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荑,你的心還真大,人家王子牧遇到我幾次每次必打聽你的消息,深情款款的樣子差點讓我感覺是你對不起他了。”說到那幅畫餘晴子又同我講到王子牧的身上。
“人嘛,都是需要向前看的,況且他比我先向錢看的。”
“這話講得有道理,表示舉雙手雙腳贊同。”餘晴子的情緒比較高漲,告訴我要和餘慶安去大溪地度假了,不過他們應該在那待不到幾天,過了年餘慶安的老婆和岳父岳母就要從老家回京了,搞不好還需要餘慶安去接機。
對於餘晴子和思彤的感情生活,我已經懶得去管,同性朋友之間關於對方的感情生活說到點到爲止即可,嘮叨的越多友情就越會有隔閡。
反正在感情的世界中,女人若重色輕友起來可是甩男人一大截的,成了愛人如手足姐妹如衣服了,尤其是在渣男的再三挑撥下友誼的小船就會翻進大海被浪花沖走了。
就像現在的思彤和餘晴子之間的關係就很冷淡,餘慶安爲人處世成熟圓滑雖沒說過我和思彤的壞話,但是並不十分贊同餘晴子和我們這種“破落”朋友相處,給她介紹了圈子中很多的“高大上”人物,每隔段時間就會舉辦一場藝術派對,格局是女多男少,女少男老。
與餘慶安的老道相比白小齊則稚嫩的多,每當餘晴子擠兌他時說翻臉就翻臉,難爲的思彤裡外不是人,我就坐在一旁裝糊塗當啞巴,偷偷給餘晴子打手勢讓她少說兩句白小齊的不是,就算我們是爲了思彤好,但感情這種事情誰又理得清呢,他們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是不好多評論半句的。
就這樣,在我離開帝都後餘晴子和思彤幾乎沒有約過飯、碰過頭,走掉了我這個和稀泥的她們之間的關係開始變得硬邦邦的,城牆越壘越高。
和餘晴子聊着回憶着上學時的事,差點忘了林木森還在和我聊天,返回聊天記錄一看有他發過來的幾條消息,讓我看小區門外,又問我還在不在線是不是睡着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他,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宋柔荑,看你小區大門處。”他的聲音帶着微微怒意。
我就拿着手機拉開窗簾看向小區的大門處,瞬間覺得整個天空都變得光亮,一朵朵五彩煙花在天空中綻放,斷斷續續地放了好一會,等後來的某一天我問林木森到底放了多少煙花時,他說把他家倉庫中多年積攢的煙花都放乾淨了,等我問他是怎麼運過來的他總是拒絕回答,隨筆找別的話題打馬虎眼,一次又一次的問我宋柔荑你知不知道我一共放了多長時間的煙花,我無知的搖着頭,他大聲的說道:“二十一分鐘,二十一分鐘。”
“姐,小區門口有人放煙花唉,咱們打傘下去看看吧!”看着窗外接連不止地煙花葛虆高興的不得了。
我心想小鬼頭就算要下去看煙花也只得是我一人,不能帶你這個麻煩過去,何況這是專屬我一人的煙花。
我正想着法子偷偷摸摸下去,林木森在電話那邊開口:“雪要下大了,風挺大的,不許下來了。”他不放心地警告着我。
“我想見你。”我的語氣明顯帶着撒嬌。
他把手機掛掉了,發送視頻過來,十多秒的視頻中是林木森的笑臉和永遠都在綻放的煙花。
“不要下來了,我已經開始走了。”他再一次的叮囑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陷入了走親串友的忙碌生活中,每家親戚不同所聽到的話卻相同,無非勸我早點找對象結婚生子,臨末還不忘提醒我一句拖到年齡大了就找不到好婆家,再晚結婚幾年孩子都生不出來了。如此之類的話,我聽了數遍之後自動形成了免疫能力,心想幸虧現在有了林木森,不然犟脾氣衝上頭保不準會說出什麼義氣話來,得罪了各路親戚。
我大姑的趾高氣揚讓我媽覺得很是不爽,隔段時間就在我耳邊唸叨:“不就是有個還不錯的女婿,女兒考上教師編了嗎,我女兒還是正兒八經的研究生畢業呢,在我面前神氣個什麼勁。”然後又面對淡定自如地我嘆幾口氣:“唉!生了個這麼大心眼的孩子,天天做些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事,三十的人了一點都不爲終生大事着急。”
後來,覺得實在是聽煩了,耳朵上的老繭都有一寸厚了,便胡亂找個理由搪塞我媽跑到店裡圖清淨。
不禁想起林木森來,這幾天他應該也比較忙,何況他弟新婚的頭一年家裡的親戚肯定絡繹不絕,看到他弟夫妻和美后肯定也會念叨他,再有不靠譜的人繼續給他張羅更不靠譜的對象。
