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晌午用完膳,許陵樂閒來無事,剛想着與瀾清一起去御花園轉一圈,就傳來了安恭太后來了的消息。
“好容易才消停幾天,瀾清,你猜她是來幹嘛的?”許陵樂笑着問瀾清道。
瀾清努了努嘴,“不管安恭太后是來幹什麼的,總之,每次她來都沒有好事。”
許陵樂無奈地搖搖頭,斥責道:“淨說胡話!”唉,瀾清這想什麼就說什麼的毛病,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了。她不比瑾瑜細心,所以時刻都得教導着,免得闖下大禍。
瀾清吐了吐舌頭,“主子,奴婢知道錯了。”
“你啊,回回都知道錯了,哪回也不見你改了。行了,別貧了,沏茶去吧。”
幾日不見,安恭太后袁雪容信步款款的走了進來,跟着她進來的,除了她的貼身侍女,寄翠和寄萍之外,還有許燕雅。
許陵樂在見到許燕雅的時候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不是她對這個孩子有偏見,只是她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太早熟了。而且大夫人送她進來的意圖,許陵樂還摸不清。可是她下意識的,是不希望言昱與這個孩子走的過進,不是偏心,只是完全出於第六感的不情願。
“哀家瞧着安恭太后的氣色可是好多了,身子可是大好了?”許陵樂嘴上這麼說,身下也沒怠慢,起了身,直接走到安恭太后身邊兒,扶着她坐下了。
安恭太后也是一愣,沒想到許陵樂今日怎麼這般客氣,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就是劍拔弩張的,這回突然這個樣子,讓袁雪容多少有些不習慣。
“好多了,這不趕緊來未央宮瞧瞧母后太后嘛。”袁雪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許陵樂也對着她笑了笑。
“瞧瞧哀家,這些日子淨是些不省心的事兒,倒是沒騰出空兒去瞧瞧姐姐,姐姐不會怪罪妹妹吧?”
本來袁雪容無狀時是不會來的,可是現在讓許陵樂攪得,這一下子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這一聲聲姐姐妹妹叫着的,袁雪容只覺得想不通。
“哪兒的話,不過哀家這回來,確實是有事要
麻煩母后太后的。”
許陵樂的笑容在嘴角有些凝住了,袁雪容這話可是一點都沒給她留餘地,不是商量,而是麻煩。
“安恭太后這話說的太客氣了,哀家若是能幫得上忙的,自然盡心盡力。”
“是這樣的,哀家聽說許安邦這些日子一直關在天牢裡,雅兒聽了擔心許夫人的身體,回了趟許家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消沉了。瞧瞧,哀家的一個好好地丫頭,憔悴成了這個模樣。哀家瞧着心疼的緊,也不知道母后太后能不能行這個方便呢?”許陵樂聽到這兒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寒意,不論這是大夫人的主意還是許燕雅自己的主意,都無疑不是個好兆頭。一個小小的年紀就可以這般操縱安恭太后了,可見許燕雅也不是個簡單的孩子,是她,小看她了嗎?
“哀家不明白,安恭太后是想讓哀家行什麼方便呢?”許陵樂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歪着頭問道。
“母后太后不會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吧?哀家琢磨着,許安邦再不是也是許將軍的兒子,是母后太后的兄長。再說,投敵的又不是許安邦,是薛家的那個小將軍,既是如此,行了方便讓許安邦回府裡囚着也不是什麼難事,將軍府現在不也是被看管起來的嗎?難不成他許安邦還能插上翅膀跑了不成?”
許陵樂眼神兒又冷了幾分,“安恭太后的意思是哀家像徇私的樣子嗎?就因爲許安邦是哀家的兄長,所以哀家就要行這個方便?”
袁雪容沒想到許陵樂一下子就變了臉,“這麼說,母后太后就是不願意幫哀家這個忙了?”袁雪容也不是吃素的,見許陵樂變了臉色,立刻便回了去。
許陵樂看了看袁雪容,又看了看一旁的許燕雅,然後笑了笑,“自然不是。安恭太后都開了口了,哀家怎麼好直接回絕,可是這事兒,哀家自己作不了主,皇帝那邊兒和攝政王那邊兒,安恭太后可是說好了?若是他們鬆了口了,那麼哀家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袁雪容聽到這兒笑了起來,“既然這樣,那麼哀家回頭就讓許家的人去提人了,可是還讓雲清伯看
着?”
許陵樂一愣,“什麼意思?皇帝和攝政王都同意了?”
“哀家昨晚兒已經和皇帝說好了,皇帝說只要母后太后點頭了,便就是可以了。至於攝政王,今兒早上哀家去南書房的時候與皇帝說起這件事兒,攝政王當時並沒有不同的態度,哀家以爲,這就是同意了吧?”
許陵樂的氣惱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看不分明,接着換上的就是一臉的笑意,“既然是這樣,那麼就按皇帝的意思去吧。大哥受了這麼多日的苦,回去好好地休養休養也是應該的,倒是爲難了燕雅,這般有心,這個侄女做的,連哀家這個親妹妹都覺得自愧不如。”
許燕雅聽到許陵樂點到她的名字,不急不忙的慢慢走到許陵樂身前,行了個大禮,“姑姑說的是哪兒的話,姑姑和大伯是親兄弟,自然是姑姑關心大伯多一些,燕雅只不過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不值得姑姑誇讚的。”說完,擡頭看着許陵樂,那一雙無辜水靈的大眼睛正好對上了許陵樂的眼。
“那麼哀家就讓雲清伯去提人了?想必雲清伯知道兄長被接回府,也是高興得很吧。”袁雪容笑看着許陵樂,她就不信,這個女人能不氣?就這麼擺她一道,這回,是她贏了。
“那是自然的,那麼一切就勞煩安恭太后了,燕雅,你大伯回府安頓好了之後,給哀家捎個信兒回來就是了。”
“是,姑姑。”許燕雅規矩的福了福身,又回到了安恭太后身邊兒。
待她們都走了之後,許陵樂喚來了出雲,“出雲,你去傳個信兒給攝政王,就說哀家有急事要見他。”
出雲點了點頭,然後就出了去。
“主子,這燕雅小姐什麼時候與安恭太后走的那般近的?竟然還能說動安恭太后來爲她說項?”瀾清不解的問許陵樂道。
這時候許陵樂的眸子已經完全的冷了,“問得好。這個許燕雅這樣留着始終是個禍端,得想個法子把她送回將軍府。安恭太后倒是沒什麼,可是若是她這麼容易就左右了皇帝的決定,那麼就真的留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