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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聞不如見面啊, 弟妹,你跟着劉映衫叫我哥就成。”李恆過來笑嘻嘻說道。

我一臉懵逼消化着弟妹這個稱呼,劉映衫則一腳踹了過去。

“去你妹的, 佔老子便宜, 寶貝兒, 放眼望過去, 這些人都是你弟, 別瞎理這些人。”

“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啊,怎麼着,我們這才說了一句, 你就這反應了。對得起你從小長到大的哥們兒嗎?你當初就沒這麼護着劉殊來着,對得起當初人對你的片真心嗎?”□□也拿着酒過來搭腔, 跟劉映衫說話的同時順便把酒杯遞給了我, 我也從善如流接過酒杯, 跟他碰一下,一飲而盡。

“呸, 我今天就站在這兒,你們倒是欺負劉殊給我看看。她削不死你們倆,就她那樣兒,用得着我護着?我都得靠她罩着。”劉映衫一手拿酒,一手指着劉殊, 說到。

“劉映杉, 你過分了啊, 火頭子敢往我身上引。我作爲一個受害者, 你竟然敢這樣說, 你完了,我告訴你, 以後別指望着我護着俞思齊了。以後不要來求我。”劉姝跟我打個招呼,便立馬加入了懟劉映杉的大隊中。

“再說了,你以前也真的沒有想過要護着我呀,我才自立自強了一些。我們以前出去玩兒,喝酒什麼的那都是隨便招呼的,他們開我玩笑那是一套一套的,也沒見你這麼護着啊。”

“我怎麼沒有護着了?我不是也說過他們一兩次嗎?”劉映杉拉着我坐下,接過我手中的酒杯換成飲料,又把吃的都堆到我面前。

“對,就一兩次,你也真好意思說。你丫心眼兒真的太偏了,讓我護着劉映杉的時候,整整發了兩個星期的消息給我,媽的,都快超過我們談戀愛三年發的總數了。還要給我買包,我真應該好好敲你一筆,我現在真是無比後悔。”劉殊做痛心狀。

“姐姐,你自己想想成嗎?你跟他們還不是從小玩兒到大,他們哪個小時候不是被你騎着打過的,長大了又有哪個敢在你面前造次?活膩了麼?就我幫你說話那兩次不也還是被你逼着呢麼?”劉映杉連連搖頭,辯解。

“呸,劉映杉,你少在俞思齊面前毀我清譽,不然咱們問問軟妹子,我是不是可溫柔了?”劉殊轉頭看着軟妹子,尋求着她的贊同。

軟妹子一個假笑,點點頭,“溫柔,太溫柔了。”

劉殊立馬嘚瑟上了:“你看,是吧,就是你自己之前不護着我。你就是偏心眼兒。”

“對對對,思齊是吧,你是不知道劉映杉那小子爲了今天帶你來見我們那是多早就開始安排工作,連KTV的地址都是選了又選,說什麼讓你唱不盡興不行,得選個音質好的,歌多的,還得能點到法語歌的。說真的我以爲他被盜號了。”劉映杉一臉無奈,還沒來得及做自我申訴,李恆便插了話進來。

“哥們兒,你知道你的名字我聽了多少遍了嗎?每天發消息都是我們家思齊又怎麼樣怎麼樣了。還說你害羞着呢,警告都給我們下了不少,見到你之前我真的以爲你是一小娘炮,得讓人怎麼怎麼的護着。現在看來也挺好的呀,一點兒不娘啊。說真的我太佩服你了,能讓劉映杉變成這樣,不然過兩招給我,讓我也享受一回來自好兄弟的關懷。”□□一副五體投地的模樣,端了酒杯,“來來來,咱們還是得一起走一個。”

大家應聲都滿上了酒杯,起身,愉快地碰杯。一杯飲完,劉映杉接過我的杯子,說道:“今天不許喝酒了,你胃不好。”

“我都一年多沒有胃痛過了,喝幾杯不礙事兒。”我小聲辯解着。

“那是我給你養的,你不能浪費我的心血,讓你喝兩杯就不錯了,不準得寸進尺。胃痛了,到時候挨疼的可是你自己。”

“呸。”在座所有人員都紛紛表示了自己對劉映杉虐狗的不屑。

不知是劉映杉給他朋友工作做的太好,還是他的朋友們接受能力太強,總之,我的出現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不適,反而大家的熱情,讓我漸漸放鬆下來,最後還相互交換了聯繫方式,並約定以後再聚。

