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會,也跟着起身。。
“哲?”她擔憂的叫他。
他披了件外套,從‘牀’頭櫃裡拿了火機和煙,然後走到‘露’臺。她沒有跟上,卻在後面默默看他。他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再吸……格瑞曾經說過,只有他心煩的時候纔會吸菸,而他此時的心情,她卻比他更能體會!
“我在外面呆一會,你自己去睡吧!”許久,他淡淡的說。
她凝視着他,好幾次想過去將他擁抱,可是手剛擡起又突然放下,轉身上‘牀’,剛躺下,一滴淚就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毓哲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天空又下雨了,他這纔回房。曲婉倪還沒睡着,卻也沒有再轉過身。兩個人,註定今夜無法入眠。
第二天清晨,天空還在下着大雨,地面溼漉漉的,一走就濺起水‘花’。
毓哲似乎很早就起了,他剛要下‘牀’,曲婉倪就叫住了他。
“哲,我就問你一句,你會相信我嗎?”想了一個晚上,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安心下來。如果連他都不相信自己,那麼還有誰會相信她呢?
毓哲的神情微微一愣,像是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唐突,可幾秒過後,他還是伸手撩了撩她的秀髮,‘脣’角牽起一絲笑意,“怎麼會不相信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懷疑你,我也不會去懷疑你的。”
她不由驚訝,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語氣回答了她,難道一夜之間,他想通了?她沉澱的心情忽然好轉,可還是有些不太確定:“但你昨晚……”
他一聲輕嘆,捏着她的臉,又繼續回答:“昨晚,是我衝動了些,我是心情不爽,但不是針對你。那些相片我已經找人查封,現在網上不會再有。至於刊登它們的那些報社……”
“你會像上次那樣,把報紙回收嗎?”她迫不及待‘插’了一句。
可他卻搖頭,“這次的發行量比上次的要大得多,想把它們全部回收還是有一定困難。而且就算回收了,那些想找事的人,用手機翻拍一張,還不是照樣能存留下來?”
她面‘色’又變,看出他這次也有些爲難。
“不過婉婉,你受到的損失,我必會加倍奉還給造勢的人!”
她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也知道,他已經清楚了造勢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只是她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爲什麼,她以爲不會傷害她的人,會出奇不意的給她致命一擊?是報復嗎?或許吧!是她先傷了那個男人,纔會讓他們相互廝殺,相互競爭!
毓哲剛下樓,曲婉倪就急忙拿出手機,翻到那個曾經熟悉的號碼,然後撥通。
幾秒過後,對方接了。
“是你做的?”她從沒有像現在那般開‘門’見山。
那邊沉默。
“白浩軒,你說話啊!這一切是你做的對不對?只有你能拿到相片,只有你清楚我的一切行蹤!”她不由得有些‘激’動,就連肚子都生疼起來。
那邊還是沉默,可她知道,他在聽!
“你這樣做究竟圖的什麼?是在考驗我們夫妻的感情是不是牢固,還是在挑戰毓哲的底線?你忘了當初在新西蘭時你是怎麼對我說的?那些相片,你對我說過永遠保密,可是呢?可是你竟然違背了當初的諾言!爲什麼,爲什麼你讓我那麼失望?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白浩軒了你明白嗎?你真的不怕我們報警去抓你嗎?你侵犯人權、惡意散佈謠言,你……”
她一一數落他的不是,已經在儘量保持冷靜,可是爆發的怒火實在難以抑制,如若不是還身處家中,她幾乎想歇斯底里的對他大叫。
而這一次,對方終於也有了迴應,可是,他一開口,卻讓她整個都慌了陣腳!
“你不會告我,如果你告我,那你肚裡的孩子,就會有一個坐過牢的父親!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那是我的孩子嗎?我白浩軒,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灌上別人的姓?所以對不起,婉倪,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想把這孩子認回來!那是我的孩子,不是毓哲的!你纔是我的妻子,你明白嗎?如果你真的要告我,那你去告吧!我最多就罰幾個錢,坐幾天牢!”
“不!那怎麼可能是你的孩子!”她急忙否認。
“你不信,就去做個親子鑑定!”這一次,他似乎又在下注,“如果鑑定的結果不是我的孩子,那麼我白浩軒從今往後就離開香港,再不回來!”
她突然掛斷電話,不願回答他最後的問題。
她敢嗎?拿肚裡的孩子做賭注,賭她一生的幸福?
她怕什麼?如果孩子真是毓哲的,她根本不必怕任何事!如果白浩軒真的離開香港,那麼就相當於給毓哲掃清了一個障礙,她還怕什麼?
而那個孩子,也只能是毓哲的!不可能是別人!
可爲什麼,她至今還在猶豫?
此時的房‘門’外,一尊高大的身影依然佇立。而剛剛曲婉倪在房內說的每一句話,他也都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這幾日,雖然各大報社和雜誌再沒有關於曲婉倪和白浩軒不雅關係的報道,但流言還在漫天飛行。毓哲封得住媒體,卻封不住人嘴。矛頭明顯是衝着曲婉倪肚裡的胎兒來的,毓哲被戴綠帽,心裡自然也不會好受。而這件事,同樣受到了毓家二老的重視,毓承錫不止一次找來兒子談話,而徐熙娣表面雖然沒說什麼,可每當看到兒媳,眼神總是疑‘惑’。曲家這邊也是大動一場,畢竟紙包不住火,曲嘉晟不知從哪裡聽到風聲,一時‘激’動,就被溫儀蓉送進醫院。
爲了替妻子解決危機,毓哲啓動了一系列的反擊模式,不但將刊登照片的媒體告上法庭,還給白浩軒送去一份訴訟。然而發佈照片的服務器卻在荷蘭,IP地址上查到的地點竟是曲婉倪前段時間所進修的鹿特丹商學院。
這又牽出了另一個問題,範教授成爲整個‘豔’照‘門’最大的嫌疑人,可除了動機,警方卻無法在他房內搜出任何對他不利的證據。倒是法拉爾夫人因爲此事被責罰了數萬美元,但她也是拒不承認,只說是監控錄像被人惡意外泄,自己卻毫不知情。而就在警方感到犯難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挺’身站了出來,並聲稱自己就是將照片泄‘露’給媒體的始作俑者。當證據和供詞都符合的時候,這個人,終於被警方帶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