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是身處精靈的領地,他們就沒有必要再慢吞吞地走回米索布隆,精靈通常以馬做爲自己的交通工具,盧德希爾並不想讓莎莉騎馬,他希望能更正式一些,莎莉很感激他這麼做,因爲自己根本就不會騎馬,他照樣爲莎莉準備了一輛馬車,也是一輛由獨角獸拉着的白色馬車,莎莉還應該慶幸他將原本的麋鹿換掉了,否則自己再拿袋禮物都可以直接當聖誕老人了,剛好再過兩天就是米索布隆的帝恩節,魔族的法定節日,代表新的一年到來,感恩過去,展望未來。
馬車沒有選擇在地上奔走而是直接載着他們駛向天空,莎莉很快就看到了森林的盡頭,她瞧見了那面藍色發着光的愛爾倫湖,一些村落,像螞蟻一樣的人羣,馬車降落在古薩契爾的郊外。
“我們爲什麼不直接飛進去?”
“即便精靈與魔族之間不存在那些框架條例,但直接飛到城堡前並不是什麼禮貌的舉動。”馬車行走在城鎮的街道上,人們都被這輛漂亮的馬車吸引住了,盧德希爾細心地爲莎莉拉上了窗簾,人羣中有人高喊了句“是精靈的馬車”,莎莉聽出了是泰利高端魔法鋪的老闆羅賓•費羅德,他尖細的嗓音十分有特色。
馬車沒有經過檢查就直接進入了城堡,安娜知道他們回來了,來迎接他們的女傭把他們到來的消息在整座城堡內做了大肆宣傳,莎莉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這麼受人們愛戴,竟然有這麼多人出來迎接她,但馬上她就明白了,她們只是來看盧德希爾的,盧德希爾一下車,圍觀的人羣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驚歎,那些女的望着他的炙熱目光令莎莉都沒有勇氣再繼續站在他身旁了。侍從領着他們去覲見女王,在走廊裡,安娜飛快地迎向他們,將莎莉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安娜令人驚訝不已的舉動瞬間收回了所有停留在盧德希爾身上的目光,莎莉雖然有些難爲情,但不可否認她很享受。
“我很抱歉莎莉,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盧德希爾”她轉向了盧德希爾,“謝謝你及時接到了她。”
“這沒什麼的,陛下”
安娜爲他們準備了午宴,請來了許多大臣貴族,當然少不了莎莉討厭的赫瑟帕瓦特家族,只是莎莉不明白爲什麼希貝兒•赫瑟帕瓦特也來了,還將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宴席,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莎莉感覺很輕鬆,安娜跟他們愉快地討論着這幾天的行程,稱讚莎莉在炎都和赫里斯特蘭的表現,坐在底下的希貝兒總是時不時地望向她們,莎莉與她總會在不經意間對上眼,彼此都會多給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大臣們不住地恭賀莎莉恢復了魔力,似乎安娜一直對外宣稱她只是魔力遭到了禁錮,而隻字未提她魔靈缺失一事。
午宴即將結束時,安娜再一次起身向全場宣佈:“米索布隆將於5個月後迎來新女王的加冕儀式,莎莉絲特•克頓女王的時代即將到來。”
現場在沉寂了片刻後頓時一片譁然,也許不止是他們,連莎莉自己都被嚇到了,她知道自己是繼承者,但從來也沒想過安娜竟然會這麼快就讓她繼任王位,她來到這裡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啊,很明顯這回的反對聲遠遠超過了晚宴那天,安娜根本不爲所動,甚至都不給大家說不的機會,就直接離開了宴席。
“安娜,你不覺得這樣太倉促了嗎?沒必要這麼快。”莎莉在走廊上一路小跑追趕安娜的步伐。
“不,我認爲這個時間非常合適。”
“你聽到他們的反對聲了”
“他們有反對的權利,但這改變不了什麼。”她傲慢的態度又回來了,根本不想跟莎莉商量。
“我認爲他們說得對,也許我們可以將時間再緩一緩,或者等我的魔力更成熟一些”莎莉試圖說服她。
“不需要再等了,五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你的魔力成長到需要的階段,請雷曼王子過來”她吩咐門口的侍從,然後獨自走進了房間,莎莉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她必須趕在侍從之前找到盧德希爾,希望能說服他幫着勸安娜。
宴會廳裡仍舊擠滿了人,但是看不到盧德希爾的身影,莎莉將城堡轉了一圈,最後總算在小花園裡發現了他……和希貝兒•赫瑟帕瓦特在一起!莎莉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看到這個場景,她不願意去偷聽他們談話,卻也沒有挪動腳步離開。
“我們不需要如此見外,盧德,你知道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嗎?”看來自己確實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場面,莎莉從未見過希貝兒露出如此嬌羞的神情,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對盧德希爾的愛慕之意。
“我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而且我也不認爲我們適合這樣私下見面。”
“爲什麼不適合,我一直都很想念你,你知道的,我愛你”莎莉確實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聽下去了,她一轉頭便撞見了來請盧德希爾的侍從,趕緊將他一起拉到了角落裡。
希貝兒簡直要撲到盧德希爾身上了,她緊貼着盧德希爾的手臂,扯着他的衣袖,“你也是愛我的,對嗎?”