星期天中午帶着大包小包的我跟劉映杉再次回到了成都,然而劉映杉一下飛機就開始打電話,然後把所有東西扔給了我,自己打車回公司去了。

鬱悶地一個人回家整理好所有東西,做好了飯,給劉映杉打電話想確定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但是一直打到晚上都沒有接聽。晚上九點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慌了,因爲劉映杉的電話關機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平時真的太過疏忽,以至於劉映杉工作了四個月我都不知道他公司的電話,不認識他任何的同事,我甚至不知道他公司的名字,連上網百度地址都做不到。電話打不通我整個人像失去了重心般不知所措,只能來來回回踱着步子,在客廳走了一圈又一圈。我想出去找他,可是沒有地址,我想去門口等他,可是又不確定大晚上的他會從哪個大門進來,心亂如麻,最後還是直接穿了拖鞋下樓,從在客廳裡踱步改爲了在樓下踱步。

此時已經是初秋了,白天雖然有時候溫度會高,但是晚上的風還是涼的很。由於家裡暖和,我只穿了件打底的短袖,此時站在樓下被風這麼一吹早已冷的滿身都是雞皮疙瘩,但是還是不想上樓。

樓下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而我也接受了所有經過的人怪異的目光,坐到了樓下的階梯上,一邊看着時間,一邊嘗試着一次次撥打劉映杉的電話,而回應我的總是那個機械的女聲,告訴我對方暫時無法接通。

我的腦海裡已經展現了無數種可能,全是壞的,而那個時候我最希望的竟然是他是因爲出軌纔不能接我電話,也不要他是因爲出事纔不能接通。點開微博,搜索成都實時,一遍一遍刷新確認今天下午到晚上成都沒有出過車禍。

十一點半,在距離我跟劉映杉失聯十一個小時之後,我終於在樓下等到了他。

我坐在梯階上,看着遠處出現的那個小小的身影,看着他越走越近,越走越快,最後跑着到了我身邊,沒等他開口,我便撲到他身上,急切地擁抱了他。

劉映杉回抱住了我,一下一下摸着我的脊樑骨,柔聲在我耳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手機沒電了,今晚太忙了。”

被劉映杉牽着回家之後,我的身體還是止不住顫抖,大概是吹了一晚上風,終究還是有點感冒,一個噴嚏打出來,眼淚鼻涕也跟着出來了。

劉映杉直接拖着我上了牀,把我用被子裹的嚴嚴實實的,然後去接了熱水衝了感冒藥,放在牀邊,讓我喝下,自己衝去了個熱水澡在我身邊躺下了。

“到我這邊來,我身上是熱的。”剛剛鑽進被窩,劉映杉就伸手過來圈住我,我也順從的往他那邊挪挪,整個人貼了上去,果然是暖的。

“怎麼捂了這麼久手臂都還是涼的?”劉映杉又將我摟緊了一些,手上下在我的手臂上搓着。“這兩天穿個短袖站在樓下吹風,你是不是傻?”

“還不是因爲你不接電話,到最後竟然還關機了,我能怎麼辦?”一說到這裡,我更是委屈的很。

“嗯,這件事兒確實是我的錯,我的電話其實是被你給打關機的,傻子。”劉映杉嘴上叫着我傻子,聲音卻是從所未有的輕柔,讓人不自覺想靠近。

“劉映杉,你說我是不是對你太不好了?”我在他懷裡拱來拱去並不安分。

“怎麼這麼說?”劉映杉問道,接着又笑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一別扭,也不理他是不是想要調節氛圍,自顧自說道:“真的,我覺得自己簡直太對不起你了,你每天這樣那樣的護着我,什麼事情都先爲我考慮好,跟你在一起這一年多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廢了,你知道嗎?但是我就沒有啊,一味享受着你對我的好,我已經完全take it for granted 你知道嗎?可是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直到今天晚上我找不到你的時候纔開始着急了。”

“十一個小時,我們在一起之後就算是異地,除了睡覺最長也沒有超過兩個小時不聯繫。那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你是會突然消失的,而你要是真的消失了,我連去哪裡找你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公司的名字,不知道你的地址,更沒有你公司的電話,或是你同事的電話。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工作究竟是在做什麼,我也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在工作,只是這麼久我已經習慣了,你跟我說我就信,你說什麼我就去做。”本來是沒準備說這麼多的,可是越說越收不住。

劉映杉捧了我的臉,小心翼翼擦掉我的淚,柔聲勸着我:“寶貝兒,我錯了,我不該不跟你說一聲。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告訴你好不好?我公司的名字,地址,我同事們的電話微信,全都告訴你好不好?讓你隨時都能找到我。以後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不好?別哭了,乖,剛剛吹了冷風,這會兒再苦,喝了冷風會感冒的,乖啊。”

被劉映杉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委屈,伏在他胸口開始抽泣,“我能理解感情上有一方付出更多,但我希望那個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