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好像自己所說的話，都是爲了明聿好一樣。
當梅森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沈凌亦就知道了，這個生意是不可能做成的，他比誰都清楚，明聿有多愛軍人這個身份，他有多麼以此爲榮。
要明聿退伍可以，但是，要他背叛自己的國家，背叛自己軍人的身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件事，一丁點商量的餘地都是沒有的。
所以，沈凌亦的心又是提了起來。
既然這件事一丁點的餘地都是沒有的，那麼就意味着，歐麥又要面對剛纔她面對的事情了。
一片片肉從小腿上被割下來，那畫面，沈凌亦都不敢想象。
更是無法想象歐麥將會承受多大的痛苦。
沈凌亦握緊了拳頭，牙關緊咬着，眉目中滿是隱忍和痛苦，還有那無處可發的氣憤。
“上官夭呢，我想見一見她。”
不同於沈凌亦的強烈情緒反應，明聿看起來似乎很冷靜，他冷靜地聽着梅森將話說完，然後先提出了自己的一個要求。
梅森挑了挑眉，並不多問明聿別的話，對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瞬間便離開了這偌大的客廳。
沒過多久，明聿便聽到了一聲顯得清脆又是突兀的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的聲音。
噠噠噠的聲音，刺激着人的耳膜。
沈凌亦唰得一下轉過頭看向那個方向，當看到上官夭那張美豔卻如蛇蠍的臉時，他恨不得撲上去將她剝皮抽筋，但是，有了之前的經驗，沈凌亦當然不會再那麼衝動。
上官夭打扮齊全，甚至還穿着一件禮服一樣的裙子，畫了精緻美豔的妝容，看起來完全是以勝利者的慶祝的姿態出現的，她的手裡，還拿着那隻金色小哨子。
顯然，金色小哨子的秘密，她沒有告訴給梅森，否則……
金色小哨子被吹響，沈凌亦變了臉色，梅森只當是上官夭抽風，而上官夭一直觀察着明聿，她發現，哨子的聲音對明聿竟然沒有作用了？
看來，孫家的人真的是沒用！
明聿背對着她，聽到那高跟鞋的聲音也沒有回過頭去看。
所以，上官夭不得不走到明聿面前來，好讓他能夠看到自己。
“明聿。”上官夭低頭看着坐在沙發上，雖然姿態閒適，卻已經是階下囚了的明聿，紅脣勾着得意的弧度，“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明聿似乎是聽到了上官夭的聲音後纔是緩緩擡了頭，當然也看到了那隻金色小哨子。
當他看到上官夭那張已經扭曲了的笑着的臉時，“我小看你了，不過，哨子對我沒用了。”
他小看了這個女人想要毀掉他的心。
“是啊，你當然小看了我，我變成國家的罪人？我變成叛國賊？那當然是要拉着你一起，有你這個曾經的軍方高層做陪，我都變得不足爲道了呢！”
上官夭冷冷笑着，顯得非常冷豔又無情。
明聿看着她，似乎在思考。
但誰也不知道，明聿是在計算時間。
上官夭以爲明聿是認輸了，是要對自己投降了，心裡的高興一下子涌了出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所以，明聿，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造成了現在的這一切，是你讓我變成這樣，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她看着明聿的眼神，還是瘋狂的，但那不是想要得到的瘋狂了，而是瘋狂得想要去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