盧德希爾轉身退到一旁,“我想您可能有所誤會了,赫瑟帕瓦特小姐”
“誤會?不,當年是你救了我,還將我送回了家,你對我那麼溫柔,那麼關心我,你也是愛我的。”
“對不起,我該離開了”莎莉和侍從剛想邁開腳步逃跑,前方繼續傳來的說話聲嚇得他們又縮了回去。
希貝兒攔住了去路,阻止盧德希爾離去,“不,盧德,不要對我如此絕情,我從未試過如此愛一個人,我願意把自己獻給你。”
“我很抱歉,赫瑟帕瓦特小姐”盧德希爾推開了靠在他身上的希貝兒,“我無法給予你想要的一切,你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的,一位真正愛你的人。”
“我不需要再找了,你就是屬於我的幸福,你是愛我的”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盧德希爾,渴望他能給予自己想要的答案。
“對不起”說完,盧德希爾丟下已經絕望得撲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希貝兒,朝莎莉他們躲避的位置走來,莎莉和侍從嚇得沒命地往外逃,莎莉沒想到希貝兒喜歡的人竟然是盧德希爾,赫瑟帕瓦特家族一項崇尚純魔人血統,希貝兒也曾將精靈稱爲卑微的種族,大概家族的這層觀念束縛也令她十分痛苦吧,他們一路狂奔,直到抵達另一條走廊才停下來。
“請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莎莉囑咐侍從。
“是的,殿下,還需要我去請王子殿下嗎?”
“我去吧,你先走”侍從退下去後,莎莉剛調整好呼吸,盧德希爾也走出了拐角。
“嘿,盧德”莎莉希望自己看起來能更自然一些,“我,厄,哦,對了,安娜,不,對,陛下想見你。”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把話說完,臉微微有些發燙,眼睛根本不敢朝盧德希爾看。
“我也正要去見陛下”他們尷尬地走在了一起。
“盧德,我很抱歉,剛剛我在花園裡看到了你和希貝兒•赫瑟帕瓦特”莎莉停住了腳步,內疚地望着地面,“我發誓我是無意的。”
盧德希爾沒有說話,莎莉以爲他生氣了,結果他卻一把抱住莎莉,“莎莉,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喜歡的人是你。”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莎莉的臉快燒起來了。
莎莉妄想盧德希爾能改變安娜的態度,但盧德希爾卻勸莎莉接受現實,“陛下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侍從已經將他的馬車牽過來了,“照顧好自己,莎莉,剩下的事我們會替你處理好。”莎莉一直目送着盧德希爾離去,直到馬車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才返回城堡。
這個帝恩節似乎與莎莉無關,所有人都在愉快地享受着自己的假期,莎莉卻只能在無盡的煩惱和學習中度過。莎莉不清楚安娜打算用什麼方法去堵住世人的嘴,但她相信安娜特地讓塞西德和鄧普斯兩位長老到城堡來教授她魔法,這點已經在無形中拉攏了許多人支持她的決策。只可惜,莎莉發現自己的魔力很不穩定,時好時壞,或許正像盧德希爾所說的只是烏克法蘭的環境加強了她的魔力,當然了,面對塞西德和鄧普斯更起不了什麼好作用,鄧普斯倒是很友好,但是碰上塞西德,他們兩個更多的時間是呆在一起吵架,就莎莉爲什麼不能很好地施展出某項魔法,這大概是他們最喜歡爭吵的話題了。雖然還有5個月的時間,但估計對於魔人而言,就像5週一樣短暫,城堡上下已經開始大肆地整修裝潢,她們甚至在爲她加冕那天所穿的禮服、飾品做準備了。
眼看着半個月過去了,莎莉不僅魔力沒有任何增長,連課堂上的表現都是一團糟,她決定找安娜好好聊聊。
“告訴倫納德,如果他真的打算一意孤行要與米索布隆爲敵的話,那麼魔族也不會再對人類有任何顧慮,他就準備好爲自己的愚蠢付出慘痛代價。”隨着亞德里恩匆匆退出房間,裡面再次響起了安娜的責備聲,她並沒有大聲斥責,語氣中更多是透着一股鄙夷,誰在裡面?
