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搖頭,“我的胃最近是有些‘毛’病,沒什麼大礙,一會就好。,
法拉爾夫人懷疑的看了看她,然後將頭轉向白浩軒:“她的胃一直不好?”
白浩軒皺眉,沉默幾秒後,又終於點了點頭:“是的,但不常發作,一發作就連續幾天,見一點油膩的都會吐。”
法拉爾夫人挑了挑眉,伸手拍着曲婉倪的肩,“注意身體。”
曲婉倪笑得牽強,看了白浩軒一眼,沒有做聲。
“看曲小姐拖着箱子,還沒回答這是要去哪裡?”法拉爾夫人又問。
“我的進修生活結束了,正準備離開。”她將蛋糕和酒水還到‘侍’者手中,臉上帶着歉意。
聽到這,法拉爾夫人更是震驚,“真的?天!我居然才知道!曲小姐,我會想你!”話音剛落,她就給曲婉倪一個偌大的擁抱,“需要我找人幫你提行李不?幾點的飛機?是回香港?”
“5點的飛機,但我先去一趟倫敦,晚些再回香港。行李我自己可以提,不勞煩您了!”
法拉爾夫人看了看錶,嘆一聲氣,“好吧!祝你歸途順利!”之後,她又讓人送來一個人偶娃娃。這是個特別的娃娃,身上穿的,都是她家名下品牌的內衣。曲婉倪很是喜歡。
道別了法拉爾夫人,沒有再多做停留,曲婉倪重新拉起箱子,往廣場的出口走去。離起飛時間還剩不到三個小時,是時候該去機場等待了。
然而她沒走多遠,身後的行李就像突然被誰托起,感覺輕了很多。她匆忙回頭,發現白浩軒就站在那裡。
“我幫你拿。”也不問她同不同意,他伸手就已經將她的箱子托起,並拐到另一邊來。
她皺着眉,“白浩軒,你該知道我現在並不想見你。”
“但是我想見你!”他腳步突然變得飛快,根本沒考慮她會不會跟上,自顧自就往他泊車的方向走去。
曲婉倪不得不加快腳步,小跑着,伸手試圖要攔住他。
“你把它給我,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給我……”她有些生氣,爲什麼他老是來招惹她?她欠他的也都還了,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可是白浩軒已經把她的行李都丟上了車,她一接近,他就去扯她的胳膊,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被他帶進車去。
“你……”她瞪着大眼,萬萬想不到他還會那麼強硬。
“我只是想送送你。”他鎖好車‘門’,繫上安全帶,油‘門’一加就飆了出去。
她咬着‘脣’,轉臉不去看他。他愛送就讓他送吧,她也懶得自己去買火車票到機場。
一路上他都是無言,直到車子快接近機場,他纔將車速緩了下來,並轉臉向她,“你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過於‘操’勞,這樣對寶寶不好。”
聽到這,她的心忽然“砰”的一聲,差點蹦出!
她錯愕的面對着他:“你怎麼知道?”
他瞥她一眼,“反應都這麼明顯,我還會不知道嗎?”
她怔了怔,然後又是笑,“知道也好,這是我和毓哲的寶貝,從今天起,我不允許誰再傷害他。”她不自覺的撫着小腹,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可以說是有些迫不及待。她就不相信自己的身體底子會差到只掉過兩次胎就會導致那些可怕的後遺症,她要博一次!爲了毓哲,也爲了她!
見她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不知爲何,白浩軒看着卻是如此刺目。他嫉妒她心裡想的那個男人,比任何人都要嫉妒!
她似乎沒注意他面上的變化,雙睫垂下,很是安詳。
也就在剎那,他開了口,卻深深刺‘激’了她!
“你怎麼就確定,那孩子是他的?我們不是也做過?”
她蒼白了臉,慌忙搖頭否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孩子一定是毓哲的!”
“如果我和他的時間相差不久,你又怎能如此確定?”他再次駁倒了她,而這句話猶如一把雙刃劍狠狠的刺入她的‘胸’膛、她的舊傷……
她啞口無言,面‘色’卻比原來更加蒼白,手指拽着裙襬微微發抖。
他又看她一眼,眉頭緊皺。
機場很快就到,下車的時候她有些倉惶,話也沒說,拉着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浩軒這次沒有再跟上,目送着她,直到那纖瘦的背影消失不見,他這才從‘褲’袋中掏出手機,撥通秘書的號碼。
“把我的行李都打包拿來,順便幫我訂張機票……”
毓哲又去看清姨,玻璃屋內鬱金香也已經開得茂盛,他隨手摺下一支,放在鼻尖輕嗅。
“你這孩子,又在折騰我的‘花’了?”清姨打着他的手背。
毓哲吐了吐舌,“我會把它‘插’在水裡。”
清姨瞪了他一眼,又繼續修剪新送來的薔薇枝葉。
“我記得您曾經種過一片魯冰‘花’,現在怎麼樣了?”毓哲一邊問一邊探頭尋找,玻璃屋實在太大,如果不是清姨的丈夫在生前極力堅持,現在恐怕已成了遊人參觀的景點。
“有,還在呢,但現在還不是開的時候。”清姨笑了笑,“怎麼你突然對這種‘花’感興趣了?”
毓哲看了看錶,離曲婉倪到達倫敦還有兩個時辰。
“去新西蘭時,我和婉倪看到一幅非常美麗的相片,那是在鐵卡‘波’照的,正是魯冰‘花’盛開的時候。可惜我們沒能趕上季節,就只去看了星空。”他回憶着,閉上眼,似乎還能看見美麗的銀河在身邊流過,“師母,這一次婉倪來,你見見她吧?”
清姨放下手中的剪刀,笑容忽然淡了。
“我已經很久不見客了,這一把年紀的,還是更喜歡自己清淨清淨。”
見她委婉的拒絕了自己,毓哲有些失望,但他還在努力,“她是我的妻子呀,並不是什麼外人。”
清姨沉思了一會,到最後卻還是搖頭,“那還是等我有了準備,再通知你吧!”
毓哲見狀,也就不再強求。他知道,自從她丈夫去世,她就這樣封閉了自己。有時候,他都擔心她會憋出病來,所以只要有空,他來倫敦就一定會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