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的兒童房裡。
嚴洛言推開門進去的時候,zero鑽進了自己的小帳篷裡面。
那個讓秦笙和嚴洛言懷上小寶寶的帳篷。
“寶寶,能出來跟爸爸聊聊嗎?”
嚴洛言輕輕地敲着帳篷的門。
zero在帳篷裡面拉住了帳篷的拉鍊,上了鎖。
嚴洛言蹲了下來,“寶寶,爸爸不是說了嗎?我和媽媽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以後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爸爸,你不要騙zero了,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
zero的聲音很是憋屈,聽在嚴洛言的耳朵裡面很是難受。
“寶寶,你連爸爸都不相信了嗎?我知道這件事情寶寶受委屈了,爸爸對不起寶寶。”
嚴洛言低着頭看着帳篷裡面zero小小的身影。
“爸爸,阿笙是不是不愛zero了。”
zero的聲音很低,低到了塵埃裡面,“是不是有了小弟弟,阿笙就不愛zero了。”
嚴洛言耐心地安撫着zero,“寶寶,不是這樣的,你看媽媽不是也不理爸爸嗎?媽媽是絕對愛寶寶的,只是媽媽最近心裡面很煩。”
zero抽泣,儘量讓自己不哭出來。
嚴洛言心裡面的自責排山倒海,早知道會傷害zero,當時說什麼也不打這個賭了。
“真的嗎?”
“真的,媽媽很愛寶寶,爸爸也很愛寶寶,明年開學的時候,寶寶一定也可以去學校上課。”
帳篷裡面的啜泣聲變小,嚴洛言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
回過頭一樣是秦笙。
秦笙看了一眼嚴洛言,嚴洛言立馬收回了視線,“寶寶,你還是不打算出來嗎?”
“zero今天要睡帳篷。”
zero很堅持不出來,嚴洛言也不擔心,反正zero經常睡帳篷。
“那媽媽陪寶寶好不好?”
秦笙也在帳篷邊蹲了下來。
zero聽見秦笙的聲音就想起了很餓的時候,秦笙卻死抱着自己不讓吃東西的場景。
小小的身影投在帳篷上,秦笙和嚴洛言都看見了zero在搖腦袋。
嚴洛言一直沒有跟秦笙有視線上的接觸,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讓寶寶一個人靜一靜吧。”
嚴洛言站起身來走出了兒童房,秦笙沒有跟出去。
耐心地zero聊天。
嚴洛言瞥見餐桌上沒動的飯菜,徑直上了樓。
阿笙,你以爲一頓晚餐就可以抹去所有的愧疚嗎?
“寶寶,你今天跟媽媽說你長大了對不對?”秦笙索性坐在了地毯上,耐心地跟zero周旋。
“嗯。”
zero生冷的應了一聲,秦笙還是很高興。
“我的寶貝兒長大了媽媽很開心,那寶寶會理解媽媽的對不對?”
“我想睡覺了。”
秦笙本來想好好地跟zero說話,可是zero卻沒有如秦笙想象的那般乖巧。
嘆了一口氣,秦笙站起了身,“媽媽睡寶寶的牀,在這裡陪寶寶。”
秦笙說完就出門上樓拿衣服,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提着行李箱下樓的嚴洛言。
“你要走?”秦笙視線落在了嚴洛言的手提箱上。
“嗯,出差,這之前,你得留下照顧zero。”
嚴洛言的話語沒有一點情感,也沒有一點溫度。
秦笙生硬地點頭,“嗯。”
本來還想說什麼,嚴洛言卻從自己的身邊擦肩而過。
憑什麼!
明明是嚴洛言的錯,爲什麼現在輪到自己自責呢?
秦笙懊惱,外面響起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黑色的邁巴赫就像是一頭正在追捕獵物的猛獸一般衝了出去。
秦笙失魂落魄地上了樓,拿出了一直關機的手機。
開機,短信的聲音便不絕於耳。
秦笙總歸是擔心嚴洛言會在家裡的某個位置安裝監控攝像頭,一直也不敢用手機。
既然現在離婚已成定局,很多事情也就不用顧忌了。
走到窗戶邊,秦笙拉開了落地窗的窗簾,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車輛在山間公路移動的光芒。
亮點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至消失,秦笙倚在牀邊發愣。
自己一生仰望的男人,終於離開了自己。
嚴洛言這幾天的冷漠,秦笙覺得自己甚至不如一個陌生人。
心裡面的苦澀翻江倒海。
思緒被電話鈴聲劃破,一同被劃破的還有這寂靜的夜。
“ewan,你電話終於打通了!”
辛喬在那邊的聲音異常地激動。
“嗯,讓你擔心了。”秦笙放下窗簾,躺在了牀上,手輕輕fu-mo着肚子。
這兩天營養什麼的跟上了,秦笙越發感受到了來自肚子裡面生命的力量。
“ewan,你還好嗎?”辛喬沒有直接問出口,聽秦笙的聲音她就知道她很不好。
“我離婚了。”
秦笙望着天花板,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用自己的嘴說出這一句話。
突然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沿着眼角流進了頭髮裡面。
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你在哪裡?嚴洛言在不在?我過來陪你。”
一連串的問句,確實辛喬最真的關切。
秦笙很是感激。
“他沒在,joy,你說我是不是錯了?zero都不叫我媽媽了,又開始叫我阿笙。”
秦笙的聲音chan~dou,辛喬的心都跟着發抖。
“你先不要急,半山別墅是嗎?我現在馬上過來。”
“不用了,joy,謝謝你,現在很晚了,明天再說吧。”秦笙的疲憊那麼的明顯,在辛喬面前沒有任何的遮擋。
辛喬沉默,“那我明天來看你,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有我在。”
“謝謝你,joy。”
掛了電話,秦笙將自己埋在了rou~ruan的羽絨被裡面。
隔絕了一切的悲傷和痛苦。
“小笙,你要勇敢。”
秦笙隱隱約約聽見了媽媽的聲音,很遠,很不清晰。
但是卻很柔和,很有力量。
秦笙一邊流淚一邊點頭,“我會的,媽媽。”
嚴洛言的私人醫院。
陳剛聽見辛喬打電話,整個人就坐了起來。
待辛喬掛電話,就迫不及待地發問,“怎麼樣?阿笙還好嗎?”
辛喬搖頭,“聽起來很不好,陳剛你以男人的名義跟我說,嚴洛言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ewan的事情?”
陳剛瞪着辛喬,“洛言怎麼可能對不起阿笙!你們女人不知道都在想什麼,洛言這樣子的男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