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能都知道我的一點情況,我也不自我吹噓了,本來,我在大陸的生活很安寧,只是偶然的機會,當了個小官,其實我並不想做官,只想有一個鐵飯碗,做一個普通的老百姓,當然,經過努力,我還是有可能當更大的官,在大陸,這也許是最好的人生道路了,可是,你們的董事長金龍,老金先生,乘大陸改革開放的春風,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追着我,說我是他的外孫,說實在,我不想認這個外公,因爲,我不希望有一個資產階級的外公,我生下來的時候,我母親就不在了,我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看她一眼,所以,老實講,我對我母親孃家的親情是模糊淡泊的,但事實面前,我必須承認,我必須做老金先生的外孫,就這樣,我這個無產階級的接班人,跟着老金先生,來到了你們資產階級的香港。
“但是,遺憾的是,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或多或少的給公司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比如集團旗下的上市公司,股票就下跌了不少,因爲無產階級來了嘛,更有一個嚴重的情況是,我的出現,讓在座的某個人很不高興,因爲這個人,一直在設計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金龍先生迫切希望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嚴重影響了他的計劃,而我的出現,更讓他感到了威脅和絕望。”
金恩華說着,臉『色』越來越凝重,冷峻的目光掃視着在座的每個人。
衆人盡皆動容,不解的看着金恩華。
金龍說道:“恩華,你這話什麼意思,沒有根據的事,不能『亂』說。”
金恩華微微一笑道:“老金先生,你別急,你在大陸見識過的,我小金先生,幾時辦過不靠譜的事呀,呵呵。”
金恩華站起來,在會議室裡來回踱了幾步,向着程銘規問道:“程律師,請你簡要而鄭重的告訴我,金龍先生原來的遺囑上,關於公司的繼承問題上,是怎麼說的?”
程銘規看着金龍,金龍點點頭,臉上毫無表情。
程銘規說道:“大少爺,原來的遺囑上,公司的繼承人有三位,是金龍先生的乾女兒和乾兒子,就是在座的金付董事長,蔣付總裁,劉付總裁。”
“那麼,有什麼附加的限制條件嗎?”
“繼承人不能做出有損於金龍先生和金龍公司的事情。”
“謝謝你,程律師。”金恩華轉向金龍說道,“外公,借您的懷錶用一下。”
金恩華接過懷錶,揚了揚說道:“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現我外公的懷錶裡,竟然被人安裝了一個微型竊聽器,我在大學的一個老師,恰好就是研究竊聽器的,我在他家裡見識過,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了懷錶裡的那個竊聽器,但我當時只是解除了它的功能,而沒有和外公和徐叔叔報告這件事。”
金恩華把懷錶遞給徐臺龍,徐臺龍打開一看,臉『色』一變,隨即向金龍點了點頭。
“外公,您別看陳秘書,懷錶雖然是她送的,但是,是別人事先買好了懷錶,強迫她以自己的名義送的,她受到了脅迫,是無辜的,在她大學畢業的時候,有人就處心積慮的策劃着,要安排一個人在您的身邊,恰好您正要換私人秘書,這樣,陳秘書就順理成章的來到您的身邊,從此,您老人家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可能大家都知道吧,陳秘書是金付董事長推薦的,但是,脅迫和支使陳秘書的人,卻不是金付董事長,而是另有其人,金付董事長也是被利用的對象。”
金恩華走到付總裁劉海德身後停下,朝着金龍說道“外公,這個在懷錶裡裝上竊聽器,並且脅迫陳秘書跟蹤您一舉一動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您的乾兒子,劉海德劉先生。”
金恩華盯着劉海德,微笑着說道:“劉付總裁,你也是堂堂的將軍之後,我對過程不感興趣,那也沒有意義,只請你告訴大家,我說得對不對?”
所有的目光,都一齊看向劉海德。
四十多歲的劉海德,慘白着臉,緩緩的站起,向金龍弓身說道:“董事長,我對不起你。”
金龍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海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什麼也不要說了,唉,此處不留人,當有留人處,你,好自爲之吧。”
金龍伸出手,徐臺龍馬上遞過支票本和鋼筆,金龍接過,在支票本上刷刷寫了幾個字,然後望着金恩華說道:“小金先生,你有什麼意見嗎?”
