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說話也夠損的,就差指着柳夫人的鼻子罵街了,拿自己的女兒不當女兒,以與百里遊成親爲藉口,來騙她的釀酒方子,連女兒的名聲和清白都不要了,有這麼當孃的嗎!
誰知,柳夫人卻依舊不相信:“大人,我要請大夫,爲何我女兒身子不適,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卻知道,就算他是個大夫,本夫人也不相信他的話。”
項城縣令又請了個大夫來給柳月欣把脈,豈料,人來沒來,柳月欣就捂着臉哭着跑出去了。
這官司是告不成了,百里遊和林溪回到了家中,林溪無語的搖着頭道:“幸虧,這案子是半夜審的,衙門外面沒有一個人,縣太爺更是看在張家的面子,讓人封了口,要不然柳月欣非得跳河不可。”
百里遊摸着下巴,不可思議的說:“我一直以爲她知道自己懷孕那,搞了半天,她不知道呀。我說那,每次來家裡,找的是你不是我,就算是拉着我逛園子,也非要去酒窖看看,原來是存着這樣的心思那。也難怪了,我搬出去之後,她沒再來。”
林溪斜倪着眼,上下打量着百里遊,總覺得哪裡不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柳月欣的打算,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請君入甕呢!”
百里遊忽然就笑開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林溪呀,林溪,你還真是的,感情你是今天才知道啊,我還以爲你有多機靈那,我都明裡暗裡暗示你那麼明顯了,你卻還不知道她們柳家的陰謀。”
林溪氣呼呼的捶了他一下:“你什麼時候暗示我了,我怎麼不知道,你聰明,你也沒想到柳夫人會告你吧。哈,真是沒想打南越的刑罰真嚴苛呀,看來那個採花賊被一箭射死真的是便宜他了,誘拐,強上,竟然都是絞刑,那我以後豈不是不用擔心我的人身安全了,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就告他個死刑不就完了。”
就在林溪思想放鬆,得意洋洋的時候,百里遊潑了一盆冷水道:“只怕你根本就沒機會告官了。”
第二日,張仁俊便來林溪家來吃飯了,百里遊已經把柳家的事告訴張仁俊了,張仁俊也知道柳月欣把百里遊給誣告的事,再三給百里遊賠不是。
百里遊也不是矯情的主,柳月欣母女有再多的不是,也牽連不到張仁俊的身上。
張仁俊也好奇林溪新釀的葡萄酒,淺嘗了幾杯,讚口不絕,提議讓林溪把酒方賣給張家,只可惜,林溪已經把酒方給過陳世康了,而且當初她琢磨葡萄酒怎麼釀製的時候,陳雨潔是全程參與的,再賣給其他人就不合適了。
林溪婉拒了張仁俊的好意。
三個人正在推杯換盞之際,突然,柳家來人了,一見到張仁俊就大哭不止:“大少爺,不好了,柳夫人自盡了,小姐也暈過去了,暈倒的時候裝到了桌子上,流產了。”
一眨眼的功夫,柳家竟然發生瞭如此的鉅變,張仁俊飯也顧不上吃了,連忙跑到了柳家,而林溪和百里遊也跟了過去。
柳夫人自從丈夫去世後,一直和柳月欣相依爲命,儘管家中銀兩不缺,傭人卻並不多,諾大個宅院,統共不到十個下人,還有六個護院。
林溪從來也沒在白天來過柳家,一進門就有種小門小戶的侷促感,左看右看,才發現柳家的院子還沒有林溪現在住的院子大。
柳家出了大事,主事的是個老管家,看老管家對張仁俊恭敬的樣子,只怕此人也是出身張家。
果然,老管家一見到張仁俊便老淚縱橫:“夫人昨天晚上回來之後,跟小姐大吵一架,怒氣衝衝的回到了房間,就再也沒出來,還是今天早上小姐喊她起牀時發現她竟然自縊了。嗚嗚,夫人一向堅強,老爺去世的時候都沒有尋過短見,怎麼就跟小姐吵一架,就想不開了呢。”
林溪挑挑眉,她以爲想不開的是柳月欣,沒想到竟然是柳夫人,真是可惜。
林溪跟着張仁俊來到了內院正房,就看到柳夫人已經從房樑上放了下來,躺在了牀上,很安靜的樣子,像是睡着了。
張仁俊悲傷的嘆了口氣,起身來到柳月欣的房間,還未進門,就聽到柳月欣撕心裂肺的喊叫:“疼,疼死我了。”
張仁俊剛想進屋,就被丫鬟給攔着了:“公子,小姐正在看大夫,公子不能進。”
柳月欣摔了一跤,小產了,裡面的大夫正在給她診治,古代沒有止疼藥,從肚子裡掉出一塊肉,可不得生疼生疼的。
林溪聽着她悲慘的聲音,很不忍心,百里遊把她拉的遠遠的:“小產的人,晦氣,你一個未嫁之身,還是別看了。”
林溪以前在上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人也有流產的,無痛的,出院之後只休息了一天就跟沒事人一樣,就不覺得有那麼難受,可是現在聽柳月欣一聲高一聲低的痛苦的吶喊,才覺得流產真的是要了人命了。
不忍心聽,捂上了耳朵:“天呀,以後我不成親了,成親了也不要孩子了,這才小產就這麼艱難,要是生孩子還不得要了我的命呀。”
百里遊就怕林溪會有心理陰影,結果還是弄個這:“要是害怕你就別看,但凡女人都是要經歷這些的,不過,年紀稍大些,會更好。”
林溪感慨道:“所以說,一個女子願意嫁給你,願意給你生孩子,纔算是真正的愛情。”
百里遊不解的看着林溪:“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嫁了,不就是爲了生孩子,傳宗接代麼。這跟愛情不愛情的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林溪拍拍頭,是了,她又亂想了,這是古代,跟現代不一樣,古代的男子要比現代的男子有擔當多了,如果以後她嫁給韓玉蕭的話,一定會有丫鬟婆子一大堆伺候着,生了孩子還有奶孃,她只需負責保持美麗就可以了。
不像現代的女人,一旦生了孩子,還得照顧孩子,還得照顧老公,一個人又當保姆又當媽,再遇到個啥事不管的老公,累都累死了。
林溪正在想韓玉蕭,忽然,百里遊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柳夫人的死有些奇怪?”
林溪眨眨眼睛,莫名的看着他:“聽說她在房樑上自殺身亡的,有什麼奇怪的?難道她不是自殺還是他殺,試問整個柳家,還有誰能殺了她?”