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移動！原來這就是渡鴉麼！”
校外。
伊恩終究還是吃到了哈根達斯。
十個。
不多不少。
有原則的他當然也記得分一個給之前幫助過自己的女孩。
“謝謝你，瑞秋，你也是一個真正的超級英雄。”伊恩由衷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而女孩聽到他的讚許後眼神有些複雜。
“超級英雄麼……”
瑞秋看起來有些觸動。
心裡面也不知道升騰起了多少難以言喻的念頭。怎麼說呢，她對伊恩的瞭解還是太少，明顯不清楚伊恩見到誰都會如此誇上一句。
“我上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還是上次……我用惡靈跟我義父換的小點心也是如此美味。”伊恩舔着勺子一臉回味的感覺。
“惡靈？什麼惡靈？”坐在伊恩對面，無心吃冰淇淋，只是盯着伊恩思考不斷的瑞秋，此時也是被伊恩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惡靈和點心。
這明顯不像是能夠聯繫在一起的兩個詞彙。
“一個欺人太甚的鬼東西，外形長的跟修女一樣，但我打賭它百分百不是人……”伊恩講述了一下自己被拐騙的遭遇。
聞言。
瑞秋的瞳孔直接就是猛縮了幾下。
“這個樣子？”
她用手指沾了一點咖啡，於桌面上畫出了擬真的塗鴉。
“嗯，嗯，沒錯。”
伊恩讚歎了一下對方的畫工。
“你也遇到過？”
男孩的語氣帶着幾分驚異。
“書裡看到過。”
瑞秋盯着伊恩仔細端詳了半天。
“這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的瓦拉克……你可能遇到的是祂在人間的一縷分身。”女孩直勾勾的盯着伊恩語氣幽幽的開口。
“七十二柱魔神！？”
伊恩先是一愣。
手開始了微微發抖。
就在瑞秋覺得他可能被嚇到了的時候。
“原來如此！”
男孩一拍腦袋。
“怪不得用祂換來的小甜點入口即化！大補無比！”
他這一下真的是恍然大悟。難怪牛頭惡魔換不了義父的獎賞，敢情是因爲惡魔的品質不夠，不能夠當成高級合成材料啊！
“？？？？？”
瑞秋茫然的看着還略顯興奮的伊恩，她覺得正常人不該是這樣的反應纔對——好吧，自己剛纔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男孩的思維方式不太正常。
“你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嗎？”瑞秋想要提醒一下伊恩，能夠被稱之爲魔神的傢伙都是報復性極強的恐怖存在。
然而。
“我意識到了，意識到了。”
伊恩猛猛點頭。
“這件事對我來說確實意義非凡——感謝你，瑞秋，我樂於分享的朋友，是你讓我明白了，原來能拿來跟我義父換小點心的惡靈，在這個世界上居然至少還有足足七十二個！”他的語氣當中還帶着幾分小興奮。
怎麼能不興奮呢？
何止七十二個啊！
如果所謂的魔神能一直讓祂們分身的話，伊恩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真正的永動機！未來可能根本不用去犯愁屬性不夠強的問題了！
“不是……我要表達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啊。”瑞秋都懵了，她發現自己是真的一點都跟不上伊恩的思維方式。
只是對此，伊恩並不在意。
“我得學魔法！”
伊恩渴望學習魔法的決心無比堅定。
他不是馬丁·路德金。
不過這不妨礙他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真正的夢想——他希望能夠圈養一頭魔神，讓自己可以每天用魔神的分身去進行獻祭！
這顯然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不過，不容易的事情才值得去做不是麼。此時此刻，少年心中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美國夢。
“我的魔法，你學不會。”
瑞秋已經在竭力讓自己跟上伊恩的思維了。
然而。
“我不學你的魔法……我只想再摸摸你的額頭，亮起來的那種，對，就是這樣……爲什麼你的臉色看起來那麼紅溫？”渴望被三宮魔的魔力污染的伊恩並未如願以償，因爲瑞秋瞬移走了，原地只留下了空蕩蕩的椅子。
“可惜。”
伊恩有些遺憾。
