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樑寧兒讓幫忙的豔秋丹香等人都陸陸續續趁着夜色進了樑家小院。
“怎麼樣?問到最先傳這話的是誰了嗎?”
樑家院子的正中央,樑寧兒邊問邊給在座的衆人倒茶。
“我這邊問是問到了,說是村西頭的老獵戶錢老頭,我剛剛特地去錢老頭家找了他,可他又說當時隔得老遠,視線還不大好,沒看清,只聽旁人說那影子像你們家老二。”
這是豔秋打聽到的消息。
“那這個旁人又是誰呢?”
“不就是咱們村裡的另一個獵戶大腰子,大腰子那人可別提了,就喜歡湊熱鬧,說話嘴上從來沒有個把門的,十句話裡能撿出九句假的。
上次靜兒頭七的時候,趙開花說親眼看到你二姐了,他竟也跑來瞎湊熱鬧說他也看到了,可誰都知道他那些天陪了媳婦回孃家,壓根就沒在村子裡,他要真看到了,他可就成鬼了。”
之所以會他叫大腰子,是因爲他那老長的臉像極了豬腰子,長着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卻滿嘴謊話,名譽在白馬村相當的不好。
對這個人,黃老太是一臉的嫌棄甚至是厭惡。
“我這聽到的消息,說是隔壁村的老樵夫張麻子說的,可我覺得這話也是信不得的,張麻子誰都知道,他幹啥都不行,就那張嘴皮子能說,還竟喜歡說些嚇唬人的鬼呀神呀的,我估摸着這就是他瞎編的。”
說起這個張麻子,六嬸子也是一臉的不屑和鄙夷。
也怪不得她會這樣,這個老樵夫張麻子,空有一把年紀,除了那張嘴,其餘的是幹啥啥不行,還打了一輩子光棍。
“招弟,丹香,你們呢?打聽到什麼了。”
招弟和丹香都是還未出閣的姑娘,因爲勤快,這些日子也都一直跟着樑寧兒在掙錢。
“寧兒姐……我……我們什麼也沒有打聽到……”
被點名的兩個姑娘,小臉竟然突然就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
招弟和丹香的反應看的站在旁邊的樑果兒惱了,她一個箭步衝上前,氣勢洶洶的衝她們二人開了口。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我姐不是讓你們好好去打聽嗎?是不是因爲這不是掙錢的活,所以你們壓根就沒打算好好幹,也不想幹了?”
樑果兒的話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剛剛纔坐下的樑寧兒急忙又站了起來,將樑果兒拉了過來,還重重的呵斥了她一句。
“果兒,你瞎說什麼呢?”
“姐,我沒有瞎說,下午我看到豔秋嫂子六嬸子她們都忙着東家西家的去幫咱們打聽這事,可她們倆倒好,我眼前看到丹香端着針線簸箕進了招弟的家,還關上了門,這一關就足足是一下午。
你們這是關着房門躲在屋裡繡花呢,還是在合計晚上咱們來應付我們姐妹倆嗎?”
樑果兒越說越生氣,氣呼呼鼓起的小臉在月光下都能看得出氣紅了。
她話一出口,立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丹香和招弟。
這些目光有不解,有不可思議,還有責備。
唯獨樑寧兒的目光是冷的,冷冷的就好比冬日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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