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大本營在斯里蘭卡與馬爾達夫共和國的交界處,莫掌櫃和梓潼趕到機場錯過了前一班的飛機,而下一班還得等一個多小時。
幸好梓潼的簽證辦理也需要點時間,就算一路開綠燈,那也得等一個多小時。
隨行的還有影月、雷鵬、威爾,一行五人都在貴賓室裡等,莫家對梓潼來說那絕對是如雷貫耳,一想到自己要去怪物大本營,既興奮又緊張。
莫掌櫃電話響了,看了來電顯示,攬了攬梓潼的肩膀,“騰仲亨追來了,我去打發他。你等我會兒,很快回來。”
“好,你去吧。”梓潼對他笑笑,莫掌櫃颳了下她的鼻子,便起身走出貴賓室。
莫掌櫃一走,威爾削了個蘋果給梓潼,笑道:“不用緊張,莫家的人再可怕,有掌櫃的在你就什麼都不用怕。帶你回莫家,掌櫃的也是沒辦法,你一個人在臨東市他不放心。”
“嗯,我明白。”梓潼點點頭,接過蘋果,吭哧吭哧地啃起來,只要有他在身邊,哪兒她都敢去。
一個蘋果啃完,覺得肚子有點漲,梓潼拉開自己的包翻了翻,找出一包餐巾紙站起身。
影月立刻也站起來,“幹嘛去?別到處跑。”
“上洗手間,不行啊?”梓潼斜他一眼,影月這個名字和他太般配了,他真的就像影子一樣,除了她和莫掌櫃在一起,或是晚上睡覺,他時時刻刻如影隨形,什麼都要問,什麼都要管,雖然知道他是好意,擔心她的安全,但女人嘛,總有些不方便說的事。
“一起去。”威爾一馬當先,親自護送。
梓潼嘆息着點了點頭,說真的,這種國寶待遇並不好受,她稍微一個動作就草木皆兵,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貴賓候機室,穿過走廊來到貨運電梯旁的洗手間。
“我給你拿着包。”威爾伸手,體貼地說道。
梓潼看他一眼,把包塞他手裡,捏着餐巾紙一個人進去。
威爾目送她進去,掂了掂手裡的包,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走廊上等着,他其實並非真體貼入微,主要是掌櫃的有命令,什麼時候都不能讓籃子一個人到處跑,雖然只是上個洗手間,可他還是小心一點更好。
這條走廊正好面對這機場大廳,擡頭可以看到不停翻動着的登機牌,低頭則是川流不息的來往人羣。
威爾正漫無目的地亂看,突然眼睛就瞥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他定眼一看,這不是白磊和吳海洋嘛,威爾立刻後退幾步,想也沒想就躥向走廊盡頭躲進安全通道里去,被這倆混小子看到,籃子肯定會被纏住,說不定下班飛機都趕不上。
這邊廂,梓潼方便完,洗手烘乾,機場的烘手機並不比kfc的好,噪音也轟隆隆的,塞滿了耳朵。
她自顧自低頭烘着手,就沒注意從對面男廁所裡走出來的男人。
梓潼背對着他,低着頭,露出四分之一邊的臉,一雙手在烘手機裡搓了又揉,那樣的專心致志。
終於烘乾了手,甩了甩,就在她將要轉身的剎那,背後的男人突然動了,一步躥上前,伸手就朝她後脖頸一個手刀劈下去,力道不大,用的是巧勁兒。
梓潼身體微微一震,立刻軟綿綿倒下。
男人張開手臂接住,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就衝出走廊,從貨運電梯下樓。
那頭威爾躲躲閃閃從安全通道出來,朝廁所這邊一看,籃子怎麼還不出來?掉馬桶裡去了?
他在門口轉悠幾下,探了探頭,裡面出來一個女的,和威爾撞了個照面,被唬了一跳,“神經病。”
威爾也不是好惹的,回瞪一眼,“你全家都神經病!”
一把推開人,他索性闖進去,好在裡面沒人,可沒人更糟糕。
籃子呢?每個隔間找遍了,沒看到梓潼,威爾冷汗立馬就冒了出來,急忙衝出廁所,路過貨運電梯的時候瞥了一眼。
剛纔電梯停在三樓,但現在顯示卻是去了地下一樓。
這裡面肯定有事,他有直覺。
等不及電梯,他立刻轉頭衝向安全通道,跑樓梯下去。
劈暈梓潼的男人,弄了個大旅行箱把她裝進去,當行禮運上了自己的私人飛機。
上飛機前,他打了個電話,用非常歡樂的語氣給電話那頭的人打招呼,“小五,爺爺怕你動作太慢,來不及給他送終,讓我先把你媳婦接回去,你趕緊的啊。”
一聽這聲音,莫掌櫃電話都快捏碎了,咬牙切齒,“莫晟決……你這玩笑開得可太沒有意思了。”
“二哥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了?人我帶走了,你動作也利索點,不和你廢話了,回家見。”言罷,莫晟決便掛了電話。
“……”莫掌櫃氣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深吸一口氣,大步向貴賓室走去,小藍要是少根頭髮,我非剁了你!
莫晟決等隨行人員都登機了,機場工作人員就過來檢查好他們的各種證件和文件,然後由指揮車帶領飛機前往跑道。
地勤打完手勢以後,機師就發動飛機,滑翔一段路程之後機頭擡起,飛機徐徐升空。
到達三萬英尺高空後,莫晟決就拉開旅行箱,把梓潼抱出來放在臥室的牀上。
他坐在牀邊打量梓潼,小模樣長得倒不錯,就是太嫩了,還沒成年吧?
從牀頭小冰櫃裡取出紅酒給自己到了半杯,莫晟決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老牛吃嫩草,小五還挺有本事的。
喝完了酒,他打個哈欠,小五應該馬不停蹄往家裡趕了,爺爺交代的任務圓滿完成,自己可以躺下好好的小睡一會兒。
把梓潼往牀裡面推了推,莫晟決脫了長衫躺下,飛機上就這一張牀,只有委屈小五媳婦將就一下了。
梓潼醒來的時候感覺很難受,耳鳴不斷,口乾舌燥。
她呻吟一聲,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難受得想扣喉嚨,乾嘔一聲睜開眼,四周昏暗昏暗的。
揉揉眼,環顧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房間狹長窄小得不可思議,就着昏暗的燈光,她看到四面牆壁一張牀,一個簡易的寫字檯,就別無他物,這房間也沒有窗,活像個棺材。
想到棺材,她心頭一驚,突突跳個不停,暈暈乎乎地下牀,晃晃悠悠地走到門前,一推。
推不開。
舉起拳頭砰砰砰地砸門,“開門,快開門!”
門譁一下拉開,一個身着灰色長衫的男人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