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已經走到了未央宮的宮門口,可是心裡卻還是很奇怪,許陵樂不是一直都避着他呢嗎?怎麼這回卻這麼主動了?
感興趣歸感興趣,可是在不交心的現在,他多少都得放着那個女人一點兒,這個女人有多“恐怖”他是親身經歷過了,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他籌劃了多年的奪嫡計劃付之一炬。
不過現在嘛。言諾的嘴角揚起一抹笑,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去他的太后,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給靖王殿下請安。”瑾瑜一早兒就在門口候着,等着言諾的到來。
言諾點點頭,“免禮了,母后太后呢?”
“回殿下,主子在屋子裡,請您進去。”
言諾也沒想其他,徑自上去推開了門。許陵樂擺了一桌的飯菜,然後慵懶的坐在桌前,像是等了很長時間,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怎麼今兒個這麼有閒情逸致,獨酌嗎?”言諾不客氣的走到許陵樂的身邊兒坐下,看着她說道。
許陵樂對於他的直視有些不自在,躲開了眼神兒,看向滿桌子的菜餚說道:“可是用膳了?殿下要是不嫌棄,就同哀家一起吧。”
言諾笑着搖了搖頭,“還是你自己獨享吧,上回那一場鴻門宴就讓我丟了皇位,如今這一桌子…”言諾隨手拿起一個酒杯,將杯子裡的酒倒在了地上,然後把玩着那個杯子說道:“這回,不是要丟了命吧?”
許陵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毫不矜持,”殿下還真是自視甚高,哀家若是真的想要殿下的命,也不用等到現在吧,再說了就算…”
“停停停…”言諾實在是看不慣許陵樂那一臉嘲諷的樣子,然後端起了筷子,就近夾了一口菜吃進了嘴裡。“本來是個挺好看的美人兒,偏偏每日都裝成老媽子絮絮叨叨的,說得盡是一些無用的東西,還不如多笑笑來得實在。”
許陵樂一時語塞,她就是機關算計,也算不出言諾會突然來這麼一齣兒,這
都哪兒跟哪兒啊?讓她想繼續教訓都不行了。
言諾似是讀懂了她的心一般,“接不上了就不必再說教了,這一桌子的好東西總不能浪費了吧?”然後在許陵樂驚異的眼神兒中繼續吃着,邊吃邊說,“今兒就是個鴻門宴我也吃定了。說吧,什麼事兒?”
許陵樂是超級不喜歡被人看穿的感覺,這是以往處於弱勢的時候的習慣,若是被人看穿了,那就幾乎是性命不保了。不過,言諾該不是敵人。
“你…安恭太后可有許諾過你什麼?”
言諾一聽筷子頓了一下,許陵樂心裡就已經大致明白了。接着言諾說道:“她與你的承諾一樣,都是攝政王之位,前提是皇帝的寶座要坐得穩。”
許陵樂點點頭,果然就是這樣了。言諾瞧着許陵樂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放下碗筷問道:“怎麼了?還有事兒能難得住你?”
許陵樂沒說話,只是腦子一直都在轉,若是這事兒沒有轉機,自己就只能央求言諾放棄這攝政王之位了,不然必定會大亂,可是私心裡想着,若是當真得設置攝政王這個位子,那有資格得到的人就只是言諾而已。
言諾何其聰明,這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安恭太后的許諾與你不是一回事兒嗎?”
許陵樂搖了搖頭,“這事兒我哪裡知道,她先許諾了言英,才許諾的你。”
“什麼?”言諾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什麼叫先許諾了言英,然後纔是他言諾。這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啊!若是言英做了攝政王,他以後的日子決計不會好過了。
“你許諾我的難道就不算數嗎?”
“我哪句話也不曾說話不算數,只是找你來商量商量該怎麼辦罷了。”
言諾坐直了身子,神情也嚴肅起來,扳過許陵樂身子,鄭重的問道:“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可是當真的要幫我支持我?你若不是真心的,就別這樣耍弄我。”
許陵樂看着言諾眼裡的怒火
,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很罪惡一般。可是言諾是她現下最好的盟友,只要他能夠一心一意的輔佐皇帝,不生二心,保他永享尊榮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兒,許陵樂也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自然是認真的。你提的條件我也答應,只要你一心一意,咱們的關係就是牢不可破的,你覺得,如何?”
其實言諾是有些不高興的,他不喜歡許陵樂拿着自己感情來做賭注,來做談判的籌碼,可是他就像是吸了毒藥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他想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少面兒。
“很好,兩年之內,你若是還愛不上我,這攝政王之位我也不要了,你看可好?”
許陵樂思量再三,覺得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只要這兩年之內她不會愛上他,那他也會放下兵權,如此一來即可避免不必要的紛爭,又使皇權重新流轉到皇帝的額手裡,何樂而不爲呢?
“殿下可是說到做到?”
“自然。那大哥那邊兒,你準備怎麼說?也是這樣先把他穩住嗎?”
許陵樂瞪了言諾一眼,這是把她當成了忘恩負義的“小白臉”了嗎?“我沒答應他,不過以現在情形去瞧,他怕是要憋不住了。慶王一向自視甚高,你這些日子沒去事朝政,慶王是霸道慣了,事事都自己做主,儼然一副主子的樣子。”
言諾笑笑,這女人就是想跟他說,慶王已經自己有了一篇小天地了,不得不防了。“怎麼?是關心我嗎?”
“收起你那些個不正經,誰關心你了,我現在只擔心言昱的皇位,僅此而已。”
言諾也許諾,“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自然是不會去害你,就像你說的,咱們是拴在一根兒繩上的螞蚱,傷了誰都不好。”
“嗯。”許陵樂悶悶的哼了一聲,明明是她叫言諾來教訓幾句了,現在可好,飯菜也沒有了,反倒還讓人教訓了。“這幾日你就退了病告正常的臨朝吧,言英一日居高位,我就一日不安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