“呵呵,不敢不敢,”金恩華向着支票本瞟了一眼,微笑着說,“誰不知道,您老金先生是仁義之人,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打人一耳光,只腫一邊臉,何不加一掌,兩邊得相當,呵呵,僅供參考,僅供參考。”
金龍笑了,一邊點頭,一邊又在支票本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徐臺龍,揮了揮手。
金恩華對劉海德說道:“劉叔,我來到香港之前,對您也有所瞭解,您絕不是平庸之人,以您的才能,又正值壯年,當可獨自開創一番新的天地,這點錢在港臺算不了什麼,但我有一個建議,劉叔您是海州人,我認爲您應該回到海州去,家鄉人民會非常歡迎您的,您一定會大有作爲的,在大陸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只要您開口,我一定盡我之力幫助您。”
劉海德向金龍鞠了個躬,再朝金恩華鞠了個躬,“大少爺,我,我代表我們全家,謝謝您的寬恕,我一定記着您的話。”
徐臺龍陪着劉海德離開了會議室,金龍的目光,從劉海德的背影上收回,又落到金恩華身上,沉默良久,“恩華,看來,你對我的公司,瞭解得挺詳細嘛。”
“嘿嘿,”金恩華得意的笑道,“外公,您是大將軍,該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吧。”
“呵呵,”金龍笑道,“那你說說,劉海德是負責臺灣那一塊的付總裁,他走了,現在怎麼辦?”
金恩華看看在座的幾個人,調皮的笑道:“這完全不是問題麼,一根羅卜一個坑,再選一個人唄,我看咱們不妨來次民意測驗,無記名投票,選一個人出來接替劉海德,外公您意下如何?。”
金龍一怔,馬上笑道:“好,好,就這麼辦。”
金華拍拍手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諸位,快把你們心目中的人選,寫在紙上交上來,程律師,陳秘書,你們也要寫哦,快點,諸位快點寫吧。”
一會兒,陳思雅把收上來的紙條,交給了金恩華,金恩華神神道道的,一張一張的展示給金龍看過,金龍頻頻點頭,“恩華,你的呢。”
“外公,我的是記名投票,呵呵,您看準了哦。”金恩華把左手掌慢慢展開,又飛快的收回。
金龍點點頭,緩緩的說道:“俞瑾,中華,你們和程律師一起,陪着臺龍和海德,乘下午的飛機,抓緊時間趕到臺北去,辦理交接手續,然後就地舉行一個記者招待會,以後,臺龍就是金龍公司負責臺灣業務的付總裁。”
幾個人應着,相繼而出,金龍長嘆一口氣,有些疲倦的靠到椅背上,金未央走過來,扶着他的肩膀,關切的問道:“乾爹,您沒事吧。”
金龍搖搖頭,“我沒事,我是替海德惋惜啊。”說着,銳利的目光,投在陳思雅身上。
陳思雅羞愧的低下了頭。
金恩華說道:“陳秘書,你先去吧,抓緊時間幫我搞一個日程安排,搞好後送到董事長辦公室來。”
陳思雅應了聲出去後,金未央和金恩華扶着金龍,回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金未央微笑着說道:“恩華,你今天的表現,震住了大家,乾爹總算是後繼有人啊。”
金恩華嘿嘿一笑:“姨媽,雕蟲小技,讓您見笑了。”
金龍哼道:“臭小子,商場如戰場,『婦』人之仁要不得,對陳秘書,你就這樣?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金恩華擡頭,正好和笑『吟』『吟』的金未央視線相碰,不由得剎地紅起了臉來。
“外公,我知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但是,陳秘書只是個受害者,劉海德是利用她父親的**,脅迫下她才做了那事,但是她終究守住了自己的底線,沒有做更出格的事,這很難能可貴麼,再說,這件事畢竟是個醜聞,傳出去對公司非常不利,留下她,我們就能把這件事造成的影響,減少到最低,可以說是利多弊少啊。”
金未央也道:“乾爹,我也認爲恩華做得妥當。”
金龍點點頭,“恩華,我很欣慰,這麼處理海德,你做得很對。”
“外公,金劉兩家,有半個多世紀的交情了吧,趕盡殺絕是絕對不行的,何況劉海德爲您鞍前馬後,有功勞有苦勞,他的變化,是幾年前,您準備回國尋親開始的,但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劇烈過分的動作,他如果想對你,和後來對我及我姐姐一家下手,是完全有機會的,但他沒有,說明他並不是十惡不赦,無可救『藥』,再說,他已經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事情慢慢會傳播出去,他以後很難能在港臺兩地出人頭地,他的後半生,將會在羞愧和懊悔中度過,這樣的懲罰,對他那樣的聰明人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
“人『性』的本質,其實就是貪婪,沒有貪婪,人生就會暗淡,您,姨媽,我,我們每個人都是貪婪的,人類因爲貪婪,纔會不斷的拚搏前進,不斷的努力發展,從這點上來說,劉海德的行爲可以理解,或許還值得同情,如果沒有我這個外孫的出現,他不就是您的繼承承人之一麼,這種巨大的變化,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金未央聽了金恩華的話,不自然的說道:“恩華,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金恩華討好的說道:“姨媽,我在大陸的時候,當然也懷疑過你,我發誓,當我下了飛機見到你們以後,我就不再懷疑你了。”
金未央盯着金恩華,有些好奇的問道:“爲什麼?”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幕後潛規則:官道迷情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