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衣姑娘也沒多說,只簡短的撂下了這幾句話後便徑自轉身走了。
可等走到布莊門口後,她又突然回頭看向袁知雪“對了,我的耳環應該在他那裡,他要收着了,就讓他拿去醉香樓,就是我在老地方等着他,那裡茶香酒濃,還有溫香軟玉,他想怎樣都成!”
說罷,最後才捂着嘴咯咯笑着跑開了,紫衣姑娘跟着離去的時候還衝袁知雪喊了一聲“你別忘了啊!鞏公子最喜歡我姐姐了,每次都只要她一人,你要不會伺候男人,就早些給我姐姐讓位。”
袁知雪的腦子嗡的一聲,好似有人在裡頭扔了一個炸彈一般,炸得她頭腦一片空白。
就連鞏肖林什麼時候過來的,她都不知道。
“知雪!知雪!知雪!你幹什麼呢?”
手上端着剛炒出來的糖炒栗子的鞏肖林,衝着失神的她連連喊了三聲。
回神的袁知雪只覺得自己被鋪天蓋地的疼痛包裹着,這個疼痛直由心頭出發,遍佈全身的每個角落,比她被推下山崖被救後的削皮挫骨還要痛,她疼痛的幾乎要無法呼吸。
許久許久她才緩緩擡頭看向他“你爲什麼要騙我!”
“什麼?”
還什麼都不知道的鞏肖林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你爲什麼要騙我!”
袁知雪又衝他怒吼了一句,隨後撩起裙襬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布莊。
跑出布莊後,袁知雪只悶頭一直往前跑着,跑了多久她不知道,跑了多遠她也不知道,直到最後氣喘吁吁的她再也沒力氣可以邁開一個步子,她才停了下來。
她雙腿一軟在路邊的草地上癱了下來,眼淚不可抑制的滾落。
她以爲鞏肖林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真的,畢竟他是這個世上爲自己做的最多的人,可到頭來,那個淺藍衣的姑娘給她甩了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要不會伺候男人,就早些給我姐姐讓位。”
“我不是色字當頭的人,我若是那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等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身邊又怎麼可能會一個女人都沒有。”
紫衣姑娘的話和鞏肖林今早和自己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交替在耳邊迴響。
“騙人的!全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袁知雪大聲衝黑黝黝什麼都看不到的山下吶喊着。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跑到了白雲觀的後山,而自己此刻的站着的位置,就是自己被推下山崖的地方。
她定定的看着黑黢黢的山下,心裡一片蒼涼。
她以爲自己掉下去後,獲得的是重生,她以爲自己以新的面孔,新的身份,新的名字重新進入鞏家,站在鞏肖林的身邊後,人生會完全變得不同。
可是,到頭來,她才發現,什麼都沒有變。
她的心很痛很痛,鞏之林帶着焦姨娘回來,和她大打出手,把她的腦袋都砸破了,她的心都沒有這麼痛過,她也沒這麼傷心流淚過。
難道,這就是愛
想到這個可能的袁知雪突然愣住了。
因爲沒有期盼,便心如死灰,因爲愛,纔會如此痛徹心扉。
袁知雪突然懂了,卻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