓迫感卻越來越強的可怕氣息。
心驚膽顫。
然而，耳邊還有小男孩的低語要讓它複述，是那麼的讓魔感覺熟悉。
這一刻。
牛頭直接開悟了。
這個房間裡確實有一個惡魔。
但它覺得那絕對不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