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人見是她在挽留,無奈的朝衆人望了一眼。
這次是毓皇集團第一夫人大開金口,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於是沒有人敢提出反對,就連講師也不得不揮揮手讓李佳怡進入。
“你早說你是毓夫人叫來旁聽的不就沒事了,真是的,快進來吧!”那人終於放下攔條,給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佳怡總算如願,可卻因爲曲婉倪的那一句話,她又不得不坐在他們身邊。百般尷尬中,她也只能繼續厚着臉皮。
講課重新開始,曲婉倪在李佳怡坐下後雖然對她笑了一下,但後來也沒再有更多的話語。當30分鐘的課堂終於結束,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李佳怡這才叫住了她。
“謝謝你,婉倪。我……”她咬着‘脣’,不知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起。
曲婉倪一手牽着毓哲,一手拎着包包,本不想和她‘交’流太多,但既然人家都這麼主動了,不有點回應就顯得自己太不禮貌。
“我幫你,也只是不想因爲你們的談話而擾‘亂’了課堂,不過下次,你還是叫浩軒一起陪你來吧!”說完這話,她又一次狠下心腸,拉着毓哲往‘門’口走了。
李佳怡面上百感‘交’集,想到白浩軒,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毓哲直到上了車才把剛剛憋着的滿腹疑問傾吐出來,“你說,她懷了白浩軒的孩子?”
曲婉倪垂下眼,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皺着眉,對這事似乎頗感興趣。
“就是……”她猶豫了會,“就是上次去產檢的時候,我在醫院碰到了她。”
毓哲於是沉默,像在思考什麼。
回到赤柱,毓承錫果然來了,正和毓汐坐在沙發聊天。看到兒子和媳‘婦’,毓承錫先是笑笑,然後招手喊來曲婉倪,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過來婉倪,我剛聽汐汐說……”
毓哲見他們聊得正歡,沒有加入隊伍,卻轉身往樓上走去。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翻開號碼,在一個人的頭像上,按了撥通。
“嘟嘟……”幾秒之後,有人接了。
“建斌,有件事要你去辦……”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像害怕被人聽見。
已經是第三天了,自從上次去了一次孕‘婦’學校後,李佳怡就再也沒去第二次。白浩軒這段時間都是很晚回來,有時她成天在家,到睡覺的時候都沒聽見他的車聲。就像是故意避開她似的,她的心越來越涼。她還沒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可現在,連當面告訴的機會都沒有。
吃過午飯後她就決定出‘門’走走,海面上揚起的風帆數不勝收,赤柱的這片海域,向來就是帆板愛好者的天下,雖然沒有她在惠靈頓見的那樣多,但或多或少,還是能讓她想起那情那景。她一直往深水灣的方向走,海平面漸漸被低矮的樹叢遮去視線,斜坡也越來越陡。這裡很少有人步行,就連人行道都沒有,爲了避免安全,她只能儘量靠邊。
突然一輛銀白‘色’的奧迪“吱”的一聲停在面前,不偏不倚正擋住她的去路。車‘門’打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捂着嘴巴塞進車內。車子再次發動,前方的路突然出現一個劇陡的斜坡,緊接着又是一個60度的右轉,如此反覆的起落搖晃,讓她的胃不時翻滾。她甚至沒辦法看清來人,就捂着嘴作勢要嘔。
“給她一個清潔袋!”有人開口,“那邊有塊平地,我們把車停在那邊!”
話音剛落,果然一個防水紙袋就送入嘴邊,她忍不住,嘩啦啦的吐了出來。
“嘖嘖,真夠惡!”身旁的人不住皺眉。
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這一刻,李佳怡纔有機會看清他們。
他們都是穿着西裝的年輕男子,健碩的身材皆顯氣度不凡,而當她看到坐在前座副駕駛位上的男人時,那瞬間喉嚨簡直要叫出聲來。
“你是……毓……哲!”她指着他。
男人牽起嘴角,冷冷的對她笑笑,“原來你還記得我,李佳怡小姐。哦,我還不懂現在該稱你爲白夫人,還是?”
李佳怡青了臉,“你、你們想幹什麼!”
毓哲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卻用眼神示意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低聲喊了句:“建斌!”
古建斌點了點頭,然後伸手遞過一張支票。
“我們無意傷害你,只不過想和你做筆‘交’易罷了。”
“什麼‘交’易?”李佳怡警惕的皺眉。
“這裡有100萬港幣,如果你答應我們的條件,那麼,這張支票馬上就是你的。”
李佳怡面‘色’更是嚴峻,“什麼條件?”
古建斌挑着眉,視線在她小腹上游移片刻,“我們想要的是,把你肚裡的孩子……打掉!”
白浩軒熄滅車燈,搖下車窗後又開始掏火點菸,看一看錶,凌晨三點。
最近每天他都是這個時候回來,吸完一支菸後才下車回屋。然而,今天他的心情,又比昨天還要煩躁!
座位上還放有從歐文豪那裡得到的小部分資料,但是這;老狐狸果真狡猾,而且貪心得不得了!
“如果你把2000萬的現金存款打入這個賬號,那麼我將給你比現在掌握的信息更多的資料,而且,我還可以準確的預計,政fǔ的這一次工程,最遲不會超過半年,保守估計的話,就三個月,一定動工!”這是歐文豪在今天的牌桌上給他悄悄遞來的消息。
2000萬?當他真是開銀行的!
他不是捨不得這份錢,只是看不慣這狐狸的財‘迷’心竅!
“而且我可以給你打包票,就連眼線衆多的毓皇集團,對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但是,我可只給你1個月時間考慮,看在你先找到我的份上,我就優先給你知情權。你不是一直想贏過他們嗎?這可是你翻身的好機會!”
臨走的時候,歐文豪又這麼對他說。
他吐出一口菸圈,眼角的餘光又往那份文件瞄了一眼。
幾分鐘後,他打開車‘門’,將煙條踩在腳下滅了火光,這纔拿了資料往屋內走去。‘門’縫內沒有燈光,他知道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