“現在在誰手上,你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下個月的今天我要看到它完整地出現在我的桌面上,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期限。”
“但是陛下,您知道的,它已經被毀壞了”一個略顯蒼老卻倔強的聲音。
“那就修復它,不要告訴我作爲蘭開斯特旺斯家族的主事人和下一任繼承人,你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當年的那一套不需要再次搬上臺面,高貴的蘭開斯特旺斯家族該做出點真正值得人尊敬的事了”
屋內陷入了一陣沉默,安娜的態度把莎莉搞糊塗了,難道不應該是塞洛侯爵不夠重視家族榮譽才讓安娜對他失望的嗎?可從他們的對話中,根本看不出安娜對這個家族存在過任何深厚的感情,更別提家族榮譽感了,這麼說裡面的另一位是撒姆爾公爵,莎莉見過他,在晚宴上,跟塞洛侯爵的性格完全相反,是一位嚴厲、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與他相貌不符的是頭髮中早已掩藏了些白髮。他和塞洛侯爵是莎莉目前唯一知道的跟安娜最爲親密的人了,或許並不是真的親密,命運讓他們剛好有着同一個姓氏,撒姆爾公爵和塞洛侯爵從屋內出來時注意到了莎莉,他尷尬地點了下頭後便走了,塞洛侯爵倒是一點兒沒受影響,臨走時還朝莎莉做了個鬼臉,莎莉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追上去,她有太多問題想找他問清楚了。
“莎莉,進來吧。”
莎莉知道自己即將爲安娜的壞心情再添上一筆,她顫兢兢地走進房間,“安娜,人類出了什麼事嗎?
安娜嘆了口氣,“你應該聽盧德希爾提過魔羅拉正在尋找自己缺失的魔靈”莎莉忙點頭,“倫納德打算將炎都宮殿內那樣儲存着魔靈的物品交給魔羅拉,當然了,他並不瞭解這件事背後的嚴重性。”
“安娜,當初你爲什麼不直接將它拿走,而要給它施魔咒呢?”雖然莎莉承認這種想法有些卑鄙。
“出了戴傑維•瓦勒伯格的偷盜事件後,爲了防止再有此類事件發生,矮妖族往自己打造出的所有神器、珍品上都施加了網眼,他們會知道是誰盜走了物品。莎莉,我恐怕得再出去一趟,我必須去阻止這件事,關於你現在的情況”安娜知道她來的目的,“我只想說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放輕鬆點,我聽說精靈的交換生明天就會抵達古薩契爾,如果你願意,可以去跟她們聊聊,或者到瑪格麗待一段時間,有朋友是件很幸福的事。”莎莉前幾天就收到瓦妮莎傳來的消息,她看着現在的安娜感覺她很孤獨。
“怎麼啦?”安娜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安娜,你後悔過這樣的生活嗎?”
“後悔?我爲自己創造了這樣的命運,我沒有後悔的權利。”
“雖然你是這個國家的女王,但是你沒有必要讓自己承受這麼多,你也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的。”
“你聽到了些什麼?”安娜提高了警覺。
莎莉猶豫了下,“我在炎都,聽到了關於多米尼克•赫伯特國王的事。”她不解地看着安娜,“你爲什麼要放棄自己的幸福,這些並不是你的錯啊。”
“不,莎莉,是我造成了人們的苦難,我不配擁有任何幸福。”
“我不明白”莎莉賭氣地說。
“不需要明白!”安娜厲聲叱呵道,或許是認爲自己太過嚴厲了,她的語氣一下子溫和了許多,“莎莉,許多事情我們都身不由己,但我絕不會讓你踏上我這條路,你會擁有你該有的幸福的。好了,莎莉,我要準備出發了,你先出去吧。”
莎莉不情願地走出房間,她奮力地向前奔跑着,也許還能趕上,在一樓一條空曠的走廊上,莎莉終於追上了塞洛侯爵,他正和撒姆爾公爵激烈爭吵着,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當年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蘭開斯特旺斯家族,爲了整個米索布隆。”
“可是卻是你們讓蘭開斯特旺斯家族陷入瞭如今的尷尬局面。”莎莉從沒見過塞洛侯爵這麼正經、嚴厲的說話。
“怎麼,你終於學會重視家族榮譽了?看來這件事並不是完全無益的,蘭,”他突然頓住了,莎莉趕緊往角落裡縮了縮,“也許我最好現在就離開”走廊裡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這裡又恢復了安靜,莎莉走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偷聽你們談話的。”
“沒有關係,蘭開斯特旺斯家族還有什麼醜事是怕人家知道的。”莎莉抱歉地低下了頭,“您找我有事?”
“是的,有些事情沒想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就別去費神,我從不給自己找麻煩,這邊走”他們拐進了靠近花園的走廊裡,夜幕已經降臨了,“希望剛纔您沒有受到我們的影響也遭到了陛下的責罵,說實話,陛下對您挺特別的,我能看得出來她很愛您。”
“你沒有責備過陛下對你的態度嗎?”
