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你要把張家的衣裳和東西都拿來,我看你是想在這裡常住了,怎麼?他對你很好嗎?”
樑靜兒是被人傷過身子和傷過心的人,她不可能會再輕易下決定,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想必是已經深思熟慮過的。
而且她還注意到,樑靜兒總會在說到他時,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窗外瞄過去,煞白絕望的臉上,在那個時候總會悄悄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這是自她穿越過來後,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他待我很好,這些天,我治病花了他所有的錢,他沒有一句怨言,還很努力砍柴掙錢,雖然平常掙的都不多,但全都買了吃喝穿的給我用。
這兩套衣裳都是他給我買的,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最近新添置的。”
樑靜兒邊說邊從樑寧兒指了指屋裡的各個角落。
東西雖然不多,但是能看得出,炕上的薄被是新的,矮桌是新的,矮桌上的茶碗茶壺也都是新的,茶壺旁還有兩盒點心,桂花糕和冬瓜糖都是二姐平常喜歡吃的。
“你再看看他自己身上的衣裳,補丁摞補丁,我說讓他給自己買套新衣裳,或是扯塊布回來我給做件新衣裳,可他每次扯回來的都是花布,總說讓我多給自己做身衣裳。
寧兒,姐不怕你笑話,到了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我活着像個人,這日子過得纔算是有滋味。”
有人這麼真心實意的疼自己,樑靜兒覺得自己就像是重生了,更覺得自己死的這一次值了。
“他待你好便好,只要姐你能好好活着,便比什麼都好!”
李木生能在時隔多年後在人羣中一眼就認出二姐,還能和她毫無障礙的交流,這原本就是很奇妙的緣分,現在又被他救了,又真心待她好,現在能走在一起,她不覺得稀奇。
她覺得自己的好二姐,值得擁有這麼好的李木生,值得擁有更美好更完整的人生。
“我就是對不起你和爹孃,讓你們爲我的事操碎了心,也傷透了心,尤其是娘,我聽說孃的眼睛哭得都快不成了。”
說到劉氏,樑靜兒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現在她是每每聽到劉氏如何爲自己傷心難過,她就後悔的不行,她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十月懷胎辛苦生下自己的娘。
“姐,你快別哭了,現在你不是好好的麼!等我回去了,找個合適的時間,帶着娘一道來見你,她見你還活得好好的,便什麼心病都好了。”
樑寧兒急忙伸手幫她擦眼淚。
“等再過兩年,你們給爹孃添個大胖外孫,爹孃肯定樂得都能活過一百歲!”
爲了寬樑靜兒的心,她還忍不住笑着這樣打趣了她一句。
可樑靜兒非但沒笑,反而眉頭蹙得更厲害了。
“怎麼了?他因爲你成過親,所以不肯娶你?”
這是樑寧兒率先想到的,雖然二姐還是黃花大閨女,但是很多男人還是會在意這個。
“不是,我是覺得我拖累他了,要和我在一起的話,這輩子便只能一輩子躲在這個深山老林裡,哪裡都去不了,就是生了孩子,也得受我的累,哪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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