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賬房緊鄰的隔壁房間裡,這已經是樑寧兒第二次貼在牆壁上偷聽旁邊人說話了。
只是這次偷聽的心情,卻糾結複雜的她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旁邊的椅子上,穿着一身火紅的甄紅纓冷眼看向她。
“你用得着貼在牆壁上聽嗎?爹的聲音已經很大了,你應該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
冷聲質問的樑寧兒的時候,她的語氣裡還有一絲的譏諷。
樑寧兒收回自己貼在冰冷牆壁上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爲牆壁太冷了,還是她太替扈明輝擔心了,隔壁房裡的那些話她整個聽下來後,小臉也跟着冰冷毫無血色了起來。
早上她去給東歸小棧送貨的時候,碰到了在裡頭喝茶聽書的甄紅纓和甄氏。
原本她還猶豫着要不要去和她開口打個招呼,畢竟以後自己和扈明輝成親了,要和她打的交道也不會少。
誰知道她還未來得及張口,甄紅纓就率先說話了,說要請她來鏢局聊聊。
原本樑寧兒還想推辭一番的,見面打個招呼就夠了,她知道甄紅纓對扈明輝的感情,又覺得自己和她不熟,也沒什麼話好說。
誰知道她剛欲張口推辭,坐在一旁繃着一張臉的甄氏突然開口了。
“讓你去你就去,哪裡那麼多的廢話,難不成你和明輝還沒怎樣,就在我們面前擺起譜來了?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們纔是常遠鏢局的東家,扈明輝能不能繼續留在鏢局,還得是我們說了算!”
兩句咄咄逼人的話,逼得樑寧兒只能乖乖的和她們一道來了鏢局,然後就聽到隔壁的那番話。
“你要是識相的話,你就乖乖拿着面前的這袋銀子趕緊走,從今往後離明輝遠遠的。”
坐在太師椅上的甄氏,邊閉着眼睛撥弄手上的佛串邊冷冷的開了口。
在她旁邊的方几上,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錢袋子,想必裡頭的錢不少。
“甄夫人,你這樣未免也太輕看我了。”
甄氏和甄紅纓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樑寧兒早就已經相當不滿了,要不是看在扈明輝的面子上,她不會一直隱忍。
現在她又拿銀子來輕賤自己,輕賤自己和扈明輝之間的感情,這就更不能忍了。
“桌上的銀子有五十兩,五十兩可是你們這些莊戶人家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這樣的輕視我可還是頭一次見。”
甄氏仍舊閉着眼睛,緊繃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只是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嘴角和甄紅纓一樣,浮起了一抹幅度相同的輕蔑。
“你輕視的不只是我,還有明輝,這個錢我不會要的,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樑寧兒冷冷的瞥了甄紅纓母女一眼,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她不想和她們在這裡浪費自己的時間。
這個姓甄的一家都不是好人,那邊甄宏德拉着扈明輝先是苦口婆心的勸,又是動之以情的講,最後又變成了不動聲色的威脅。
這邊甄紅纓又拉着自己在這邊偷聽,還對自己施以金錢的誘惑。
他們這一家人爲了拆散自己和扈明輝,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