順手拿過了女孩只吃了一口的冰淇淋，本着節約食物的傳統觀念，他便將冰淇淋伸進了一直放在懷裡的塑料盒子當中。
“啊~趕緊張嘴。”
伊恩無視了牛頭的謾罵。
以德報怨。
強行請惡魔的腦袋吃了一份冰淇淋。
“居然沒漏出來？”
他略微觀察。
發現了不科學的神奇現象。
於是。
“老媽煮的西藍花終於有地方回收了！我甚至可以用你開一家垃圾回收公司！”伊恩一掃剛纔的失望直接就是高興了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擁有了一個專屬垃圾桶。
這下真發財了。
“該死的人類！”
牛頭驚恐的咆哮。
卻又重新被伊恩堵上了嘴巴。
……
重新返回學校。
不出所料。
由於懷特先生的七零八落，學校宣佈了臨時放假了半天，伊恩將臨時買好的橘子揣進褲兜，也是哼着小調去往了早就惦記的健身房。
而就在伊恩和大多數學生都已經撤離學校後。
“真是可憐的懷特，他是個好人，總能給我們分享最好的小藥……我的意思是說，他真的不該死的這麼悽慘。”
有老師還留在學校裡，傷感無比的幫助警察們進行調查。
他是真傷感。
“請問，你們知道死者有什麼仇人？”警察們明顯懷疑這是一場蓄意已久的謀殺，亦或者是某個超級瘋子策劃的校園恐怖襲擊。
“讓我想一想，露西小姐好像和他發生過沖突，不是我嚼舌根，而是……”部分老師們發揮了職場生活當中的傳統藝能。
準備藉機會給看不順眼的人上眼藥。
而就在此時。
校門口迎來了一個身穿風衣，鬍子拉渣的男人。
“該死！我進不去！我的通靈卡片前不久被超人順手偷走了！超級英雄也無恥至極！”康斯坦丁下意識的摸了下口袋卻沒找到熟悉的老夥計。
他的表情很是氣惱。
“我真的不想要回來！大都會和我犯衝！”康斯坦丁遙望着發現惡魔氣息的校園，他像是個精神病一樣對着天空大喊了一句。
下一刻。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被按下了暫緩鍵，無論是路人還是車輛，乃至於窸窸窣窣的小雨，都好似開始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在流淌着時間。
“呼~”
翅膀扇動的聲音出現。
一個路過的白人忽然白變黑。
那是康斯坦丁的老熟人——一位膚色正確的天使。
“你必須留在這裡，康斯坦丁，黑暗將至，你想救贖自己的靈魂，就需要從它崛起的地方開始進行調查！”
黑人天使語氣嚴肅。
正是由於祂的出現。
世界的運行纔會減慢速度。
“黑暗要崛起也是從洛杉磯崛起，你不要假裝不知道誰在那個地方！”康斯坦丁毫不客氣的對天使進行了惱火的怒懟。
“路西法不是威脅，我們要面對的災難纔是。”天使的語氣沉重，他的話，讓一向直覺敏銳的康斯坦丁抓住了重要的細節。
“我們？”
他狐疑的看向了天使。
天使沒有迴應。
“做好你該做的事。”
他只是又一次進行了提醒。
“好吧，我會調查清楚，什麼事情讓你們這羣高高在上的老爺也如此恐懼。”康斯坦丁嘆了口氣後也是選擇了妥協。
他的靈魂就是他的軟肋。
“很好。”
天使點頭。
康斯坦丁繼續開口，談起了條件，“不過，你首先得保證超人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他昨天還到哥譚抓住了我給了我一頓警告！”
“可惡的小偷！”
就連咒罵。
康斯坦丁也只敢小聲咒罵。
彷彿世界減緩了運轉也不能帶給他多少安全感。
“你不需要擔心超人，他只會教訓你一次而已。”天使輕輕一笑，康斯坦丁還在狐疑，他緊接着又是話鋒一轉。
“你們綁架的那個孩子，纔是你該擔心的麻煩——可憐的康斯坦丁，你就是有這樣的天賦，總能招惹上不該去招惹的鬼東西。”天使那雙金色的瞳孔滿帶憐憫，祂的這一行爲讓康斯坦丁心中猛地一驚。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什麼意思？”
康斯坦丁趕忙追問。
“意思很簡單……在主回來之前，你要是被那個男孩抓住，不要提天堂，也不要提我，不過你可以說你是受到了路西法的蠱惑。”
“讓祂去找我們的地獄之王，相信路西法能對付祂。”
天使嚴肅的開口。
“啊？”
還沒等康斯坦丁反應過來。
祂已經消失。
路人重新變回了原來的膚色，整個世界也重新恢復了正常運作。雖然依舊滿頭霧水，不過康斯坦丁從天使的用詞中也感受到了一份細思極恐。
“都是查爾斯啊！都是他獨立策劃的綁架！我是無辜的——我要是現在把查爾斯交出去，能稍微換來一點點補救的機會嗎？”
他對着天空大喊。
沒有得到迴應。
只有過路人看他像是看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