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正因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左晴歌纔不知該如何開口向他說道南宮彥的事。
“左姑娘若是開不了口，不妨就由卿然相問，你只需點頭或者搖頭如何……”
飛鷹站於原地，怕是其實已經聽到了些什麼傳言。
“嗯。”
左晴歌順着他給的臺階下了一步，點頭應了一聲。
飛鷹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問道，“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左晴歌點了點頭，不語。
“王爺走的時候，是否是還有遺憾？”
遺憾？
他還有麼……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搖頭。
“王爺他，所做的事是不是真的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飛鷹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難回答。
左晴歌深吸了一口氣，終是開口答道，“飛鷹，你覺得在大義和舊情之間，除了前者，我還能怎麼做。南宮彥的所作所爲早已是天理不容，就算不爲私仇，我也會殺了他換回整個黃炎盛朝其他人的性命！”
“我認識一個人，他就是在大義和舊情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接過她的話，義憤填膺道，“那個人就是蘇以南！”
那個人就是蘇以南……
是的，當初爲了救她，蘇以南甘願冒天下之大不諱，放出百毒獸，導致死傷無數……
“當年百毒獸殘害生命無數，最後換來的是什麼，是你們所有人的諒解！而我家王爺，他到底又做錯了什麼，他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就連這些發瘋的人魔，現在不還是全救回來了嗎？相比之下，您認爲，究竟是誰更應該死呢？！”
“……”
左晴歌沒想到，飛鷹來此，是爲了給南宮彥討回一個公道。
她更是沒想到，他會拿百毒獸那件事與南宮彥一事相提並論。
揚起頭，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而將自己手中的白玉劍遞給他，“百毒獸一事，罪魁禍首是我，如果你覺得當初蘇以南不應該救我，還是說南宮彥不該死得留在這世上繼續爲禍人間，那你就殺了我替他報仇，人是我親手殺的，與別人無關。”
對面，飛鷹癱跪在地，七尺男兒抑不成聲，神情悲壯之色流露於外。
“王爺，是飛鷹沒能保護好您，是飛鷹來遲了！王爺……”
看着眼前哽咽地不能自己的飛鷹，左晴歌剛好沒多久的心情也變得壓抑起來。
正當她欲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餘光瞥見他拔出腰間的佩劍，想要自行了斷。
“飛鷹，你瘋了？！”
她迅速轉身，白玉劍猛地從手裡飛出，震落他手中的佩劍，難以置信他會爲了南宮彥而自尋短見。
“左姑娘，若你覺得飛鷹會髒了你的地盤，那我現在離開便是。”
飛鷹有一瞬間的怔然，接着起身，漫無目的地往無極門的方向走去。
“站住！”
左晴歌來氣，“你這愚忠的性子爲何一點都沒改？你要真想替南宮彥不值，你就好好活下來爲他行善積德一輩子，保佑他還能順利轉世投胎爲人！要是你覺得自己沒必要活着，那你就算是到了冥界，也絕不會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