幸虧林木森有了我,如若沒有遇上我估計他這個年會過的極不痛快,受完身體上的傷害後還有一連串精神的“傷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打擊折磨着他。
過了大年初四,走親串友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我買了一束百合花去看了看淑娟,墓碑上的她恬靜美麗,這冰冷的石頭刻載着她最美麗的容顏,等幾十年過後我們早已老去她還是青春之時的模樣。
看過淑娟後我又提了一些東西去了淑娟父母家,自從淑娟過世後老兩口的身體與精神都不大健康了,所幸還能自己照顧自己。
我去時正好碰上王子光兩口子,王子光沒有多少話他媳婦倒是一臉主人的態勢,從我進門那刻起一直招待着我,客氣之中又帶了幾分防範,讓我覺得很不痛快,趁她不注意瞪了王子光幾眼,他倒是一臉無奈相,結婚後成了“老婆奴”,被吃的死死的。
他老婆一口一句爸媽的叫着淑娟父母,聽得我心煩意亂還是沒忍住將王子光叫出門談了會話。
“你兩口子真想孝敬淑娟爸媽我替她感激,要是存些別的心思不光我不認你這個朋友淑娟也會半夜三更找算你的。”在樓梯間我低吼着王子光。
“這真不是我的主意,我本來是帶她來開解淑娟爸媽的結果誰知她……”王子光深刻意識到了他老婆的那點小心思,覺得有些羞愧,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是你老婆,之所以這樣做少不了你的沉默支持,你若是對她認真談談,她能一點都不聽嗎?”我句句質問他。
“我回去就勸她。”王子光窩窩囊囊地說道,我有點慶幸淑娟沒有和他在一起過,他真的配不上她。
從淑娟家出來後覺得心裡煩悶,還是不想回家便準備回到書店自己清淨一會,碰巧遇到了歸來的林木森。
剛開始我是沒看到他的,就感覺身後好像有急匆匆地腳步跟着我,便防範心猛十足的快走起來,我快走他走的更快,心想光天白日下的不會遇到搶劫的了吧,我已經窮到快喝西北風的地步了,還盯上了我太沒眼光了。
不管了我拔腿就跑,林木森無奈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追我,便聽到手提包裡的手機“嗡嗡嗡”的響起。
或許是第六感,我十分篤定這個電話是林木森打來的,便回頭看去結果看到他正一臉無奈又無語相的望着我。
我站在遠處“噗嗤”笑了出來,接通電話:“林木森,不好意思哦,我把你當成不法分子了。”
“不法分子請宋小姐去我家吃飯不知是否有膽上去?”他一邊望着我一邊講電話。
有時覺得我倆的確很無聊,明明離得不遠卻喜歡浪費電話費,爲中國移動做貢獻。
我還是跟在林木森後面進了小區,他走在前面等到居民樓門口時便停住步子等着我。
一進家門我便對林木森使用了“暴力”,重重地搖晃着他的左胳膊,“好你個林木森,竟然故意嚇我。”
或許是我太過用力,他皺了一下眉:“宋柔荑,雖說沒有外人在這也需要注意保持淑女形象的。”
待我放開他的胳膊後,他有意無意的揉着胳膊肘,我都懷疑我真的很用力了嗎,擔心問:“林木森你不會被我搖的脫節了吧!”
他露出無奈的笑容:“託您老的福,小的左胳膊還好端端地按在我的身體上。”
“真沒事的,我動給你看看。”他開始前後左右的搖擺他的胳膊,證明真的無事。
“菜單還記得嗎?”我問他。
“謹記在心,銘記在腦。”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我客氣地問他。
他睨我一眼,最後搖搖頭:“還是不用了。”
此時我特別想問他怎麼知道我就沒有做家務的天分,是不是自從那次幫他套被罩後就被他感覺出來了。
我全程觀摩林木森做飯的整個過程,他用一隻手努力的洗菜,切菜,又切肉絲,雖然動作慢了些卻很流暢,最後摘西芹葉子的時候有些困難,一時半會處理不完,我想去幫忙卻被他拒絕了。
“林木森,有沒有覺得我在欺負你?”不知爲何我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沉默了一會:“沒有,甘之如飴。”
“哦!”我長長的哦一聲。
“你如果覺得無聊,我臥室的對面臥室的書架上有書,或是看會電視上會網。”
“不要,我在這看着你。”
他沒再說話,專心致志地做着飯,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