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草草真的是她的兒子，那尹曉苒就是知情不報，故意隱瞞了她五年，甚至，當年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才李代桃僵的。
到時候，她肯定不高興草草再和尹曉苒有聯繫的。
尹曉苒這樣的女人，要是和草草多接觸了，把草草教壞了怎麼辦？！
越是這樣想着，殷蓁蓁心裡面就越是打定了主意。
如果這件事結果是板上釘釘，草草千真萬確是自己的兒子，那她是絕對不可能再讓草草和尹曉苒還有尹家人接觸的！
“那個……”草草拉了拉殷蓁蓁的衣服。
殷蓁蓁回過神來，就看到草草咬着脣，有些糾結地看着她，眼神裡還有些期盼和希冀。
草草糾結的是現在對殷蓁蓁的稱呼，殷阿姨好像不太好，殷姐姐更不好，可要是叫媽咪，他……還不能馬上習慣。
殷蓁蓁猶豫了一下，心中一動，“以前，尹曉苒對你好麼？”
草草不假思索地點頭，“嗯，她……對我很好的，總是對我溫溫柔柔的笑，不像爹地，總對我特別嚴厲，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
特別自然的，草草也沒有稱呼尹曉苒爲媽咪，而是用了一個她，但此時，殷蓁蓁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看來以前，明聿唱紅臉，尹曉苒唱白臉，那尹曉苒在草草心目中肯定是有一份位置的，五年的相處時間，小孩子天性純良，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
小孩子的世界，可比大人天真多了。
或許尹曉苒真的對草草很好？
“這件事，還要問你爹地，假如……我真的是你媽咪，那她就是一個陌生人了。”殷蓁蓁頓了頓，努力想找一些柔軟一些的字眼來和草草說話，“作爲媽咪，我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對別人比對我還親的。”
她既也沒有阻止草草和尹曉苒親近，但是，也把態度擺在那裡了，明白地告訴草草，她不會喜歡那樣的。
草草多聰明伶俐，一下子就聽懂了殷蓁蓁的話，噢了一聲，低着頭開始吃飯。
可他一下又一下戳着飯，戳了半天，也沒出一口。
殷蓁蓁看着他濃密的頭髮，還有若隱若現的粉嫩的小臉，那尖尖的下巴都似乎在透着一股委屈。
她也覺得委屈。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口袋裡放着草草的指甲的紙袋，要是尹曉苒真的在五年前李代桃僵，把她兒子抱過去養，還將原本應該屬於她的生活搶走了，不管那生活她會不會要，但是她的，別人就不能來搶！
五年前，尹家人把她趕出去，看來，沒有那麼簡單了。
殷蓁蓁眯了眯眼，再看了一眼草草，沒有再多說別的話。
母子兩各自委屈着，一下安靜了下來，卻沒想到，客廳裡，張副官和薄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一些，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薄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一點。
“張副官！我不想再聽這些話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一個結果，我不相信明聿到現在都沒查出什麼來，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一個結果，不要再騙我！我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