“我想沒有人有資格去責備陛下什麼,特別是蘭開斯特旺斯家族的人。”
“爲什麼?”
塞洛沒有立刻作出解答,他施了個魔法點燃了整條走廊上的火把,“蘭開斯特旺斯家族做過太多愚蠢的事”莎莉等着他繼續往下說,他在考慮是不是該和莎莉解釋清楚。
“我從其他地方聽到過一些關於陛下的事,很困惑,我想與其自己瞎猜,或許你願意告訴我真相。”
“我不知道由我來告訴您這些是不是合適的,我所瞭解到的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但我想那肯定是比較真實的一部分,會比其他人口中的更真實,不是嗎?”塞洛猶豫了,“陛下總是隱藏着許多事,她將所有的重擔都壓在自己身上,也許我不該去這樣打探她的過往,只是我希望自己能更瞭解她一些,替她分擔一部分,有些事她並不願意親自說出口。”
“但是…… 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看到莎莉請求的目光,他終於不再拒絕了。
“我當時年紀很小,並不瞭解整件事情的經過,許多事也是通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莎莉急切地點頭回應他。
“陛下3歲的時候得過一場怪病,她的母親愛麗絲夫人在替她外出尋找治癒藥材時遭到了魔羅拉的毒手,愛麗絲夫人在當時極受人們敬重,無論是魔藥研製方面的成就還是魔力開發的建樹,在魔族都是首屈一指的,她的逝世讓整個米索布隆陷入了悲痛之中,對於路易斯公爵,也就是陛下的父親來說更是極其沉重的打擊,他連同整個蘭開斯特旺斯家族將這一切的過錯歸咎到了陛下身上,這件事導致的直接後果是,在路易斯公爵即將過世時他們甚至都不願再見對方一面。”他遺憾地嘆了口氣。
“據說當時爲了防止病菌傳播,陛下被單獨隔離了很長一段時間,禁止與外界接觸,他們甚至想過另選一位魔王,只是這些並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直到50歲繼位時,陛下才從蘭開斯特旺斯家族走出來,重新走入人們的視線,她孤獨生活了近47年的時間,人們幾乎都快忘了她的存在,彷彿上天突然爲魔族降下了一位魔王。”他發出了一聲嘲笑。
“他們關了她47年!”莎莉簡直不敢相信,安娜那時才三歲!“但是她的病並沒有傳染不是嗎?他們最後還是把她放出來了。”
“或許怪病只是他們找的藉口,我們根本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至少我曾經一次偷偷跑去見她的時候,她一切都很正常。”
47年,安娜如果以人類年齡來計算的話,她做魔王的年紀甚至比自己現在還小,莎莉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能讓他們忍心將一個小孩囚禁這麼久,如果不是前一任國王去世,她是不是要一直被囚禁着。
“對於一個有過這種經歷的人來說,陛下現在的表現應該算是正常的,她總是一個人說話做事,就算成爲魔王后,也是自己一個人,她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人,特別是魔族的人,可她對您的態度卻是與衆不同的,我很高興她讓自己的人生起了點變化。”塞洛對着莎莉欣慰地笑了。
塞洛對安娜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她應該再對你好點的”莎莉憑良心說。
“您真的不必爲這件事煩惱,我一直很習慣陛下對我的態度,也許哪天她突然改變了,我會以爲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嚴重的錯誤。”莎莉笑了。
“進去看看”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站在了資料室門前,這裡面存放着魔族迄今爲止所有已過世魔人的資料,塞洛推開了厚重的木門,點亮了裡面的燈火,他伸手招來了一本書籍,封面的那名女人有着和安娜一模一樣的容貌,只不過她的頭髮是金黃色的。
“這就是陛下的母親?”
“對,陛下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容貌,或許正因如此,路易斯公爵纔不願再見她,他一直無法接受愛麗絲夫人已經去世的事實。”
愛麗絲夫人的資料比其他人的都厚,其中單單成就方面的記載就佔了三分之二。
“路易斯公爵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塞洛又招來了記載着路易斯公爵資料的書籍,路易斯公爵是位很英俊的男子,有着和安娜一樣的黑髮,看起來並不像莎莉聽到的那樣絕情,他似乎很溫柔,或許他的這份溫柔只是留給愛麗絲夫人的。在他的畫像底下用鉑金字體寫着,
‘路易斯•蘭開斯特旺斯公爵 4615.02.09-4927.06.27’
莎莉暗自計算了下,198年前,她記得這剛好是精靈叛亂結束後的一年,似乎有誰在她心中點亮了盞燈,盧德曾經說過安娜和多米尼克國王就是在這個時期認識的,他們最終沒能走在一起,是不是與路易斯公爵有關?莎莉相信肯定會有一定影響的,即便在路易斯公爵生前他與安娜從不在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