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20分鐘下來,直到毓哲說完,白浩軒也還是沒有出現……
白浩軒遲遲不來,10分鐘的等待結束後,德魯宣佈毓哲不戰而勝。
衆人齊齊鼓掌,紛紛同毓哲握手,而那份期盼已久的合同書,也正式簽上了毓哲的名字。
曲婉倪欣慰的笑了,這正是她所期盼的轉折。可是,當她收好電腦,開心的向毓哲道賀的時候,卻發現他俊美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晚上,他們三人在海邊的一家五星酒店下榻。毓哲和古建斌一直在‘露’臺的小餐桌聊着工作,曲婉倪洗完澡,沒等毓哲回來就自己先睡了。
兩個男人的話題似乎也已接近尾聲,古建斌喝了口熱可可,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事已如此,接下來白帆那邊,我們該怎麼處置?”
毓哲無聲的,朝面前‘迷’人的海景緩緩吐了口菸圈,像在沉思。古建斌知道,一旦他吸菸,就是心情最煩躁的時候,他需要藉助尼古丁的作用來麻痹自己,讓自己處於冷靜。而在十幾秒後,他將煙條從嘴裡取出,壓在菸灰缸上擰滅,卻用沾灰的菸頭,在玻璃板上寫下一個單詞“Stand”!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淡淡的說。
古建斌深吸口氣,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不得已又在惠靈頓多待了幾天,所有的轉接工作,也由毓哲和德魯共同完成。從人員的調配到吸收新血脈,都緊而有序的進行。眼看離假期結束漸漸近了,曲婉倪沒有辦法,只能向毓哲提前告辭。
“徐教授昨天給我打來電話,讓我處理完‘私’事即刻趕回學校,否則就取消我進修生的資格,讓給別人。”這天臨睡前,曲婉倪有些失望的說。她本還想多要些假,直到毓哲處理完新西蘭的事,然後再同他一起先飛倫敦,再回鹿特丹。
毓哲此刻剛洗澡出來,聽到她的抱怨,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那你先回去吧,我找個人陪你。”
她點點頭,有人陪同,至少路上不會孤單。
毓哲一上‘牀’就翻身睡了,自從他拿到這次競標後,他就很少有再碰她。她以爲他是工作累了,也沒多去在意。不碰也好,至少不會再讓她想起那天不堪的回憶。
人身上一旦有了污漬,就算你再想抹掉,也無法徹底清洗乾淨!它就像烙印般深深的紮根在上,心中,總有一塊凹下去的痕跡。
不一會兒,毓哲那邊傳來輕微的鼾聲,只一下就沒了。曲婉倪笑着,半撐起身,將‘牀’頭燈關了。
機場送行,毓哲輕拍她的臉蛋,“回去好好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就回倫敦,到時再叫你過來。”
她在他面上親了一口,揮手告別。
毓哲派出兩個‘女’秘書與她同行,‘交’代完畢,這才默默目送她的離去。
差不多20小時的航程,曲婉倪到達阿姆斯特丹後實在是累,再加上還要買火車票回鹿特丹,而當她終於走進自己暫別三週的學生公寓時,整個人幾乎跨了下來。
調好鬧鐘,簡單的洗漱過後,她一股腦就奔上了‘牀’。
可就在她剛睡下不久,走廊的樓梯處,傳來一人腳步的聲音。
李佳怡提着挎包,似乎剛從學校回來。剛打開‘門’,就見房內多了一人。
白浩軒一臉慵懶的坐在窗下,像是等了許久。聽到動靜,他緩緩回過了頭。
“你……你怎麼有這裡的鑰匙?”她不由驚訝,可不記得哪一次給過鑰匙他啊?
白浩軒從懶人椅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角,到她面前。
“我自己翻出來配了一把,方便以後使用。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也不會來了。”他拿出那把配好的鑰匙,在她眼前搖晃。
她似乎有些欣喜,急忙把鑰匙推回給他。
“你拿去吧!很高興你能想到來找我!”這樣子,算不算是有些進步呢?
白浩軒淡淡一笑,又將鑰匙收了起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親密,他一個轉身,又往窗臺去了。
“婉倪回來了,就在剛纔。我在這裡看到她了。”
他的那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李佳怡忽然一陣心涼。
“你還有臉見她?”她忍不住譏諷。
“我想你也沒臉見她吧?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也駁了一句。
她面‘色’一僵,卻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總能‘逼’得她出不了聲,那樣的反‘脣’相譏,幾乎成了他和她每天碰頭必做的事。
他也安靜了,掏出支菸,打火點燃。
曲婉倪一早醒來就去範教授的辦公室報到,範教授託了託度數漸深的眼鏡,不滿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學生。明明不允許你請這麼久的假外出,你卻找來徐那老東西替你求情!念你在假期結束前回來,你落下的學時,就自己找時間補回吧!還有這個月給你多加了一‘門’課程培訓,就是荷蘭語。已經上了好幾個課時了,你自己找同學輔導跟上進度!”
面對範教授的指責,曲婉倪只有低頭不語。但她很清楚,請假的人並不止她一個,可聽語氣,範教授只針對她一個人生氣。如果安的做法可以理解的話,那麼李佳怡呢?她相信李佳怡不會和安有同樣的選擇。
接受完批評,曲婉倪拿了範教授給的書本正準備開‘門’出去,又被他叫住。
“我忘了告訴你,從今天起,校方將不再允許你走出荷蘭半步!如果你不想你的檔案被記上‘私’逃出境的大過,那就記住我說的話!”
範教授冷冷的,並以“校方”的名義命令曲婉倪到進修結束前不準離開荷蘭半步,那不就意味着,今後的一個半月內,她將不能再和毓哲見面?
聽到這她終於忍不住了,“爲什麼?爲什麼只有我不能離開荷蘭?”
範教授瞥她一眼,“我沒說只有你一個!李佳怡和安也同樣受到限制!這是校方對進修生的管理規定,荷蘭本來就很小,如果隨便允許你們外出,不但不安全,還耽誤學業。所以,這次我同意你們請假已經是在向校規挑戰!要是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直接到校長辦公室理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